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
就在这时候,斗场中已起了急剧变化,只见巴高峰猛的一个大旋身,看起来他是闪躲,实则左足一经沾地,三环砍刀突然变拖为斩,快不可言的直往如影随形跟来的敌人脖子上切割而去!
阮莫叹正欲举笔点上对方玉枕,突然发现敌人在面前失去迹影,偏头,已见刀刃降临,而且有着一股子窒人的冷嗖嗖之感!
闪身已慢,错步不及,腾空已迟,唯一途经便是收笔横截!
“当”的一声激起一团火花,阮莫叹的“索命笔”系属轻兵器,一经砍刀砍上,立刻被击得虎口生麻,脱手飞上了半天空!
阮莫叹绝想不到有此一着,但他总算闪过挨刀之危,而且那是要命的一刀,虽然他运力狂拦,笔被砍飞,但总算不幸中有着大幸。
兵器已无,阮莫叹一个倒翻,空中跟斗相连中,见巴高峰厉鬼似的狂杀而来……
“索命笔”弹飞在半空中,阮莫叹也只是望了空中笔影一眼,那面,兜轿上的夏楚松手便发出他的“旋天拐”,他的那个尖刀形“旋天拐”一经飞旋出手,便立刻口中大声吼叫:
“接住!”
阮莫叹双脚点地,厉吼着拔身三丈多高,空中已传来“当”的一声脆响,只见空中弹飞的“索命笔”宛似长着眼睛般直往阮莫叹身边飞弹而来!
阮莫叹顺手抄在手上,又是连翻七个空心跟斗,落在怒气不息的巴高峰面前!
空中,“旋天拐”呼呼连响里,竟那么神奇的又回到夏楚松手中!
破口大骂,沙青峰道:
“姓夏的,你他妈的真不要老脸了?大家事先言明,出场的人战到死方休,双方不许有人插手,你为什么要帮阮莫叹?”
夏楚松冷笑连连,道:
“老夫只在空中击物,并未直接参与,怎能说是毁约?”
巴高峰冷叱,道:
“真他妈的‘人嘴两片皮,理是自己的’,你夏老狗如果不空中击他那支笔,其结果你比谁都清楚!”
呵呵一声笑,阮莫叹道:
“别气,别气,巴老呀,我们重新来过嘛!”
巴高峰见阮莫叹又把“索命笔”在掌上旋,目芒恶毒的道:
“阮莫叹,既然你们违约,不守信用,也就别怪老子们翻脸无情,以多为胜了!”
冷冷的一挥手,沙青峰已沉声叫道:
“兄弟们,团团围起来!”
几乎是三百人众,刹时便把那个斜草坡围起来!
包大景见这光景,心中笃定的哈哈笑道:
“这光景虽不与当年盘龙谷的场面等量齐观,却也算得是差强人意了,哈——”
白凤已抽出双刀,尖声道:
“盘龙谷没要了你们命,这次你们再也休想逃掉!”
夏楚松一笑,道:
“是吗?要我来说,历史会重演,但结局并不一定是一成不变的,各位,胜负之数就要揭开了!”
那面,阮莫叹冷笑,道:
“如此一拚,银子从哪里来?娘的老皮,巴高峰呀!老子算是白忙忽一阵了!”
巴高峰冷笑道:
“阮莫叹,你等着吧,也许等你死后老子慈悲为怀的替你烧上大堆银纸吧!”
阮莫叹嘿的一声,道:
“敢情得先谢谢你了!”
话声刚落,沙青峰已见包围圈形成,立刻挥手狂厉的喊道:
“给我狠宰呀!”
“杀!”
杀声盈耳,金铁冲击,谩骂声起自四面八方……
沙青峰与受了伤的兄弟沙青岳,二人便立刻往丁玲玲的兜轿扑去!
包大景与白凤二人也一打照呼直逼“阎王舅”夏楚松!
阮莫叹兜上巴高峰,再次照上面,便各自不要命的狠干成一团!
半山坡地上,水悠悠可真绝,他只是一条腿,但却突然独脚弹跳,行动如飞的就在袁小七与两个重伤的聋子大汉及甘小猴四人身前左右闪跃着,有十几个握刀庄丁向他围杀,他却一副可怜兮兮的叫道:
“各位手下留情吧,我们这些缺腿掉肉还正在流血的人,对各位有什么威胁可言?”
但就在他的话声里,扑近庄丁便在这声脆响中纷纷往四下里冲跌出去!
远处有个庄丁已叫道:
“他娘的,打起太极拳了!”
是的,“独脚神医”水悠悠便是以一套太极拳法把接近的庄丁们摔得鼻青脸肿,手上铜刀抛飞半空,他却兀自游走在四个重伤人四周不稍离去!
四把菜刀,不,如今成了杀人刀,米氏夫妻二人各握两把,二人并肩狂杀而把二十几个围杀他们的庄丁杀得东闪西躲!
这一来,战况便立趋白热,夏楚松这边的人物,如今连扬州洗澡大师傅也成了杀手,再加上个不要命的“独臂大汉”熊大开,这些人一经动手,他们几乎通通采取一种战法——一冲悍不畏死,同归于尽的打法!
敌人——“上柳庄”的仁兄们,在此起彼落的凄叫中,渐渐的也横了心,以一种同仇敌气的心,咬着牙拚力围杀!
阮莫叹再与巴高峰动上手,二人各自咬牙互拚不懈!
“独臂大汉”熊大开相当关心阮莫叹安危,刚才若非双方言明在先,他只怕早巳出手,如今既然双方混战,还管他妈的什么约定!
现在,熊大开一路往阮莫叹身边移杀,在一个又急又快的暴闪身法中大板斧暴挥狂砍如电,斧刀上寒测测的青光条闪,围扑他的一名庄丁已开了膛,那么难看的五花肚肠朝外进流,熊大开便踩在尚自蠕动的五脏上往前冲,“叭叽”之声清晰可闻,脚是血染,鞋成红色!
侧面几个围杀的,吃他大板斧猛砍,三把钢刀飞上了半天空,几个人大白脸变成了青色,回头使住一边闪躲,几乎,熊大开就是如此的杀开一条血路而来到了阮莫叹与巴高峰二人拚斗的地方!
于是,喊杀之声更是直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