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众人围桌而坐,吃喝聊谈中,把这顿晚餐打发过去……宗元甲挥手叫来店伙,会了帐。
“宗元甲问道:
“凌老丈和凌姑娘夜宿何处——‘啸天盟’总坛离此不远,贤父女二位留下总坛一宿如何?”
“金驼”凌峰抱拳一礼,道:
“多谢宗盟主,老汉与小女在‘界牌口’镇上已订下客栈房间,多谢了。”
“玄雷”海天威问道:
“贤父女两位,此去何处?”
“金驼”凌峰道:
“凌某带了小女往鄂北访友……”
“玉蝶”凌玲见父亲站起,也跟着站起——凌峰向桌座众人,又拱手施过一礼,道:
“老汉和小女先走一步了!”
父女俩离开桌座,出这家“四海春”酒店大门而去。
店伙侍候周到,向他们桌上又端上热腾腾的茶水……
一口茶喝进嘴里,宗元甲含笑问道:
“海堂主,你和这位鄂南‘步云湾”六合庄”金驼’凌庄主认识很久了?”
“玄雷”海天威点头道:
“是的,盟主,说来该有二十年了,卑职和‘金驼’凌峰早年曾在鄂南开设一家‘龙威镖局’……”
“玉山儒生”石晶含笑接上道:
“海兄,后来就‘分道扬镳’了?!”
海天威点点头道:
“不错,后来由于人手不足,不敢接下大件镖货,吃闲饭的人倒是不少,于是把“龙威镖局”收起来。”
宗元甲又问道:
“你们在‘界牌口’镇上相遇的?”
“玄雷”海天威道:
“不错,盟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凌峰还是那副老样子,他上前向卑职招呼,倒是玲丫头已长大了……”
孟达嘴里嘀咕的道:
“这父女两个,看来有点怪怪的……”
僧浩哼了声,道:
“你指人家怪怪的,你自己呢?”
把脸转了过来,宗元甲问道:
“你说,孟达,怪在什么地方?”
指了指凌家父女已离去的座椅,孟达道:
“刚……刚才那只酒杯,我看得清清楚楚,握在那个凌玲姑娘手中,不知怎么的她掌指一松,酒杯坠落地上……偏偏说是肘臂挤落地上……您说怪不怪,盟主?”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轻轻“哦”了声。
众人离开这家“四海春“酒店,出“界牌口”酒店,出“界牌口”镇郊,攀登石旗峰而上……
途中聊谈时,宗元甲移到一个话题上,道:
“那位凌玲姑娘跟我那个吕兄弟,可能不是‘渐渐’疏远的……”
眼珠滴溜一转,“彩鹰”梅香吟接口道:
“宗大哥,不是渐渐疏远,两人又如何分手的?”
跨上一级石阶,宗元甲侧脸一瞥,道:
“可能‘羽化金剑’吕彬,还亏欠了这位‘玉蝶’凌姑娘些什么?!”
走近宗元甲旁边,梅香吟轻轻道:
“那该是男女之间的‘一段情’了?”
摇摇头,宗元甲肯定的道:
“不只是‘—段情’,可能还有……”
孟达插嘴进来,道:
“嗯,盟主说得不错,不只是‘一段情’,可能那位‘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欠了那个凌姑娘一笔钱呢!”
僧浩接口道:
“我说孟达,闭上你这张嘴行不行,盟主跟梅姑娘谈话,有你插嘴的份?”
摇摇头,宗元甲向孟达道:
“不是金银钱财,孟达,那是金银钱财无法换得的东西……”
牛眼滚转,眼皮眨动,孟达无法会意过来。
边上的“彩鹰”梅香吟,轻轻道:
“宗大哥,你虽然把‘羽化金剑’吕彬,亲作自己兄弟,但他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可能吕彬自己知道……”
宗元甲一侧脸,问道:
“知道些什么,香妹?”
“彩鹰”梅香吟道:
“是谁祸嫁江东,借刀杀人,用在‘羽化金剑’吕彬身上,吕彬他自己应该知道……”
宗元甲试探问道:
“香妹,你是指‘金驼’凌峰的女儿“玉蝶”凌玲?!”
梅香吟沉默下来。
迈步踏上往“啸天盟”总坛的石阶,好一阵子,宗元甲才似乎跟自己在说:
“这件事并不单纯,‘玉蝶’凌玲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家……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