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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儿!你呈要说爹爹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暗暗与常家作对,甚至用尽手段,要使常家家破人亡,对不对?”
    司马骏愕然点点头,口中却道:“孩儿知道其中一定大有道理,只是不明白而已!”
    司马长风道:“你会明白,只是不是现在,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挽救司马山庄。
    “假若我不这样做,司马山庄立刻要声败名裂,不但保不住这点基业,而且会在江湖中永远消失。”
    他说到后来,面色十分凝重,语气十分认真,仿佛一场大祸就要临头,然后目光如炬,盯着司马骏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司马骏忙着点头道:“孩儿明白了,孩儿既是司马家的后代,为了司马山庄粉身碎骨必要尽一分心力,爹!孩儿会争一口气,你老人家尽管放心!”
    “这样就好!来!咱父子再干一杯!”司马长风换了一个酒杯,自己斟满先一饮而尽,接着又道:“骏儿!爹对你还有不放心的吗?明天,你就到南边去,做两件事,一件、去探听常家的情形,查出那高手老者的来龙去脉,还有常家秘室的图籍落在何人之手!第二件、把南蕙送到巢湖狂人堡!”
    司马骏大吃一惊,因为,他对南蕙十分喜爱,这是他活了二十余年来第一次喜爱一位异性,也是他头一遭结交的异性,因此道:“爹!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狂人堡?”
    司马长风道:“纪无情在狂人堡不分日夜地都叫着南姑娘,南姑娘,除此之外他像一个废物!”
    司马骏道:“这与南蕙什么相干?”
    司马长风道:“纪无情既然对南蕙十分向往,我们可以用南蕙来控制他,要他为我们司马山庄所用!”
    “爹!”司马骏虽然一连说了无数的我明白,其实,他并不明白司马长风内心的详情,因此,睁大眼睛道:“我们用他干什么?”
    司马长风面色微有不愉地道:“用他以毒攻毒,用纪无情对付常玉岚,不是最好的上上之策吗?骏儿!你是不是对南蕙已经难舍难分?”
    司马骏本想说—声“是的!”然而,面对着一向敬畏的父亲,他没有勇气说出口来,可是,要他把南蕙送拾一个疯汉,实在是于心不甘。
    于是,嗫嚅地道:“爹!要是用南蕙来拢络纪无情,那我们原打算从她身上得到第三部秘笈的计划,岂不全部落空。”
    他这是借题发挥,真正的意思。乃是不愿把南蕙送到狂人堡。绕个圈子,找个理由而已。
    司马长风不愧老奸巨猾,他淡淡—笑道:“骏儿!你的心思为父明白,为父的不能不提醒你,假若司马山庄毁了,你能保得住南蕙吗?只要保住司马山庄,凭你堂堂的少庄主,我司马长风的儿子,天下的美女由你挑选,要什么没有?”
    司马骏哪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木讷讷的,站在那儿发呆。
    司马长风又道:“还有,她在狂人堡,依然在我们掌握之中,你怕她飞不了不成!”
    司马骏仗着胆子道:“可是,她已成了纪无情的人,还有什么用!”
    “骏儿!”司马长风见儿子竟然不像平日唯命是从,在言语上辩起理由来,顿时把脸色一沉,十分不悦地道:“你太令为父的失望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我顶起嘴来。”
    司马骏连忙低下头,垂手肃立道:“孩儿不敢!孩儿错了!”
    司马长风面色稍霁道:“连纪无情都在我司马山庄的控制之下,一个南蕙能成什么大事,到时你真的喜欢她,还不是你的吗?没有出息!”
    司马骏心中虽然觉得父亲的话一百个不对,但也不敢有违父命。
    只是心里想,女人不像金银财宝,可以照样收回,一旦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到另一个男人怀抱之中,即使再要回来,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尽管心里如是想,但嘴里却言不由衷地道:“爹教训得是,孩儿明天一大早就南下,照爹的意思办!”
    司马长风这才十分满意地道:“这样爹才放心,来!再喝一杯,回房安歇去吧!”
    目送司马骏去后,司马长风忽然感到一阵无名的凄凉。
    偌大的正厅,空洞洞的,残酒半杯,红烛一盏,越显得凄迷,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残酒,有种寥落的悲哀袭上心头。
    他想:司马骏真的长大了,一向自己指东,他就去东,自己指西,他就去西,从来不曾提出疑问,从来不也没有主见。
    如今,有了南蕙,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隐隐露出质疑,万一有一天他……
    司马长风想着,不由重重地迎风挥了一下拳头,借这一挥,发抒自己内心说不出的愤恨,也表示自己无穷无尽的野心。
    然而,人性的善恶,是两面的,相隔只在一线之间,也是一念之间。
    司马长风有他的野心,也有他与常人无异的善念,对于自己的儿子,无疑的还保持着人性的光辉,寄予无限的期许,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把司马山庄的光荣更加发扬光大。惟其如此,司马长风不得不用尽心机,一心想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挥手段维护既有的声望甚至比现在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财富、更加受人尊敬独步武林的唯一盟主。
    只是,司马长风心上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在他要达到使司马山庄永垂不朽,司马家族永远执武林的牛耳,必须先解掉这个结,这个难解的死结。
    使司马长风痛苦的是,这个结只有他纠结在他自己心中,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一旦宣扬开来,司马长风半世的英名固然是付之流水,而他一手创下来的司马山庄也必然毁于一旦。
    他要挣扎,不择手段地挣扎,挣扎出这个死结。
    他一个人静下来,往往为了这个结,而陷入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
    此时,夜阑人静,孤独寂寞一股脑儿袭击着他,他再一次的沉溺在焦虑痛苦交相煎逼之下。
    有了三分酒意,回到从来不准外人进入的卧室,正待亮灯火。
    “我等你很久了!”黑暗中这一声突如其来。
    司马长风虽然一向冷静沉着,也不由悚然一惊,已跨进自己房门的一只脚,慌张地缩了回来。
    “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司马长风这时才听出来是谁的声音。脸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冷兮兮的道:“是你!你来干什么?”
    他口中说着,跨步进了房门,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靠着窗子原本放着一对躺椅,竹子编织成的躺椅,年长月久,已经发亮、发红,像是深红色的玛瑙做成的一样,既精致又典雅。
    这时,靠着那张竹躺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白宫装的妇人,那妇人雪白的头巾,包得看不见一根头发,前面垂下一大幅白纱面巾,把整个脸遮得看不见五官,也看不出年纪。不疾不徐地道:“怎么?我不能来?”
    司马长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懒洋洋地道:“能来!谁说你不能来?”
    白衣妇人幽幽地道:“坐下来,我们好好的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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