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项复猜到的那样,没几天,罗大乘就带来了消息:杜百杉要跟项复谈谈。
项复也没有多问,也不啰嗦,直接接通了长海的电话。电话接通,等了近一分钟,才听到杜百杉的声音:“小复啊,新年过得好吗?”
项复不知道杜百杉的用意,如实回答道:“还好,就是有些无聊。”
“呵呵,”杜百杉似早就料到了项复会如此回答,“确实,对成年人来说,春节除了跟亲人朋友相聚,确实挺无聊的。”杜百杉的语气有些开玩笑的味道,不过听在项复耳里,多少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项复顿时一滞,有点不知道怎么接口,只能尴尬地“呵呵”一笑,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杜百杉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突然语气一转,问道:“小复,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首先,我想知道你需要得到怎么样的帮助?”一说到正事,杜百杉的语气也严肃认真起来,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过,项复到是没有因此不快,因为他目前就是要求助于杜百杉,这本来就是事实。
“ 借贷,融资,取得大量外汇资金。”项复的回答出乎杜百杉意料之外地简单和直接。直接到杜百杉原本准备的很多话都卡在了喉咙口,顿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不过杜百杉不知道的是,项复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长篇大论?他项复根本不懂,连所以然都说不出来。他所知道的,这十二个字就已经全概括出来了。
不过杜百杉毕竟是不论商场战场,都是久经风浪的人物,失态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给人的感觉也就一顿之后,杜百杉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小复这么干脆直接,到是显得我这个老头子有些虚伪了。”一句话,就干脆地把话摊开了说,不带拐弯抹角了。
项复听了,忙道:“没有没有,我也就是瞎说而已。”
杜百杉在电话那头呵呵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你取得资金以后,接下去准备怎么做?”
“投机,炒外汇。”项复的回答依然十分简洁。一般人完全看不出,其实项复他自己了解的,确实也就是这么几个字而已。
“投机?”这次杜百杉没有再意外,而且项复的回答基本上也是他众多设想中的一个,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杜百杉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
即便杜百杉再有心理准备,项复的回答还是再次让他意外了。“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做。”项复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辜。杜百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项复为什么要隐瞒?抑或难道项复真的不知道?那为什么项复的信心这么足?胆子这么大,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难道真的仅仅是无知无畏?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又是哪里来的这种想法?杜百杉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虽然满是疑问,杜百杉还是接着问道:“那你准备用多少资金去操作?”资金的多少直接关系到杜百杉的白山集团所要插手的力度,杜百杉必须要明确知道,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插手帮忙。
“越多越好。”项复的回答一次比一次干脆简洁。
杜百杉不可避免地再次哑然,他可真的是被项复给弄地无话可说了。“小复,你知不知道……”一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对项复说下去才好。项复的一无所知,让杜百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项复很理解此时杜百杉的想法,同时,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说出点让杜百杉觉得有理或者可行的理由,杜百杉不会莫名其妙地相信他,无条件地来帮助他的。
杜百杉是对他不错,但还没有不错到可以无条件相信和帮助他的地步。虽然项复还叫几声“杜爷爷”,可毕竟两人不是真的爷孙俩。退一万步,即使杜百杉是项复的亲爷爷,也不可能随便就同意项复这么胡来。
何况,起初杜百杉对项复的关照也不过源于对炼气士体质的珍视。
由于身怀纯正炼气士体质的人的稀缺,和这类人在普通人群中的特殊存在,不论是很多国家还是各种组织,都在想方设法搜集这种人。
杜百杉的特殊身份和地位,让他每年都在全国寻找这种身怀特殊体质的人。但不论怎么搜寻,这么多年下来,成果并不是很突出。本身就十分稀少,最近十年来,几乎无一所获,再加上内忧外患的压力下,每一个身怀这种体质的人,都是万分珍贵的。
所以,当年杜百杉在一次无意中的偶遇,发现了项复这样一个天生纯正炼气士体质,而且还能自发觉醒了炼气士体质的少年,几乎立刻就将项复当成了宝。所以在项复拒绝他一起回长海后,杜百杉还派了可以说是心腹的罗大乘来看护项复。
这一切,都是因为项复的特殊体质而已。
对所有这些,项复并不是非常清楚,但却不会妨碍他能猜出个大概来。所以,项复很清楚地知道,他必须给杜百杉一个支持他的理由。
电话两头都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我的想法无疑是跟疯了差不多。”项复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我有我的理由。多地不说,因为我也不是很懂,想多说也说不出来。”项复笑着说道,杜百杉在那头听了也笑了笑。“不过,杜爷爷你肯定懂的,只要到时候去查一查,自然就会知道,到底值不值得去做。”项复说完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杜百杉也是杀伐决断的人物,项复的话自然唬不了他。“哦?那小复你说来听听?”
“我觉得,到今年下半年为止,泰铢要跌。而且不止泰铢,菲律宾比索,印尼卢比,马来西亚林吉特,统统都要跌。甚至新加坡元,港币,韩元,台币什么都要跌。”项复平静地说道。
不过光是这样肯定还说服不了杜百杉,“杜爷爷可以观察一下目前这几个国家的金融市场和国际外汇市场这些货币今年的行情走势,然后再做决定不迟。”项复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肯定和自信。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虽然确定杜百杉的白山集团十分不简单,但项复还是不敢肯定,杜百杉能不能,或者说会不会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嗅到些什么。
杜百杉沉默了,他又一次没有料到,项复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接下来,不管疑惑的杜百杉怎么旁敲侧击,项复始终就是三个字“不知道”,搞地杜百杉火气都快要上来了。要不是项复的语气十分之诚恳,即便是通过电话,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无奈的话,杜百杉真地要生气了。
杜百杉此时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眉头紧锁,明显十分为难。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一个柔柔地声音:“董事长,我来了。”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