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复载着华丽岑姐妹在公路上飞驰,如今他开这摩托车的技术,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赛车手,但也称得上是炉火纯青。这辆摩托车原本就是动力十足,在项复的驾驭下,犹如一股狂风,一路超过了无数车子。
这还是项复照顾到华丽岑俩姐妹,毕竟现在是冬天,不然他会开更快。
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车里坐着两人,开车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大汉。看着前面的项复,他说道:“就是这辆摩托车,骑车的小子应该就是了。啧啧,这小子,年纪不大,居然一次载着两个女孩儿一起出来玩,估计几年以后又是一个小仲。”
“哼……”身后传来一声低哼,开车的大汉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便闭口不再说了。
进入乡镇的范围,项复放慢了车速。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迅速越过了项复,然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项复不由自主再次放慢了速度,自觉告诉他,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缓缓开到近前,奔驰E300,项复嘀咕了一声。看车牌,却是长海车牌。
果然,没等他越过停下的奔驰,左手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转身直立面对着项复。
居然是一个女人。
项复也在路边停下了摩托车,华丽岑姐妹不明所以,想要询问项复,看到前面停下的轿车和轿车里出来的女人,姐妹俩面面相觑,没敢出声。
这里近了乡镇的公路上,平时经过的车子也不多,此时这段路上更是只有项复他们三人一摩托车,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和那辆轿车。
项复自己也很莫名其妙,虽然看出这是冲自己来的,但至于对方是什么目的,是善意还是恶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了车的女人看着项复也停下了看过来,便关上车门,慢慢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看来很年轻,踩着高跟鞋,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估计比项复还要高半个头。打扮时尚,一身的雪白,很耀眼。脸上戴着一副时下明星很流行的那种能遮住大半个脸的笨重墨镜,管中窥豹,项复依然能看出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项复下意识跨下了摩托车,示意两个女孩子站到一旁。自己就站在那,看着这一声不吭走过来的女人。
“切,故弄玄虚……”项复心里暗暗嘀咕,当下也不说话,既然对方已经找来了,也不用着急,就等对方先开口。
那女人在项复身前两米开外站定,戴着墨镜,项复看不见她的眼睛,但依然能感觉到两道目光正在自己身上上下扫视。令项复惊讶的是,在这个女人的目光下,自己体内的气似乎受到了感应,活跃起来,在项复全身环绕着。
那女人的目光瞬间就锐利起来,在她的目光下,重生炼气以来,项复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来。
还等他反应,另项复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女人开始动了。她的身影一瞬间就像雾气似的散开来,项复眼前一花,那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项复下意识后退两步,身后传来华丽岑姐妹的惊叫声,让他一刹那间又站住了,凝神感觉着周围。他不信鬼神,心中虽然惊讶,但没有害怕,在长久修炼的影响下,反而很快镇定下来了。
他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双眼则盯着前方不动。
蓦然眼前一黑,一个白影凭空出现,项复本能反应下只来得及双手握拳交叉挡在胸脸之前,双臂一痛,然后小腹又一痛,人便往后飞了出去。而原先项复站着的地方,那女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项复平着倒飞了十多米开外,仗着身手敏捷,勉强在落地的时候站稳了身子。
手臂上,肚子上,痛则痛已,伤势却是不重。可项复心里已经火冒三丈了,自重生以来,他还从未如此窝囊过。最让他痛恨的是,对方如此莫名其妙的作风。上来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自己打飞,这算什么?下马威吗?装什么逼啊?我X!
愤怒中的项复,盯着那个女人,脚下一蹬,人便电射向那女人,抬手作势一拳砸了过去。
项复的身形虽然比不上那女人那么诡异,但是速度十分之快,即使是那个女人,见到项复直冲过来的速度,眼神也是一凝。
项复虽然愤怒,心里依旧清醒,原本他觉得以这个女人那么诡异的身法,一定会闪开去,而自己这一拳的目标,就直取那女人身后的奔驰E300。你打我,我打不到你,只好砸你车子。
可实在让项复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居然微微一蹲,抬拳收腹,双脚之下闷响一声,一拳击向项复拳头的轨迹去向。拳未到,项复前冲的压力已经陡增。
仓促之下,项复握拳提力,一拳头砸下去。两拳相撞,啪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炸响,项复再次倒飞而出。
不过这次的情形好了很多,项复一个倒翻,稳稳站定,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直勾勾看着那女人。
相比项复,那女人则好多了,只是高跟鞋已经稀烂了。脚下的公路地面也是已经裂出了一条缝,地面上还印出两个淡淡的脚印。墨镜背后的双眉微皱,看向项复的目光有些不屑,似乎在说:仅仅就这样而已?
项复很敏感地感觉到了那女人目光中的轻视,极度的愤怒反而让他微笑起来,只是内心的杀意狂升,这让他原本十分阳光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是冷冰冰地十分吓人。
甩了甩手,项复抚摸着自己的拳头,一脸微笑地举步走向那女人。
那女人却又是眉头一皱,似乎是不满项复装腔作势般的态度,看着项复。
项复的脚步一直都没有停,只是走到快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右手开始握拳,而左手伸出,向那女人做了个“凸”的手势。
那女人的眼神瞬间冰冷,几乎跟项复同时发动。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女人,此时却像一个莽夫一般,跟项复的拳头再一次对砸在一起。
刚才项复仓促之间并没能尽全力,比技巧自己可能拍马都赶不上眼前这个女人。可是比力气?他还真的不服气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双拳一撞,表面动静反而不如之前那么大。不过只听咔嚓一声,接着撕拉两声,一个白影飞了出去,嘭地一声撞在了奔驰E300的**上。
车子驾驶室的门迅速开了,闪出一个大汗,西装墨镜,一副标准的保镖行头。“小书!”大汉伸手去扶那女人,却被那女人摆手示意拦了。
此时那女人的样子有些狼狈,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右手整个袖子外套都裂开了,脸上的墨镜也已经裂成两半掉在地上。
再看项复,右手衣袖也裂开了。只是他的外套比那女人的外套可就宽松多了,所以看起来好了很多。项复缓缓走过来,站在不远处,歪头饶有趣味地瞧着这个女人。
墨镜没了,露出那女人的整张脸,竟是美艳无匹。即使是两世阅历,“见多识广”的项复,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就是冷了点,项复不屑地想。都这副模样了脸上还没有一点表情。装什么装?
“确实有点实力,不过也是仅此而已。”那女人突然开口道。声音清澈叮咚,让项复的脑子里立刻冒出了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
声音也冷了点,项复惋惜地想着。光在意人家的声音,说的话是什么却反而没听清楚。
那女人也不理会项复的反应,看了看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保镖大汉,摆摆手,坐到了**已经变形的奔驰车里。那大汉收起诧异的表情,深深看了项复一眼,坐进驾驶离。车子发动,调了个头,就这么离开了。
只留下项复一人傻乎乎地站在路中间,愣了。
这算什么事啊?苦笑了一会儿,项复招呼上目瞪口呆傻乎乎地张着嘴的华丽岑姐妹俩,三人也离开了。
这一下子这条路上又空无一人了。只剩下地上四条拖痕,还有一双淡淡的脚印,一些墨镜碎片,显示着刚才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一路上,反应过来的华丽岑和华丽莺不顾项复在开摩托车,实在太震惊了,又抓又拉的,非要项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复无奈之下,只好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通,隐瞒了大部分的事实。
他说自己跟一个外地来这里暂住的老头练过几年武功,还打过太极拳等等。至于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项复坦诚说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人家,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历。
对于项复说练过武功的借口也就罢了,对那女子的说法,华丽岑是将信将疑,华丽莺小心眼多,更是不信。
费尽口舌,原本项复对这女人蛮横的作风就是很不喜,于是在话语里也是极尽所能诋毁那女人,说她是“疯子”“神经病”“更年期提前了的女人”之类的,让华丽岑和华丽莺渐渐相信了他不认识那个仙女一般的冷女人。
送了还是有些疑心和震惊的华丽岑姐妹到家,偷偷安慰了华丽岑几句,乘华丽莺不注意,还狠狠抱了抱华丽岑,在她唇上印了印,这才哈哈笑着开着摩托车离开。
离开的华丽岑和华丽莺,项复的脸色郑重起来。
当时为了不让华丽岑担心,项复表面上装做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可事实上他的右臂已经麻痹地快失去知觉了。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项复隐隐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也看出来这个女人多半也是一个炼气士,他只是不明白这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看起来这女人并没有恶意,这整个交手的过程和她离开的样子就看得出。
所以项复很迷惑。
项复很迷惑,而那女人此时则是表情很严肃地坐在轿车里,看着自己的右臂和白玉般的右手掌,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开车的大汉不放心,回头道:“小书,你没事吧?”女子“嗯”了一声,便摇头不语。大汉似乎习惯了她这么闭口不语,见她摇头便又回头专心开车,嘴里说道:“看不出这小子还真是块好料子,能自己练到这种程度,怪不得董事长这么在意和担心他。”
听了大汉的话,后座的女子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眼神犀利起来,似乎想到了跟项复对拳的情景。
而对这女子弃长取短跟项复蛮力相碰的过程,开车的大汉却是提都没提。因为大汉知道以这个女子的脾气,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都不奇怪,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这女子的沉默中,奔驰车子直奔县城,驶上了国道,往北回长海去了。
春节,过年,对此时的项复来说,实在很无趣,远没有上学的日子有意思。在学校,跟同学打打球,聊聊女孩子,逗逗同桌的小美女,跟女朋友亲亲我我,可不比过年走亲戚有趣么?即使是上课时间,在项复看来,也比去一些亲戚家吃饭有意思地多。
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很多离开过学校的人都会怀念在学校的日子,项复有幸重新来了一次,所以在他眼里,在学校里的日子,无论干什么,都不会觉得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