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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上柳庄”喜事泡汤
果然,就在一处断崖上面,至少有四十几个喽罗兵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下面山道,两边除了各有十名弓箭手外,崖边更堆满了滚木檑石,有四个握刀大汉正在加紧调派人手,边尚自骂不绝口的吆喝着……
阮莫叹第一个跃在悬崖上面,他冷冷的笑道:
“哥子们,别张罗了,丁尔壮都死了,你们还能翻上天?投降吧!”
有个光面大汉猛的回身,见是阮莫叹,不由怒骂道:
“操你娘,怎么又是你!”
阮莫叹知道丁尔壮身边有七个狠角色,上次他与花小红一马双跨的走出黑龙口时候,便是那七个狠角色陪在丁尔壮身边,如今再次碰上,阮莫叹便立刻认出这光面大汉来,哈哈一笑,阮莫叹道:
“别骂了,朋友,识时务者活命,我可是有一句说一句,黑龙口也该拆伙走人了!”
另一红面大汉怒喝一声,咆哮道:
“老子们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降,姓阮的,你们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看是你的毛长,还是老子鸟粗!”
阮莫叹一笑,道:
“如此无谓拼杀,能免则免,我答应放各位下山,如何?”
光面大汉忽的哈哈狂笑,道:
“就凭你姓阮的一人?”
便在这时,熊大开已攀上危崖高处,他雷轰似的吼道:
“少主人,何需同他们多罗嗦,早早收拾了,老主人还得等着过山呢!”
不旋踵间,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三人也相继上了危崖,阮莫叹沉声道:
“如何?够不够把你们摆平在这荒崖子上?”
危崖另一端,有个矮粗黑汉怒骂道:
“弓箭手,给我狠射这几个王八操的!”
就在黑汉的怒骂中,那段足有五十丈长的危崖两端,二十名弓箭手兜头便是一阵乱箭射来——
紧接着,只见七个粗汉挥刀狂抡,口中狂叫道:
“黑龙口的弟兄们,给我杀!”
一片震动天地的杀喊声立时便像漫山的野火铺地盖天卷至,刀如林,刃炫眼,危崖上面便在乱箭狂射之后,双方便狂杀狂拼起来!
光面大汉暴吼:
“哪个后退一步,老子便砍烂他的头,给我狠着杀!”
阮莫叹五人在躲过那阵飞蝗骤雨一样的溜溜箭明雨以后,立刻飞扑而上,一照面,立见人仰刀抛,躯体翻滚,刹时七八名喽罗兵被砍翻跌落崖下!
双方硬杀火并,对方,七个狂汉子也锐不可当,凶悍无已,七个人有三个围杀阮莫叹一人,眨眼间黑粗汉子照上面猛铲,对方使的是一抡长把钢铲,舞动起来虎虎生风,但他遇上了熊大开,而熊大开是个刚烈至性、火暴杀手,才不过两招,熊大开已狂吼着,口中大喝:
“我劈死你这头野猪狗!”
半空中一声长嚎,人头飞闪,这名黑汉已旋动着手中钢铲不要命的狠干起来!
那面,石逵拦住个瘦子,两人甫一接触,正是砍刀对上砍刀的交互狂砍不休,危崖上面叮咚之声震耳欲聋,十几个喽罗兵一时间不敢接近二人!
甘小猴与袁小七两人分别与红面大汉对杀在一起,成了个对峙局面!
危崖上面正自拼杀得难解难分,斜刺里,人影晃掠,只见四个青装大汉赤手空拳的扑上危崖,不,这四个大汉的左手上全套着钢丝长手套,亮闪闪的宛如一只银手!
四个人一经上到危崖上面,便一句话也不多言的见人便打,举脚便踢,那些握刀喽罗兵们一经被踢中,便飞抛向半空,只一落地,刹时气绝。
围杀阮莫叹的三人,见斗然上来四个怪汉,刹时把一群弟兄们打得抱头鼠窜,立刻闪出两人向四个大汉杀去,光面大汉兀自大骂道:
“哪里来的王八羔子,老子来收拾你们!”
就在他的吼声刚刚出口,危崖一端,只听得一声长凄嗥叫,那个同熊大开拼命的黑粗汉子,方便铲已抛飞半空,随着一声“咔嚓”,血光并现,熊大开的大板斧正狠狠的砍中黑汉顶门正中,一时间熊大开没有拔出嵌在敌人脑壳上的板斧,气得他奋起一脚,直把黑汉踢落山崖下!
光面大汉哪里知道四个赤手空拳聋子厉害,就在他的家伙狂劈而下的同时,正被对方一把捞住,双手力挽,已将光面大汉举过头顶,“呼”的便抛落山崖下,半空中传来一声厉叫!
熊大开收拾了黑汉,回头便追杀几个手持刀弓的喽罗兵,几个仁兄见熊大开一身是血,形同发疯,睹状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溜地便往危崖下面滑下去!
本来阮莫叹以一敌三,非但攻势凌厉悍猛,而且轻松自如,挥洒流畅之处更充满了一股子“牛刀小试”、“游刃有余”的味道,但在四个聋汉扑上来以后,心中已知大师伯在下面等得不耐烦了!
于是,阮莫叹心一横,他旋飞的身形猝然偏进,迎面使刀大汉兵刃刚劈,“索命笔”已点中对方双目,两个血洞立刻出现在对方面孔上,一团血肉模糊的狂叫中,阮莫叹一个倒踢,直把这人踢得一头撞上崖子上,“吭”的便再也不动了!
危崖上面死伤一地,有几个精明眼快脑筋灵活的,早已滑下山崖逃跑,阮莫叹查看四周已无可疑之处,这才挥手招呼大伙快下山。
山道上,阮莫叹笑对兜轿上的“阎王舅”夏楚松道:
“危崖上面果然有埋伏,竟是丁尔壮的七个近身人物在上面指挥,怪不得刚才拼杀没见这几个家伙出来,原来他们在上面使坏!”
哈哈一笑,“阎王舅”夏楚松道:
“孩子,真不知道你上两次是如何过得这黑龙口的!”
阮莫叹嘻嘻笑道:
“大师伯常说的话,一个在道上混生活的人物,除了武功,最主要的还是智谋,二者相辅相成,方能无往而不利,小侄便是这么个人物,哈……”
另一兜轿上的“千手观音”丁玲玲笑道:
“可也难为你了,孩子!”
一边,骑在马上的“独脚神医”水悠悠一声怪笑,道:
“多年未在道上走动,怎的尽出些妖魔小丑,翦经的也想成气候,没得倒叫人好笑!”
阮莫叹道:
“水叔的话不错,但这些年道上是出了不少混混,便长安灞桥的‘上柳庄’,也在那八百里秦川呼风唤雨呢!”
兜轿上面,“千手观音”丁玲玲灿灿尖笑道:
“不就是你提过的沙家兄弟二人吗?两个人熊,不知死活,且到了灞桥再看伯母收拾他们!”
阮莫叹招呼一行缓缓过了黑龙口的危崖,夏楚松早已知道这里是个危险地段,如今走在危崖下面举头上望,不由点点头,道:
“刚才如果不是莫叹细心,我们还真的难以全身而过这段天险之地!”
就在当天夜里,这一行二十一人,便在山道上安扎帐篷住下来!
大伙吃过米氏夫妇做的饭菜以后,夏楚松要洗个净身热浴才安歇!
三天后的午时未到,阮莫叹等一行二十一人缓缓的到了一处山岭上,远处一大片绿柳树林子,阮莫叹已指着一大片山坡笑道:
“快到了,过了那道山坡便是一条小河,过石桥就是‘上柳庄’,希望包松他们还在那里!”
兜轿上面,“阎王舅”夏楚松冷哼,道:
“只要找到地方,还怕找不到人?”
“千手观音”丁玲玲也冷笑道:
“白凤这恶婆娘,我饶不了她!”
对于兜轿上二老的话,阮莫叹不甚清楚,但有一点是他所耿耿于怀的,那便是他自己的身世,伯母说的不差,只要找到白凤,便可以解开自己身世之谜!
现在——
“上柳庄”的那座石桥已现,阮莫叹却回头笑道:
“大师伯,前面山庄便是‘上柳庄’,庄上少说也有四百多人,一旦动起手来,怕的是我们施展不开,不如由侄儿先进庄去稍做试探,能把姓包的诱出庄子来,收拾起来也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