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看她极可能出身苗疆,苗疆有一种三花露,善用三花之毒,偏巧老夫人身上,正是中了三花之毒,由此可见大人那位义妹嫌疑重大。”
蒲光祖颇感迷惑的道:“家母的毒伤,原是起自……”
他国已知丐帮帮主蒲公明可能真是自己的父亲.因此,将要说到丐帮,忽然住口不言。
西门玉霜道;“丐帮那弟子的蛇毒早就好了,如今在令堂身上作祟的,乃是苗疆三花奇毒中的‘三花露’.”
蒲光祖哦了声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西门玉霜笑道:“不瞒大人,令堂的毒伤,已由小民治好.”
蒲光祖连忙揖一礼道:“如此下官多谢西门姑娘了.”
西门玉霜还了一礼道:“大人请不要客气,小民理当为老夫人尽心。”
“想不到姑娘还是一位神医。”
“家传之学,算不了什么。”
这时袁多才插嘴问道:“如果小民猜得不错,只怕令正夫人的病,也是最近三年才有的吧?”
蒲光祖两眼注视着袁多才道:“袁老丈是怎么知道的?”
“想当年,令正夫人如果不是体弱多病,尊府的事,哪能由那位白姑娘一人大权独揽。”
蒲光祖终于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
现在,他对白蔷薇的信心,不得不开始动摇,情不自禁把白蔷薇这三年来的为人行事,仔细回忆了一番。
这一回忆,果然其中破绽百出,越想越不对劲,竟至当场愣住.西门玉霜幽幽叹了口气道:“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大人身在公门,不知江湖险恶,这也难怪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在发觉得还不算太迟,尚未酿成大祸,也算值得庆幸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问道:“但不知大人是否相信得过小民等人?”
蒲光祖在见过蒲公明之后,虽未马上父子相认,那是他为人谨慎之故,其实心中已是默认了。
因之,对包尚英等人,已是相信了十之七八,当下.点了点头道;“下官目前是噩梦初醒,一切多多仰仗各位协助指教.”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大人既是相信得过小民等人,小民现有一将计就计之策,提供大人裁决。”
接着便说出她的主张.蒲光祖听得连连点头称是.于是,大家便有了一个决定。
袁多才不必再装扮蒲光祖了,蒲光祖立即返回县衙。
但为防白蔷薇在情急之下伤了蒲光祖,便由袁多才取代蒲光祖身前一名心腹护卫的身份,负责暗中保护.一切商议妥当之后,便立即各自分手,分头行事.包尚英与西门玉霜别过蒲光祖和袁多才.回到那幢大宅院,蒲公明正在心焦的等着他们。
一见两人回来,蒲公明劈头便问道:“他说了老夫什么没有?”
西门玉霜故意不马上回答,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想讲话的样子.蒲公明心急不耐,大吼道;“丫头,你听到老夫的话没有?”
西门玉霜回眸—笑道;“事情办妥了,还问什么,唉!好饿!”
蒲公明不禁哈哈一笑,道,“好一个调皮的丫头,事情才刚开始,你就拿捏起来了!”
他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酒菜就全来了.“护国寺”,是城外山下的一座规模不小的寺庙。
老夫人上午就带了白蔷薇和十几名便衣衙役,来到护国寺。
老夫人除了礼佛上香,最大的心愿,便是下午在寺内和离别数十年的老伴儿相会。
这是蒲光祖昨夜和袁多才等人商量的结果,因为若让蒲公明进入县衙,有诸多不便,一旦被奸人查知,等于给奸人留下把柄。
如今改在寺内一僻静之处相会,相信外人决不会引起任何疑心。
老夫人中午用过斋饭之后,便在一座精舍内,等待老伴儿前来相会.蒲公明在过午不久就来了。
今天蒲公明打扮得衣着光鲜,蓝色长袍.黑缎马褂,足登粉底呢鞋,手里还摇着一把上有名人绘画题字的摺扇.他本来就仪表雄伟,气宇轩昂,今天经过刻意包装,不但不带半点化子味道,简直就像一位富商巨贾,甚至是高官显宦模样。
精舍中的护卫可能事先已得了交代,谁都不会上前盘查。
蒲公明直走到正面正房门外,精舍内才出来一名紫衣少女接待他.那紫衣少女轻声问道:“请问老丈贵姓?”
蒲公明微笑后道:“老夫姓蒲。”
紫衣少女欠身道:“请!”
进入精舍,只见里面窗明几净,细尘不染,像是一间客厅。
紫夜少女肃客就座,奉上一杯香茗,便转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只留下蒲公明一人。
蒲公明在客厅里等了很久,仍未见有人走出来,使得偌火年纪且身为丐帮帮主的他,也渐渐有些沉不住气。
他只好一边饮茶,一边耐心等待。
不知不觉,一杯香茗,已经喝得滴水不剩。
这时,内室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便见一名面目娟秀俏丽的少女,搀扶着一名老妇人缓缓由暗门后走了出来,在蒲公明对面坐下。
这位老妇人,不消说就是蒲公明要见的老伴儿。
那面目娟秀俏丽的少女,则是白蔷薇。
奇怪的是,老夫人今天的脸色反而显得非常苍白,也许是昨晚兴奋过度,一夜不曾睡好的原因吧!
当两人的目光一接.蒲公明祖顿时心情激动,再也沉着不起来了。
虽然睽别三十几年,蒲公明仍能从老夫人的神色和面形轮廓上,看出老伴儿的昔日风姿和神采。
原来老夫人当年曾是一位姿色出众的美女,如今虽然老了,依旧面目较好。
另一方面,老夫人也一眼就认出对面坐的这位老人,正是自己离别数十年的夫君。
一时之间,两人都热泪盈眶,心情激动,却说不出话来,若非眼前有人在场,两人很可能会抱头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