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湛跟着进去,看着她卸妆,苏简要睡下了,“我要睡了,你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好。”季云湛点头,退出去后的季云湛突然折返回来,苏简正在换睡衣,看到他突然冲进来,她钻进了被窝。
季云湛愣了一下,快速撇开视线,说了一声:“抱歉。”
苏简捂好被子,问季云湛:“你还有事?”
“今天我们结婚,只是突然想到我们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季云湛看到她已经躺进了被子,走到了床边坐下,“想好了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吗?”
“你取。”苏简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我想听你取。”
“季余。”苏简顿了顿,特别文艺地道:“余生请多指教的余。”
季云湛琢磨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好。”
季云湛真的只是来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取完名字后他带上了门,出去,去了隔壁的卧室休息。
苏简听到季云湛出去,从床上起来,听着隔壁没有了动静,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去后,坐在床上喘了一口气,一整天的神经都紧绷着,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喘一口气。
她看着自己锁骨处的纹身,轻轻地抚着,虽然的确忘了一些记忆,但是对于季时州的记忆,很多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犹如纹在她锁骨处的纹身。
季云湛给她的手机,一定不能用,他这两个月一直在试探,苏简让自己慢慢的得到了他的信任。
今天这出酒席,给了她绝佳的机会。
她现在只希望季时州不要冲动,她相信季时州为了她会真的杀人,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受害者最后会变成害人者。
在电视里看到关于季时州的新闻,她就知道,季时州可能真的快要疯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忍着,一点点地博取季云湛的信任。
她现在只希望季时州能够冷静下来,稍安勿躁,对彼此都好。
在这里这么久,她终于明白季云湛想要做什么了。
他想要季家走向毁灭,想要季时州同季烨城彻底反目,,季时州的善念来源于苏简,苏简没了,季时州的善念就没有了。
等季时州跟季烨城两败俱伤,季烨城垮台,季时州也会走向毁灭。
而季云湛,他兵不血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个的心上实在太深了,深得可怕。
从一开始,季云湛就谋划好了一切,带走金言,让季时州掉入他的圈套,金言使用后一切罪责都落在了季时州的身上,等季烨城垮台,季时州因为没有善念,走向毁灭,再加上金言被杀一事,罪上加罪,他自己又没有求生的欲念。
那么,季时州彻底完了。
季云湛真是耍了一手好计谋,一直不动声色,其实所有人都被他玩弄在掌心。
——
国内——
收到短信的季时州看着手机里冰冷的文字,浑身颤抖,他反反复复地读着那几个字,反反复复地看着。
安好,一切都安好。
她跟苏余都安好。
季时州瘫坐在地上,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滚烫的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眶里掉出来。
他看着那个号码,无数次想要回拨出去,无数次克制住回拨的冲动。
简简还活着!还活着!
就算只是一个不明的短信,他宁愿相信她还活着!
一切都好,真的一切都好!
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一处透光的地方,他就坐在地上,克制不住的时候头往后仰,用后脑勺撞击着墙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咔擦”门打开,有光透进来。
来人将灯打开,房间里有浓郁的烟酒味,很刺鼻。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摇头跟破碎的酒瓶,玻璃渣上还有血液。
“少爷,你疯了吗?”冷非白胆战心惊地跑过去,看到季时州的模样怒不可遏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少爷,你说过要给苏简报仇,仇报了吗?没有!你现在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到时候你死了,害死苏的凶手还逍遥法外,这就是你说的报仇?你对得起她跟她腹中的孩子吗?对得起你未出世的孩子吗!”
冷非白也是急了,之前看到季时州冰冷得机器人一样他还有所担心,但是比起没有求生欲望的季时州,冷非白更愿意季时州活得像机器人一样。
至少,报仇是季时州活下去的唯一念头。
“简简没死!”季时州突然抓住冷非白的肩膀,眼眶血红,滚烫的泪不断地从他眼眶掉落,“简简没死!”
“什、什么?”冷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时州,“你说什么?”
“简简没死,她给我发短信了,她告诉我,她跟孩子还活着!”
季时州抓着冷非白的胳膊,肉都快要被他抓下来一块。
冷非白也顾不得疼了,“苏简没死,那你哭什么?没死是好事,既然知道她还安好,为什么还要消耗自己的生命?你现在不是应该振作起来,然后找到她吗!”
冷非白虽然觉得苏简没死这件事很不可思议,但是苏简没死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季时州为何还把自己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简简让我稍安勿躁,让我拨电话回去。”季时州都明白,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相安无事,他红着眼睛,“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想回她电话,控制不住想要立刻找她!”
乱了,什么都乱了,他同季云湛同归于尽的计划也乱了。
冷非白震惊,震惊于苏简这么久才联系他们,震惊于苏简还活着,并且成功给季时州报信。
“少爷,别急,我们从长计议。”冷非白是个冷静的,“我们先查一查给你发信息的人的地址,然后再慢慢查,既然苏小姐让你稍安勿躁,她应该很安全,你也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太急躁,反而会让苏小姐陷入危险。”
冷非白让季时州坐回去,拿了一瓶酒递给他,“你继续喝,慢慢冷静。”
季时州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的眼眶红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