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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五
    风吹得寒峭,业已有点砭骨的凛冽,荒野僻静,除了他们这一些人,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虽说日头藏在云里面,天光除了阴暗与晦涩外,距傍晚还早呢!
    前面的两个银袍人中,面皮泛白的一个忽然回首朝着右后侧马上的中年道:
    “七师,我们是出了这段打尖,还是就近找处合适地方落脚?”
    抬头望望天,被称七师的中年人稳沉的道:
    “时间还早,能赶路尽量赶,我们这是帮着你卓师哥办案,早一天赶到固县便交差了事。”
    矮胖如缸的那一个,伸了个腰,道:
    “一阵子就是两个时辰折腾,不但屁股酸麻,两边胯骨也是火辣辣的,我说七哥,快找地方歇歇腿才是正经!”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
    “长青的意思呢?”
    长青自然是卓长青,固县的卓捕头了!
    乾拉拉的一笑,卓长青道:
    “还是七师做主,我没意见!”
    点点头,中年人道:
    “那就忍着点,宝善,咱们这一趟也算吃尽苦头,耗尽力气,总算没白搭,熬过这些天在大山里捕人,所剩路程也不过两日了,再咬咬牙吧!”
    矮胖子讪讪的道:
    “七哥说的是,挺嘛,怎会挺不住的?”
    边低头狠毒的瞪了中间走路的大汉一眼!
    宛如狼嗥般的粗声狂笑出自走路大汉的血盆大嘴里,他粗哑的道:
    “王八操,你不用使眼瞪我,全实善,你这头猪,只要我有一点机会,我会挖出你眼珠子,再活活掐死你!”
    暴喝如雷,驱马贴近,抖手便是一阵鞭子,全宝善骂道:
    “老子叫你当顿点心吃!”
    巨汉双目圆睁,赤光漓漓中猛抬双手木枷,恶鬼般长嗥着撞上全实善座骑!
    前行的银袍骑士反应快速无比,断叱半声,马首猝旋,缠在腕上的牛皮套索奋力抖带,几乎同一时间,卓长青离鞍腾扑,双脚暴蹴!
    巨汉横身起步,脖子上的套索已扯得他打了个踉跄,身子正欲挺直,卓长青的双脚已踢得他在地上连翻两滚!
    全宝善坐骑受惊,人立而起,几乎把他掀落马下!
    中年人望着全宝善,冷冷的道:
    “宝善,你可要弄清楚,这畜牲背着几桩大案,那一桩也由衙门去处理,我们可不着兴在犯人身上动手脚,惹事端!”
    呐呐的,全宝善道:
    “七哥,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这畜牲实在叫人生气!”
    中年人对地上大汉道:
    “李彪,你知道我们不能杀你,但你若过份嚣张,我们一样可以折腾你,你肚子里的逆气丹不会容许你运功施力,不信你自己琢磨吧!”
    李彪喘息着,边挣扎的自地上站起来,赤红的双目一厉,狞恶而又狠毒的环视五人,裂帛似的道:
    “人的时运向背谁也说不准,单邦,别以为用诡计玩害了我,便从此太平,一路顺风的送李大爷下黄泉,事情会那么简单?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活下去,这个信心也是预感,到了那时,姓单的,我会生啖你们!”
    李彪露出残暴似野虎架式,他嚎叫,宛如一头茹毛饮血的野人!
    中年人——单邦冷冷道:
    “天道:循环善恶有报,李彪,像你这种横吃八方,嗜杀掳掠,无所不用其极的冷血人物,还敢再奢谈时运?则天理何在?公理何存?你等着衙门去过堂吧!”
    李彪狂叫道:
    “去你妈的天理,我的所做所为便是天理,你们哪个不服,我便宰哪个,我要杀,杀、杀……”
    全宝善低骂道:
    “疯子,娘的,不就是疯子?”
    单邦冷冷道:
    “李彪,你发泄吧,尽量的叫,等你发泄完了再一同跟我们上路!”
    磔磔怪叫,李彪道:
    “你们敢情怕死了吧,下五门的五只狗,你们竟用阴毒的逆气丹玩我,只要有一丝丝机会,那就看李大爷如何收拾你们吧!”
    单邦沉哼一声,卓长青已生硬的道:
    “七师,几次我没抓住这家伙,还被他打死打伤几个捕快,我清楚这家伙,他是既放肆又张狂不带人味!”边沉声接道:“七师,你看我教训他!”
    单邦一拦,道:
    “李彪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不知干下多少令人发指的罪恶,他从未有过悔悟,如果这时对他施以教训,徒增无谓气恼,唯一治他的,就是拉他去衙门了!”
    卓长青忿忿的看了李彪一眼——
    前面银袍人淡淡的道:
    “七师,已经耽搁不少时辰,再不走,怕天黑也出不了这地段!”
    领首的单邦道:
    “走吧,是不能再耽搁了!”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李彪似是精神大振,走得十分有节奏,劲头更大了!
    风吹得好萧煞……
    很快的,他们已转过那个山脚,过此,道路中可平坦多了,感觉里似是令人有着舒畅!
    现在,这些人所向望的,只是那柔和的灯光,热腾腾的酒食,滚烫的浴水,厚软的被褥,这一切便组合成恁般令人响往与渴盼的影象,因此,在不觉中马儿驰行更快,用双腿的李彪便也不得不豁力的跟四条腿畜牲比脚力了!
    道路右面生长着一棵孤零零挺拔的老榆树,这地方长榆树不稀罕,稀罕的是这时候树下面会蹲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黑衣黑巾黑软靴子,一件黑色罩袍斜搭在肩,他那瘦削的却充满生气的面上,在流露着逗人的笑,宛似他即时迎接到久年不见的亲人般!
    当然,这人是“索命判”阮莫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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