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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花小红展开身形,拦住阮莫叹狠命的扑杀,边口中厉烈的尖叫道:
    “快把力量扭结起来,先把那三个帮凶做了!”
    守在四周的七个大汉闻言,发一声喊,立刻便往袁小七这边扑来!
    “老水牛”石逵狮吼一声,大砍刀立刻拦住七个人,甫一交手,便没命的狠杀起来……
    袁小七与甘小猴已扑击而来,袁小七厉烈的吼叫道:
    “杀光这批王八操的!”
    甘小猴也厉烈的狂叫道:
    “全上吧,爷们照样一个个送你们回老家,我的儿!”
    三节棍上尽是血,甘小猴纵跃如猿,鬼魅似的闪过两个扑近的敌人,三节棍毒龙出洞,两声闷吭为一声,两个大汉已被击昏倒地!
    袁小七的链子锤及时闪击,倒地的两人已是脑浆外溢!
    有个大汉狂叫骂道:
    “操你老娘,你比老子们还狠毒,真个是畜牲啊!”
    石逵回手便是一刀劈去,口中大骂:
    “便狠也是被你们这群狗杂碎逼出来的,难道被你们砍杀才是应该的么?”
    喝骂声甫落,大砍刀已拦腰把那名叫骂的大汉砍跌在五丈外,一堆肉酱似的只蠕动了一下便不动了!
    阮莫叹被花小红拦住了,心中一狠,愤怒的直把敌人卷进他的一片金芒中,冷冷道:
    “花小红,我忽然发觉你对我的用处太大了!”
    十二把飞刀已用去大半,右手的长把柳叶大刀舞得密不透风,花小红冷冷笑道:
    “如果你至今尚是孤家寡人一个,姑奶奶便听得顺耳,说,你可想讨媳妇了?”
    阮莫叹一声哈哈,道:
    “我操,人老珠黄不成形,倒像个妖精,万种风情使出来也不怕阮大爷倒胃口,省省吧,断肠花,还是聚精会神的舞大刀吧,我的乖!”
    柳叶钢刀挥出溜溜光芒宛如抽血流电,挟着森森寒气,幻起无际银波光影,一时间,三丈方圆内似是全被这些东西罩盖!
    于是,快得不容人们喘息或眨巴一下眼睛——
    阮莫叹暴腾三丈高,肩背上已见鲜血洒落,他却似是长了一对翅膀,斗然空中平射向五丈外,落地再起,口中已大叫道:
    “阮某小觑了你的‘鬼流刀法’了!”
    话声甫落,他的人几乎被一片金星所卷盖起来,金星弹跳闪烁宛如银河泛滥而无孔不入!
    刹那间———
    花小红双手托起柳叶大刀打着劲旋抛上了半空,尖声凄叫犹似阴司厉鬼,叫声中她连连激旋着几乎扭折的纤纤腰肢,每一激旋,便见一轮轮鲜血四溅,她的面上,胸前,刃臂,双乳中央竟尽是如食指般粗的血洞,看不见肉绽,但她似乎突然身上冒出七八个血泉,凄怖惨厉,好不吓人!
    双脚落地又起,阮莫叹怒翻两个空中大旋转,围杀中的三名大汉猝然齐声狂号,全部拖着“烂”头撞跌出两丈外!
    石逵狂放至极的抡动大砍刀拦腰平斩,直把围上的两个敌人带刀斩落在悬崖下!
    甘小猴已惊叫道:
    “大哥受伤了!”
    袁小七抖劲链子锤远打近砸,直把最后三名敌人活活砸得一团血糊淋漓,而阮莫叹已侧脸望着萎坐地上直不起身子的花小红嘿嘿笑道:
    “老浪货,你知道我为何不取你的性命吗?”
    嘴角溢血,花小红尖声骂道:
    “阮莫叹,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江湖上的疯狗,老娘恨不能碎了你!”
    袁小七链子锤已劲急的直往花小红的面门送去!
    暴闪右腕,金芒猝映,链子锤已自弹升三尺而从花小红的头上越过,阮莫叹已沉声道:
    “留她活命!”
    袁小七见阮莫叹出手相拦,不解的道:
    “大哥,这贱货她伤了你……”
    阮莫叹一笑道:
    “我要活捉,倒忘子她还有一手绝活,不过大哥并不吃亏,她比大哥惨多了!”
    环视着山道上大片大片血迹,有几个大汉仍在血堆里蠕动不已,六七个被砍断手脚的已流完了血死在地上!
    甘小猴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后背那一刀已把衣衫黏在背上!
    石逵那身血,是别人的但也有他自己的,连“上柳庄”他受的伤也两处进裂开来!
    袁小七忙着找出伤药,走近阮莫叹,道:
    “大哥,我先替你敷药!”
    摇摇头,阮莫叹道:
    “小猴伤得不轻,快给他包扎伤口,还有水牛,只怕旧伤新伤够他呛的!”
    甘小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大哥的伤要紧,别管我!”
    石逵也吼道:
    “小猴的话不错,大哥不能有差池,快给大哥敷药,袁小七,你个王八蛋还愣在那儿干鸟!”
    其实阮莫叹的伤并不重,花小红的柳叶大刀扫劈半尺长,只是并未伤到肩背上面筋骨——
    这就是高手的另一种搏杀技巧,有人称这种技巧为“避重就轻”,也有人叫“金蝉脱壳”,但不论如何说法,全看当事人的反应与修为,而反应快的高手,在敌人的家伙沾身,便立刻判断出敌人下刀的手法与方向,加上自己中刀部位,立刻把要害之地尽力掩盖,高明的人更会顺势卸去对人的入肉刃芒!
    阮莫叹便是在敌人的大刀沾背,立刻缩肩顺热闪躲,肩头上肉多骨硬,总算把中背的一刀移转在肩背!
    既未伤骨又没有断筋,阮莫叹的伤只敷了药便轻松自在的像个没事人般大摇大摆的走到花小红面前!
    抹拭着满面鲜血,靠坐在岩石一边的花小红恶毒的望着走来的阮莫叹,骂道:
    “王八羔子,你休想在姑奶奶面前耍花招,如果你想阴损的折腾老娘,那是你瞎了狗眼!”
    阮莫叹双手一摊,缓缓道:
    “全是你一面臆测之词,阮某可并没有打算落井下石的当面折辱你,你所言阴损折腾,又从何说起?”
    花小红道:
    “光头雷是我丈夫,他死在你手中,我这个做妻子的又不能手刃亲仇,但我已尽了全力,姓阮的,你就琢磨着办吧,横竖老娘今日认栽!”
    “啧啧”两声,阮莫叹竖起大姆指,赞扬有加的道:
    “什么时候你这位江湖上极负盛名的‘断肠花’变得如此节烈,乖乖隆的咚,赶明儿我得替你在道上加以表扬一番了!”
    花小红破口大骂,道:
    “阮莫叹,你是什么东西,烈女也好,贞节也罢,还用不到你在老娘面前耍嘴皮子,滚你娘的蛋!”
    “哦呸!”阮莫叹忽的面色一寒,戟指花小红骂道:
    “我操,你把自己真的当成节烈女子,娘的,说给谁也没人信,花小红,阮莫叹这里打包票,不出十天半月的,你准会一头钻入‘叫天鹰’丁尔壮的毛怀里嗲声嗲气的哆嗦着撒娇,光头雷这个短命的一死,没得倒叫丁尔壮捡拾一双破鞋穿,怎么样,阮莫可是说到你痒处了吧?”
    花小红气的双目几乎出血,她狠狠一摸腰带,插飞刀的腰带上柳叶飞刀已空,不由沉声骂道:
    “阮莫叹,老娘恨不能撕吃了你!”
    仰天打声哈哈,阮莫叹猛的回头,叫道:
    “伤处包扎好了,我们准备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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