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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寒香摇头笑道:“男人们惯会甜言蜜语,谎言相欺……”
    她仰起脸来,嫣然一笑,缓缓转过身子,莲步轻移,走向木榻。
    马二扁担大步追了上来,低声说道:“不知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在下之言。”
    这时,谷寒香已近木榻,随手一撩长袍,露出雪白的玉腿,敢情那长袍之中,竟然未着衣物……
    这幽暗的静室如此美人,雪白肌肤,醉人甜香,早已使人想入非非,魂难守舍,最是动人处,还是那长袍撩动间,隐现的修长玉腿。
    马二扁担突然一把抓住了谷寒香的玉腕,急促地说道:“在下得蒙姑娘垂青……”
    谷寒香轻掀罗帏,笑道:“不用说啦。”右腿一抬,登上木榻。
    马二扁担突然伸手取出一只玉瓶,道:“此乃寨主派遣在下送上的解毒之药。”
    谷寒香接过玉瓶笑道:“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马二扁担道:“姑娘不知我们那位寨主用毒之能,只要和他见上一面,或是谈几句话,都可能身受剧毒。”
    谷寒香道:“他真有这等能耐吗?”
    马二扁担道:“小的如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
    谷寒香柔声说道:“他姓什么?”
    马二扁担道:“姓阎!屠龙寨中一草一木,都含有剧毒,是以凡是拜会过我们寨主,出入过屠龙寨中之人,只有两条路走。”
    谷寒香道:“哪两条路?”
    马二扁担道:“不是投身门下,就是死路一条。”
    谷寒香望了那解药一眼,道:“如若这瓶中之药,不是解毒药物,我们服用之后岂不中了他的诡计吗?”
    马二扁担道:“小的随了他多年,对他所用之药,甚多可以辨识,这瓶中确是解毒之药,决错不了的。”
    谷寒香随手放下玉瓶,叹息一声,道:“你这人外貌倒是忠厚,但世上奸诈之人太多,叫我如何能够信得过你,除非……”
    忽然住口不言。
    马二扁担早已欲火高烧,口中急道:“除非什么,姑娘尽管请说。”
    谷寒香秋波一转,轻轻抬起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悠闲地把弄着束起罗帏的紫色丝穗,好像是不知道别人正在焦急地等着她回答似的。
    她眼帘微阖,罗衿掩映,柔软的胸膛,宛如孩子梦中海洋的波浪般轻柔地起伏着,窗外的星光,映着她半带幽怨,半带娇羞的面容,映着她罗襟掩处丰腴却不露肉,修长而不露骨的玉腿,也映着她浑圆而小巧的足踝……
    谷寒香手掌一垂,紫色的罗帏,突地垂落了下来,接着便有一阵奇怪而销魂的香气,自罗帏中袅袅飘出。
    这异香给人一种舒畅无比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加重欲念的冲动。
    马二扁担张开嘴巴,长长呼一口气,他觉着胸腹之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想不顾一切的扑入那罗帐之中,但他却又担心因莽撞粗鲁使谷寒香心中不悦。
    他痛苦忍受着这欲火焚身之苦。
    这时,低垂的罗帐忽然一动,一个柔媚冶荡的声音,传了出来道:“上来呀,天色不早了。”
    马二扁担已被那焚身欲火,烧的有些头晕脑胀,哪里还有分辨声音之能,听得那柔媚娇呼之声,再也无法克制感情的冲动,双手齐出,分开罗帐,一跃上榻。
    一阵剧烈的风暴过后,一切重归平静。
    马二扁担昏昏迷迷的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马二扁担突然被一只玉手摇醒。
    他伸动一下双臂,睁开眼睛望去,只见谷寒香满脸肃穆之色,身着长袍端坐在木榻之上。
    她似是觉到了马二扁担已清醒过来,回目一瞥,冷冷地说道:“天色已四更过后了,你该走啦!”
    她的冷峻,使马二扁担回味她刚才的热情,不禁微微一怔,突然挺身坐了起来,正待开口,谷寒香又冷冷地抢先说道:“不用说啦,快些走吧!”
    她那冰冷的声音,含蕴着一种征服者的权威,马二扁担似是完全丧失了抗拒之能,缓缓离了木榻。
    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当门而立,手中横着一柄冷森森的宝剑,马二扁担已然看出正是带他来此的女人。
    马二扁担微一犹豫,探手摸出解腕尖刀。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冲动,略一镇静,立时又把解腕尖刀放入怀中,目光一瞥苗素兰,回头对坐在罗帏中的谷寒香道:“今后岁月,小的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姑娘?”
    一只雪白的手腕,迅快的由罗帐内伸了出来,撩起罗帏走出来容色绝世的谷寒香。
    她冷冷的望了马二扁担一眼,柳眉微微一皱,神情间泛现起无比的厌恶,也许她目睹这粗鲁的莽夫后,心中泛升起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神情之间,显得十分冷漠,目光一扫马二扁担,道:“你还想见我吗?”
    马二扁担脸色一整,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能再见姑娘一次,纵然粉身碎骨而死,也是死而无憾。”一刻销魂,已使他终生难忘。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就凭你那笨头笨脑的长相,还懂得什么叫做情意?”
    马二扁担呆了一呆,突然又探手入怀,摸出了那柄解腕尖刀,道:“姑娘如若不信,我就留下一只耳朵。”
    谷寒香目光一转,冷冷说道:“我不信你真会割去自己的耳朵。”
    马二扁担正容说道:“姑娘不信,我就让你瞧瞧。”举起尖刀一挥,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应手而落。
    谷寒香看他真的举手一刀,削下自己一只耳朵,不禁瞧的一呆。
    她天生潜蕴了无比的善良,目睹此情,大生不忍,急步奔了过去,叹道:“你怎么这样傻呢?”随手取出一块绢帕,按在他鲜血泉涌的伤口之上。
    马二扁担胸脯一挺,一手拿着犹带鲜血的左耳,豪壮地说道:“小的是个粗鲁俗夫,承姑娘半宵垂青,无以为报,奉献左耳一只,聊表思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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