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远处响起一声大笑,道:
“你嚷嚷个什么劲,咱们不是说好的,由你们先耗掉度的几分体力,嘿嘿,你们他老娘的挺不住,让人给挺了尸,哪能怪我们来晚了,嘿嘿,老金,别哭丧着脸像死儿子一样,眼前就是咱们将本求利的大好时光……”
这阵话声苍劲有力,远远传来还是那么清晰,神相铁布衣眉宇紧紧锁着,他冷声道:
“这是老莫……”
路中杰嗯了一声道:
“不错,‘煞星堡’老莫,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这老东西也来凑热闹,咱们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度门主已伤,眼下只有苦守在这里了……”
金少秋哼哈地道:
“如果我是你门,咱们合力乘度小月受伤的时候,将他毙了,嘿嘿,那时候不但洪天霸不会怪你们,连‘煞星堡’都会感激不尽,嘿嘿,这可是机会哟……”
铁布衣叱道:
“放屁!你那些话简直是放屁,也只有你这种不讲道义,不知廉耻的人会说这种话,金少秋,我先警告你,如果你再在这里满嘴胡说,我就先毙了你。”
金少秋大声道:
“动手呀,难道不成你们这些自命清高,自许侠客的大英雄也会以多胜少,嘿嘿,我金少秋如果含糊你,嘿嘿,我就不是娘养的……”
铁布衣真恨不得给金少秋一拳,但大敌当前,他唯有忍下了这口气,这时黄家祠附近似乎已有人隐伏在那里,他们正试着往这里接近,先要过来探探虚实……
云盖天望着黄家祠的屋顶。
沉思道:
“眼下我们必须守住这里,度门主还在调息中,二位负责门户,我暂时替度门主守护,这姓金的这里很讨厌,最好能将他……”
金少秋闻言吓了一跳,道:
“好呀,姓云的,你是怕庙小容不下我,嘿嘿,你没听过一猫九命么,我老金有外面这帮子朋友,今天死不了了,只怕你们这几块料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路中杰“唰”的一刀挥出,道:
“好,我先砍了你。”
这个人是热血沸腾的汉子,个性耿直,剽悍勇猛,那一刀蓄势而发,金少秋急忙举刀相格,两人都是用刀的高手,双刀交击在一起,空中进出了火星,两人身形同时一震,双双退了一步,铁布衣却乘这两人身形一退的刹那手指微曲,弹出一缕光影,射向金少秋的身上一—
金少秋何曾料到铁布衣有此一着,因他只全神贯注在路中杰的身上,等他发觉已来不及,“呀”的一声,人已萎顿在地上,那手中的长刀也一并掉了下来。
金少秋身子一麻,道:
“你好无耻!”
铁布衣没好气的道:
“这节骨眼上让你搅局,会破坏我们的大事,点你的穴道,是让你安静一点,如果你那张嘴再嚼舌根子,哼哼,你就会尝到割舌剜喉的味道……”
金少秋怒声道:
“好卑鄙的东西,居然暗算我……”
路中杰的刀猛地贴在他脸上,怒声道:
“砍了你又怎么样……”
金少秋顿时被路中杰那燃眉的杀机所震慑,俗语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金少秋能曲能伸最懂得这个道理了,他嘿嘿两声冷笑,当真闭口不语,再也不说话了。
忽地—一—
屋外有人叫道:
“娘操的,度小月,你给我们出来!”
路中杰立刻还以颜色,道:
“有种你们进来。”
祠外俱是“煞星堡”的高手,他们已将这祠堂重重包围,刀剑的冷光使这里罩上一层寒意,无尽的杀机已从每个人的脸上显现出来,那蓄势待发的沉闷,令人喘不过气来……。
“叮”的一声,是那么轻细而微弱,微弱的几乎使人听不出来,但盘膝坐在那里的度小月忽然双目一睁,手中的剑倏地射向屋顶——
一道白光穿射而去,快速的令人目眩—一
“哎呀—一”
那剑光在余影中,屋顶上已传来一声惨嚎,一个黑衣人捂着刺入胸中的长剑而“唏哩哗啦”的由屋顶上摔进祠堂里,在那人落地的刹那,度小月已收回他的血剑,那么快速,他发剑,伤人,收剑一气呵成,依旧是双目低垂,依旧是坐在原地,令人怀疑他的武功是怎么练的……
那黑衣人死尸随着瓦砾跌在大圆桌上,将那残菜剩肴击得满地,而血却沿着桌面流下……
路中杰咋舌道:
“我的爷,你这手剑可真不含糊……”
黄家祠外却因为这一变化,而响起了沸腾的叫吼:
“妈的,老李给他们摆平了……”
“咱们冲进去跟他们干……”
这时双方剑拔弩张,空中弥漫着无尽的杀气,屋外已七嘴八舌的嚷嚷着,“煞星堡”的人耐不住持久的等待,已有三条黑影向这里摸过来,他们分自三个方向,人未至已先放出无数的暗器,射进大厅中,屋中三人俱是一等一的高手,哪会让这些暗器射中,人—闪,三个劲装汉子随着暗器之后,扑了进来。
铁布衣一拳捣出,道:
“这种伎俩我小时候就玩过了……”
他不容那三个人闯进来,那捣出的一拳,拳劲威烈,力可碎石,那三个人“哎”地一声,被逼出门外。
只听一声怒叱道:
“没用的东西——”
随着话声,一道人影冲了过来,铁布衣已蓄势待发,双掌齐弹,连着劈出七八掌。
“砰、砰、砰”声中,铁布衣居然被震退了好几步,人影陡然涌现,老莫已冷冷地出现在门口,在他身后紧跟着七八条健硕的壮汉,个个雄昂健阔,持剑而立。
老莫哼声道:
“铁布衣,你也与老夫为敌……”
铁布衣冷冷地道:
“何惧之有?老莫,别在这里耀武扬威,此地可不是‘煞星堡’你那一亩三分地,今日你带领你那些虾将的孙子们,向爷爷们偷袭,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