王海兵败羊城大出策划者的预料,其实在他刚到广州的时候,便感到气氛不大对劲儿,一旦下手,更发觉碰上了“难啃的骨头”。广州商界对于“购假索赔”似乎有所防范,显得颇有经验。显然在王海之前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于广州的市场。
正所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个人是一个名叫张磊的湖北青年。
张磊,自小喜爱流行音乐,高中毕业在宜昌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跑到北京寻求在音乐方面的发展,又结识了同样热衷于流行音乐的四川青年向前。二人在京城娱乐圈“混”了一段时间,对音像界的盗版侵权现象颇有心得。恰在此时,王海购假索赔正在北京搅起阵阵旋风。张磊、向前一商量,便结伴南下广州专事打击音乐界侵权盗版的行为去了。
1996年1月4日是他们出击的第一天,比1月19日才到广州的王海整整提前了半个月。就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使他们赢得了或许原本该属于王海的战机。
初入此道,不知深浅,他们在S商场只买了一盒戴军专辑,回去反复研听,确认是盗版无疑,便于当天下午又买下了百余元这种盒带,并打电话向商场质量跟踪站索赔。
6日上午,张磊同向前一道来到商场,见柜台上仍有这类专辑出售,决定多买一些,一并解决。商场方面委婉地拒绝了,无奈,只好买下5盒,连同前次的一起总值170元。两小时后,商场按三倍进行了赔偿。
三倍赔偿的结果证明了商家不卖假货是有着十足的诚意的,只是因为索赔之举尚无先例,对于《消法》“增加赔偿”条款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张磊说,S商场对这件事异常警觉和重视,质量跟踪站负责人一方面感谢他们及时找出了商场服务上的盲点,另一方面则向他们虚心求教。张磊便非常坦率他说出商场中的几款皮带和另外几宗商品是假货。第三天他们再去时,发现这些商品已经全部从货架上撤走了。
从S商场出来后,他们迅速赶到另一家大型百货商场。早几天,他们在这里购买了价值204元的高明骏和火风专辑。张磊对他们的情况非常熟悉,一见到盒带就认定是盗版。这家商场知道他们的要求后,非常诚恳地告诉说,可以退货,但不要提赔偿的事,商场可以给他们500元打假奖金。
8日,他们来到第三家大型百货公司,对在这里购买的盗版火鸟专辑和鳄鱼牌钱包提出索赔要求。这家商场知道他们是效法王海进行打假的情况后,同意退货并给予一定的奖励。10日,他们去第四家大型商场,就购买的1599元假苹果牌皮带索赔并顺利得到解决。
至此,张磊打假7天,分别从4家商场获得赔偿或奖金2600余元。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易行了。
10日,张磊在海珠区的一家大商场发现一楼录音带柜台所售的《情歌金曲》《歌迷乐》《百听不厌》等三种盒带有大量毛宁、林依轮、杨钰莹的歌,且音质很差,怀疑是冒牌翻版带,遂带样品去广州新时代影音公司查证。果然!该公司出具了证明材料并表示大力支持他们打假。于是张磊他们于11日再到这家商场买了70盒上述音带,金额532.3元,随后找到经理索赔。经理打电话到新时代影音公司得到证实后,却拒绝赔偿,让张去消委会投诉。12日,张磊再次打电话到这家商场时,总经理先问张是“什么单位的”,接着以强硬的口气说:“你去投诉好了,我刚刚给省消委会和打假办通了电话。”于是张磊他们先来到市打假办,被告之此事不属打假办管。13日,张磊又来到省消委会,消委会叫张磊写份材料。张磊下午送去后,消委会经办人没时间,又叫张磊去新闻出版局问一下。15日,张磊找到省新闻出版局版权法规处。该处一位负责人说,“新时代公司认为侵权应通过法院起诉,只有胜诉了,才能由工商部问去查封此带。”
13日,张磊他们还来到某购物广场,发现包装上际明日本制造的索尼耳机515V型没有立体声,价格也只有正宗索尼耳机的1/5。于是买了36个,金额1054.10元,经索尼公司驻广州办事处证实是假货。当天前往该店索赔,该店负责进货的业务员表示要请示后再处理。16日,张磊再去,业务员表示这事要分两步走:先退货,再找厂家面对面处理。张磊把《消法》第49条背给对方听,指出应由经销商赔偿,但对方斩钉截铁地予以拒绝:“那不行,要找厂家来处理。”然后又说:“你可以和厂家打“宫司”,但社会上的事你知道啦,你又不是广州人。”18日,张磊打电话给该店,业务员叫他11时来,张磊来到后,坐了半小时冷极凳,业务员才不慌不忙地开始呼生产耳机的老板,接通电话后,业务员告诉张磊“厂家不过来”。张磊再次拿《消法》和他理论,但业务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仍是一句老话:“我们不赔,要赔厂家赔。”
17日,张磊又在另一家购物中心发现同样的假索尼耳机,就买了1080元的商品。第二天前去索赔,该店采购员叫来一位经理。他问张磊“你要求怎么办?”张磊说“根据《消法》第49条要求加倍赔偿”。经理恶狠狠他说:“什么法?赔什么偿?我把货退给你就是了。”张磊看此人凶神恶煞,不敢多惹,只好同意退货,但要求在他复印的发票上签字,以保留今后索赔的权利。没想到经理接过来说:“发票是我们公司的,要没收!”便扣住了。结果,经理24日看到张磊见报,即主动请来张磊,与过去判若两人般笑脸相迎,给予赔偿。
另一件事也很值得在此提起。有几家原已将假货收起来的百货商场,大概以为他不会第二次光顾,便让假冒伪劣商品再次堂而皇之的摆上柜台。张磊见到后大力气愤,毫不犹豫地大量买下。这次,他并没有索赔,仅仅只是要求作了退货处理。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他们,假货千万不能卖,更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心理。我相信经过这几个回合,他们的触动一定很大,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当时,消费者以购假索赔的方式介入打假还是个新鲜事,心地善良的人们企盼把假冒伪劣逐出市场,却对造假贩假与反假打假本是一场水火不相容的政治斗争认识不足。
1月31日,某购物广场在某报报眼位置登出启事寻找“王海式的消费者张磊”称他曾试图与商场业务员私下了结索赔事件,希见报后来商场通过正当途径解决云云。当天下午,张磊前往商家申明:他从未向任何服务员提出私了的要求,商场登出这样的广告,实际已经严重侵害了他的名誉权。然而,2月1日,在同一家报纸的同一个位胃,又登出了这则启事。张磊对此非常气愤,他说:第一天出现这则启事时,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实际上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准知他们仍以这种广告损害我的名誉。我若行之不理,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真是一个手段卑鄙的小人。他表示已经正式聘请律师,在适当的时候依法起诉。
当王海悄然抵穗的时候,新闻界的知情者担心张磊会影响王海,便多方设法约见张磊,协调双方的行动。实际上,王海在广州与张磊之间形成一明一暗的两股力量。但是,王海的败端已经明显地显露出来了。一是商家通过张磊增长了见识,再则王海大名鼎鼎,记者前呼后拥,所到之处,所做之事,报刊无不道尽其详。媒体曝光本是商家大忌,既然已经当众出丑,索性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2月底,张磊应武汉《长江日报》邀请,从广州“杀”回家乡武汉打假。《长江日报》记者李鸿谷采写了《张磊购假索赔记》:
文前提示:本文主角张磊所购物品(除特别注明外),均经过武汉产品质量监督检验所检验,100%为“假冒产品”与“不合格产品”。武汉质检所出具的证明具有法律效力。
张磊所购皮鞋、皮带、皮包、钱夹等一批物品是3月1日送呈武汉质检所的。据武汉质检所高级工程师胡国诚介绍,检验一般分两种,首先可以根据产品标识来辨别是否假冒伪劣,其次是通过专门仪器检查鉴定,而张磊所提供这批物品,通过标识即可辨认。胡国诚说,此前尚未有个人提供这样大量物品由质检所检查鉴定,像这样个人打假是件好事,只有这样才会对商家有真正的触动。
且看张磊如何购假,又如何索赔。
L百货公司在这里购有金利来与皮尔.卡丹皮鞋,阿迪达斯、锐步与佐丹奴提包、金利来皮包。在购买金利来皮包时,张磊要求写上品牌,两位售货员为此讨论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写上品牌名称。
3月2日,张磊来到L百货公司准备依法索赔。索赔前又到买假处测览,假金利来皮包仍在柜台上,但转了一圈再路过这里时,金利来皮包全下了柜。
张寻找他买的假货还在不在柜台时,一位商场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听说是索赔投诉,态度和缓,迅速引上办公室。
商场商管科负责人、鞋帽商场副经理及计划业务部部长闻讯后也迅即来到办公室。
张磊摆出货品一一指出它们系假冒产品,侵犯了他人注册商标专用权。自称有10多年商品质量检测经验的计划业务部长辨识这些货品后,确认假冒无疑。
他表示:按法律办,退赔。商场还要奖励。
商场退给张磊购货款,并奖励600元,欢迎张再来。
H商场先期在这里购有磁带及耐克帽,但要买佐丹奴皮带时,售货员说卖这商品的人不在,不愿出售。3月2日下午再到此处购买曼哈顿皮带,售货员以皮带质量有问题再次拒绝出售,只买了鳄鱼牌皮包、罗曼谛克皮带及耐克帽。
依旧由商场工作人员引上办公室。
从外边赶回的业务科科长仔细听完张磊叙述,一一辨识商品,确认假冒无疑后,十分干练,说:退,还要奖。
商场有工作人员对鳄鱼皮包(此商品未经检验)提出异议,说,商场“三证”俱全。后来出具的“三证”表明:鳄鱼皮包竟由一个体生产。张磊指出这完全不对。
业务科长下结论:退。
不过,在赔偿上出现问题。商场表示,退款和奖金可以马上支付,但赔可否放在下周一。
张磊说,还是按法办事,宁可不要奖,也要先赔。
对方略加思索,说,行!我们大家凑钱先要赔。并奖励张磊“打假捉劣奖”1000元。
w商场购有东芝、爱华话筒,依斯高皮鞋与皮带,盗版磁带与VCD。3月3日购买过期失效食品,过了一天再去商场,这些食品仍然赫然摆在柜台上,在张磊的指认与电视台的追踪拍摄情况下,商场才迅速将这些食品下柜。
在w商场的索赔十分艰难。
2月29日张磊就找到了商场的质检科,摆出所购爱华与东芝话筒,说明自己的怀疑:很明显,这是日本两家完全不同的厂家生产的,但在包装盒上不同的品牌竟出现完全相同的条形码,而且日文字的生产地址。甚至电话都完全一样,这很难让人相信是正品。
质检科的负责人在部下再三邀请下,才侧过脸来,问:“说,说,什么问题!”
张又重复一遍他的怀疑。
负责人说:“你说是假的,我说是真的。”
这边无法谈,张磊被别人引到商场电讯部门。电讯部门同志听过叙述,解释说,是否假冒,马上去查,可否先退货?
一会儿,质检科的负责人又赶来电讯部门,坐在椅子上斜着眼反问:“凭什么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又说:“我说它是真的。我搞质检10多年,没出过事,这次也不会错。”
张磊约他马上去质检所检验,他推说有事情,掐算说三大后才可能有空。
次日,武汉质检所即鉴定:“属于赝品。”
3月4日,张磊再赶至商场,找到刚调至7楼的质检科,质检科那位负责,人及几个部下都坐在新办公室说着闲话。站在门口的张磊再三问,这里是否接受顾客投诉?允人理睬。
过了好一会儿,负责人才说:“今天刚搬家,没空,以后再来。”
站在门口的张磊问:“下午来行不行?”
坐在办公室里的质检科人无人起身无人答复。
张又问:“下午几点种来?”
负责人蹦出一句话:“又不是开庭,搞那么精确,随便你们。”质检科有工作人员插言:“现在肯定不行了,下班了!”——此时刚刚11时30分。
始终未进质检科门半步的张磊对始终未起身的那位负责人说:“我下午两点再来。”
下午2时许,张磊又赶到质检科,除去一位女同志,并无他人。问这位女同志可否接受投诉,答说:“以后再来,科长不在。”
双方正僵持,质检科一位工作人员来了,他引张磊上了8楼到商管部。
商管部部长倒是认真听取了张磊的叙述,也坐在办公室的质检科那位负责人,却是一番视若无人架式,问及意见,他说:“不是假的,条形码不能代表商品主要特征。”张磊出示了武汉质检所的鉴定报告,他仔细观看报告,又问:“赝品是什么意思,别人也没说是假冒。”(赝,伪遥的。《现代汉语词典》)。
一会儿,他又拨通质检所的电话,“喂!你们派两个人过来处理一下子。”未得到答复,便又问其同事“这个字(赝)到底是什么意思?”
商管部长亲自点数计价,退赔张磊所购商品。质检科那位负责人在整个过程中,除去打电话要求质检所来人外,似乎未做任何事情。
有提问商管部长:“如果没有你亲自处理此事,能得到如此解决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
事实上,张磊是三进w商场才得以索赔,而其他商场均无这种情况出现。
Z百货大楼在这里购有鳄鱼牌腰包。索尼耳机与话简。
3月1日到百货大楼索赔时,所购商品并未送质检所。听到有人索赔,大楼副总经理亲自出面解决此事。鳄鱼牌腰包正面是鳄鱼标志,拉链上却是花花公子标志,副总经理一辨识,马上承诺。
至于索尼耳机与话筒,待商场查实是否假冒后再次定退赔,副总经理认真记下了与张磊联系的电话。
在退赔假冒鳄鱼牌腰包后,百货大楼拿出100元奖励张磊。
B和D商场在B商场仅购一条金利来皮带。会计处理十分果断,依法退赔,并对随行跟踪拍摄的电视台记者表示:就是你们不来,我们也会这样处理此事的。商场还表示,经张磊指认叉被确认的假冒伪劣商品,马上下柜。
在D商场购有金利来礼盒与钱夹,皮尔.卡丹钱夹,依斯高皮带。
商场商管部负责人依约3月4日等在商场,表示已经讨论,按法律规定退赔。
不过退赔在会计与出纳处碰到难题,问:“凭什么还要赔给你们这么多钱呢。”问:“你没看过《消法》”答说:“没有。”
在商场有关人士干预下,张磊终得赔偿。
张磊在武汉20余家大商场购假货价值3.5万元,90%以上得到索赔,有的商家出资千元予以奖励,有的商场还聘请张磊为质量监督员,请他到商场帮助打假。武汉地区的新闻界表现出很高的热情,报纸纷纷发表文章予以支持,电台电视台开通直播、编发专题请张磊与广大消费者对话,传授识别假冒伪劣产品的商业知识和送检索赔的法律知识。
湖北是张磊的老家,他在武汉风光无限。真的,准不说俺家乡好。
3月26日,王海来到武汉。此时的张磊已被广称为“湖北王海”。二人从此联手,遥相呼应,成为同志和朋友。
7月28日,张磊带着他组建的“打假专业队”从广州到惠州。在初起的一帆风顺之后,张磊终于体会到打假也得有被迫、被打。被关的准备。
8月15日,张磊和他的同伴到一购物中心就前一天购买的假货协商索赔的时候,与商家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商场人员以张磊“调包”为由,拒绝承认售假,随后对他们进行了搜身,扣押他门的身份证,保安还用警棍对他们进行殴打,而后扭送到派出所。派出所最初觉得这是一件民事纠纷,决定第二天上午双方“再去派出所进行调解。谁知在此期间,一商贸公司和另几个商家突然向公安机关控告张磊等人有“调包”和敲诈勒索等行为。简简单单地购假索赔的民事行为一下子转变了性质,张磊等人被当成了敲诈勒索的“无赖”,8月16日上午张磊等按时到派出所后,遭到扣留和讯问,一直到晚上7点左右才被放出。
9月16日,张磊向当地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状告那家商贸公司,除请求判令被告增加一倍赔偿原告因购假货所花费用外,另赔偿原告名誉损失、精神损失、误工费1万元等。值此,一场假与非假,赔与不赔的精彩论战在法庭内外展开,法庭上争陀最激烈的问题是:张磊是不是消费者?是否受《消法》保护?公众对此表现了异乎寻常的关注。
法庭上的辩论异常激烈,涉及的焦点还有雷朋眼镜是真是假,仿“派克”笔是否对消费者构成欺诈等。而在法庭外也是众说纷坛,不过,多数人还是认可了张磊打假的合法,只是在是否提们这种行为上存在巨大的分歧。惠州电台的汤惠明认为张磊具有双重身份,既是消费者又是打假者。惠州市建委的邱爱民认为张磊打假是保护消费者权益。广州大河的吴福河先牛则认为:“像王海、张磊这种专问寻假打假的人,计会上毕竟太少,他们并未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这种自觉打假行为应受支持和保护。”也有人对此持相反态度,认为张磊是在“钻法律的空子”,谋取个人私利,确有敲诈勒索之嫌。
由于张磊一行人到惠州后,在短短的时间内,从打假到被打、被关,以至诉诸法庭论曲直,引发了一”个又一个热点话题,从而激起了社会方方面面的关注热情;又因为法院采取了公开审理的方式,法庭内外各种议论沸沸扬扬,张磊和他的律师面带微笑,信心百倍地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肯定会赢!…”
4月下旬,一审法院下达判决结果,张磊被驳回全部诉讼请求。这一出乎众人意料的结果引起舆论大哗,有记者撰文:张磊输得莫名其妙。
4月29日,远在南京的张磊赶赴惠州,并向惠州中级人民法院呈交了上诉状,并准备如果上诉失败,还将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乃至最高人民法院审诉,对于上诉,张磊表示没有什么信心,但他仍要走完该走的全部诉讼程序。他亲笔投书新闻界——《依法护权,何败之有》。
张磊经此番折腾,身心交瘁,有人劝他就此罢手,而他自己也确实想过“不干了”,可接蹬而来的事情却使他难消心头之怨。他曾接到过恐吓电话,扬言要带入带枪“毙”了他,他觉得自己被逼到梁山上去了,欲罢不能。如果说初涉打假还只是“尝试一下”,可其过程中的反复与挫折反而使他得以坚定信念:“一种责任感在驱使我必须坚持下去”。
此后,他和他的“小分队”又反复出没于湖南、浙江、上海、江苏等地。并加盟王海的大海商务顾问有限责任公司,筹备在广州设立分公司。
1997年8月7日,张磊和湖南“王海”茜平汇聚武汉,向直接威胁消费者人身安全的假酒发起更为猛烈的冲击。8月20日,人称打假“侠”的浙江“王海”童宗安赶到武汉鼎力相助。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他们从武汉市场上购买假冒茅台、五粮液酒达6.5万余元,并依法索赔。这一下真把不法厂商逼急了。9月11日那一天,童宗安等人在武汉某商场交涉索赔时,被押上警车带走了。所幸张磊有事未能同行,但他在与童宗安的手机进行联络时,电话传来了警察的声音,令他立即到派出所听候处理。张磊得到消息马上联络新闻界请求帮助,并最终在社会各界的过问下,使童宗安等人重获自由。
张磊在打给记者的电话中表示:下一步就要为此奔波讨说法了。
逼上梁山事出无奈,而梁山之路势必多有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