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
水悠悠仰天一声笑,道:
“小子,何用水大叔效劳?你身上不是藏有‘软筋缩肉散’解药吗?那玩意便能解他的毒!”
阮莫叹一怔,笑道:
“不同之毒,怎能用同样一种解药?”
笑笑,水悠悠道:
“医理上言,先逆气,后血阻,再软筋,于是人便消瘦,所谓消瘦,便是缩肉,解药能解除‘软筋缩肉散’之毒,当然更能解除‘逆气丹’之毒,老实说,这还是牛刀杀鸡,要少量的便够了!”
阮莫叹一听,茅塞顿开的忙倾了些解药给李彪服下去,边笑嘻嘻的道:
“舅舅,我的话没骗你吧,只你到了这儿,你的毒便马上治好……”
他话没说完,李彪已怒吼道:
“好小子,你整你舅舅冤枉,那天晚上你就该拿出这解药给我服的,你却……”
一边,李素贞叱道:
“阿彪,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在此咤唬的!”
孤雁山庄上,一连数日欢聚,李彪发现这里住的大部份是残废之人,心中也大感奇怪!
李素贞思女心切,知道那夜伤害她们母女的人是白凤,又知白凤现在灞桥,遂催着阮莫叹去找包松与白凤!
这是件大事,“阎王舅”夏楚松思忖甚久,本想自己老俩口再走一趟灞桥,但阮莫叹却十分有把握的要陪着老母找上“上柳庄”。
“大师伯,这次不是去报仇,更不是去拼命,‘上柳庄’再霸道,总不能对一个孤苦守寡二十多年的老妇人下手,再说,侄儿干什么吃的,他们应该清楚!”
点头,夏楚松道:
“就叫熊大开也跟去吧!”
阮莫叹忙摇头,笑道:
“侄儿就同我妈跟舅舅三人去,以示决心与诚意!”
那边,石逵、袁小七与甘小猴三人已吼起来,石逵道:
“大哥,你忍心抛下我哥三?”
甘小猴面色灰惨惨的也笑道:
“没得商量的,大哥,你们前面走,我三人屁股后面跟,说什么也得一齐去!”
袁小七也笑道:
“伤也全好了,不出门活动动筋骨,那怎么成?”
阮莫叹沉声道:
“你们敢不听我的话?操!”
石逵一挺胸,道:
“管你操不操,想抛下我们三个,门都没有!”
点头哈哈笑,夏楚松道:
“这是你的好兄弟,道上能交到这种够义气的人物,孩子,大师伯为你高兴,就等找到你妹妹,大师伯就传授他们几手绝活!”
石逵三人一怔,阮莫叹已沉声叱喝,道:
“猴崽子!你们三个还不快谢我大师伯,这可是你们的造化到了!”
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三人忙并肩走到夏楚松面前一齐跪倒在地,夏楚松已哈哈大笑起来……
双眼失明的人在感觉上便特别灵敏,坐在车里面的李素贞就是这样,阮莫叹这些天对她的孝顺,使她觉得自己好像仍在做梦,做着一个甜甜的美梦!
现在——
马车是由甘小猴与袁小七二人合力驾驶,车后面紧紧跟随的有阮莫叹,李彪与石逵。
李彪对石逵相当欣赏,因为石逵比他还长的高大粗壮,二人凑在一起,猛地给人看见,活脱两只大猩猩!
三个人骑马跟在车后面,阮莫叹对石逵道:
“水牛,你看包小小像不像我妈或者像……嗯!像我?”
石逵直直的望了阮莫叹一阵,笑道:
“娘的,越看越像大哥,我看就是她!”
阮莫叹道:
“可是包小小看来只不过十八九嘛!”
石逵突然“嘿”的一声,道:
“敢情是包小小亲口告诉你的?”
摇摇头,阮莫叹道:
“没有!”
石逵笑道:
“这不就结了,说不定她今年二十三,那就差不离了!”
是的,包小小人长的美,她那个模样阮莫叹印象深刻,曾记得三岔口那晚住店,篷车边她深深的望了自己一眼,那种螓首蛾眉,嫣然一笑,仪态万分的低头自身边走过,当时还真的令自己全身一怔,但那时候怎会知道她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
于是——
阮莫叹半天未开口,他真的陷于了沉思中……
沉思的结果令他忽然一笑,笑是代表得意!
不错,他是想到了一件令他十分愉快的事,如果一切顺利,往后的日子里可就真的合家团圆,一切便阿弥陀佛了!
此刻——
篷车正“咚”的一声上了石桥面,不过二十丈,又“咚”的一声下了石桥!
马上面,阮莫叹已哈哈大笑的指着一里外的“上柳庄”对着舅舅李彪,道:
“舅舅,那面便是‘上柳庄’,打从现在起我这个外甥打灯笼给你照路,一切开始公事公办,你可别再乱杀人!”
李彪忽的咬牙,吼道:
“小子,你难道不想想你妈?二十多年受苦受难,我这个做舅舅的就是心中不平才染上个杀人习惯,这次跟你来,老舅就是要搏杀那个烂女人白凤,替你妈讨回公道,这件事我是非干不成!”
阮莫叹面色一紧,道:
“舅,你若不听指挥,只怕真的有大麻烦了!”
李彪仰天暴笑起来,道:
“小子,真要动上手,我操他老亲爹,你看舅舅是怎么个杀人法吧,我要把这‘上柳庄’从庄前杀到庄后,杀他娘的一个鸡犬不留,然后一把火再烧他妈的一个鸟蛋精光,然后我们把你妹妹拉上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