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多才笑着摇头道:“两位果然是找错人了。”
话声微微—顿,接着一抱拳道:“在下关镇西,这二位是在下的结义兄弟,一位叫鲍阴山,一位叫甘亮,在下兄弟三人,在江湖上也混了不少日子,也有个小小名头,不知两位可曾听说过‘飘萍三星’没有?”
“飘萍三星”在江湖上不是无名之辈,巫山二怪闻言之下,不免都是一怔。
原来巫山二怪一向多在巫山一带活动,并未见过天魔手袁多才等三人,故而两人竟然真的一下子就被袁多才蒙住了。
袁多才得理不让人,接着又冷笑道;“以贤昆仲在江湖上的大名,当不致张冠李戴,误信人言吧!”
巫山二怪一阵犹豫之后,大怪高山便歉然陪笑一抱拳道:“原来是飘萍三侠,敢情真是找错了人,失礼失礼!”
袁多才内心暗自窃笑,还了一礼道:“彼此素不识荆,认错人算不了什么,别客气!”
大怪干笑了一声,接着又道:“在下兄弟远道而来,如今是饥渴交迫,不知可否向三位讨杯茶水喝喝?”
大怪高山说这话的用意,是已在茅屋外动了手脚,当然不愿就此离去。
但袁多才却误会了对方的用意,以为对方想破去他那奇门阵式。
在这种情形下,走既不可能,也就不甘示弱,当下,微微一笑道:“两位侠驾光临,蓬荜生辉,理当有请入内奉茶。”
说完话.当先向屋前阵式之内走去。
大怪高山转身挥挥手。
示意带来的九人留在原地,然后也举步前进。
二怪高水立即向鲍阴山与甘亮打个招呼道:“二位请!”
鲍阴山与甘亮笑了一笑,随在大怪高山之后,进入阵内.二怪高水走在最后。
五人一路穿行无阻,三四十步之后,便已到了屋前.袁多才推开屋门,回头道:“请!”一面侧身肃容。
他这身子一侧,正好看到了屋内的包尚英。
他前天晚间.在蒲公明招待包尚英和西门玉霜时,已在暗中见过包尚英,此刻一见包尚英赫然气定神闲的坐在屋内,不由心头一震,神色也为之—变。
巫山二怪何等机智老辣,睹状之下,当然不肯走在最前。
当下,大怪高山冷冷一笑道:“尊驾请走前面!”
话声中,退后两步,同时双手往腰间—探,已各扣了一枚巫山二怪的成名暗器“白骨神针”.随时待发。
袁多才脑筋灵活无比.一看大怪高山的表现,不由暗笑一声.忖道;“看来他们决不是一路的人.我原先还以为是巫山二怪点破了我的门外阵式,现在才知原来是这年轻人干的,只要他们双方不是一路的,老夫今天就用不着在乎他们。”
于是,他望着包尚英微微一笑,先行举步进入屋内。
巫山二怪原先因立身位置不同,并未看到屋内有人,直到踏入屋内后,才发现另外还有一人端坐在里面。
这两人全属心狠手辣之辈,竟然问都不问,大怪高山便双手一扬,两枚白骨神针,电射般向包尚英射去。
袁多才在看到包尚英之后,原本打算鼓起如簧之舌,在包尚英与巫山二怪之间制造事端,若他们双方因而两败俱伤,岂不一举而得。
这本是他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而如今情况的发展,竟比他想象的更有利.大怪高山居然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动上了手.袁多才虽内心暗喜,口中却惊叫一声道:“高大侠,有话好讲,别伤了和气!”
二怪高水虽走在最后,手中也一样扣好了白骨神针,听袁多才如此一说,也就不便出手。
高山那两枚白骨神针袭向包尚英.包尚英坐在原处连位置都不曾移动,便以如意金轮将两枚白骨神针击落在身前地上。
包尚英接着霍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高山却忽然纵声发出一阵大笑。
这笑声正是先前在树林里的那种怪啸声。
包尚英一怔之下,心弦又急剧的跳动起来.只听袁多才耳地大叫道:“不好.巫山二怪暗中做了手脚,我们已中了他们的暗算,如果他们逃走,我们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喝声中,袁多才已身形陡起,向后面的高水扑了过去。
高水发出一阵嘿嘿怪笑,两枚白骨神针猛向袁多才打来。
袁多才这时显出了他的真功夫,身形急闪.躲过二枚白骨神针,接着滑步欺身,人已旋到高水身前,右手一探,抓向高水肩头.高水当然也不是省油灯.肩头一斜,让开一抓,趁机向门外掠去。
袁多才一式走空,立时化抓为掌,一推一送,一股无形劲力,已随掌而出。
只见高水身子一震,分明已挨了一记掌风。
但这一掌并未将高水击倒,高水依然踉跄向屋外奔去。
袁多才料想高水逃不出门外的奇门阵式,冷笑了一声,并末追赶,回转身来,再对付高山。
别看袁多才与高水动手只是三招两式,但却捷如电光石火。
这时,高山仍在发着怪笑声,笑声在茅屋内回荡不绝.正因为他运集内功发出怪笑,准备以笑声伤人.因之,反而顾不得出手。
而这时,袁多才已感觉上体内气血翻滚,心头发慌,眼中也出现了黑影,根本无法再向高山出手。
再看包尚英、鲍阴山、甘亮三人时,也正在运功相抗,出手不得.袁多才急急探手入怀,取出一只药瓶,先倒出一粒药丸,纳入自己口中,接着高叫道:“你们注意张口接药!”
挥手一撒,将三粒药丸各按方位抛了出去,还真是奇准无比。
鲍阴山和甘亮接的也准,张口接住,便吞了下去。
但包尚英却是用手接的,接住之后,随手放在桌上,并未吞服.高山似是有恃无恐,任由袁多才分送药丸,根本不加理睬.但怪笑声却越来越响.袁多才服下药丸之后,本想立即拿下高山。
哪知他自制的化毒丹,竟然毫无效力。
高山一见对方四人,全已无力出击,这才收住怪笑之声.身形闪动间,分别点了四人穴道,自己则在桌旁—张椅子上坐下。
袁多才穴道被制,体内反而舒服了一些,不待对方问话,先自冷笑一声道;“姓高的,你别以为暗算了我们,就能随心所欲,咱们是一条绳子上拴的两个蚱蜢,谁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