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傻瓜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是为了谈论房子?"
接下来我们像两个旗鼓相当的练家子,围绕着要不要今晚就住在一起的问题打着太极。
我们将太极打到第三个回合的时候,他突然扑过来,抱住我,说:"我好累,我想要和你温存温存,别拒绝我好吗?我每天回到这个家就觉得冷,就觉得害怕,我好想有个女人守在这个家里,每天等着我。"
我本来很反感他的冲动,但他的话让我不忍拒绝,突然之间就觉得他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而我此时更像一个母亲,这么一想,就有些坦然了,我犹豫了一会,终于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头。
男人立即更深地投入我的怀里,"真软,真温暖。嗯,对了,你们现在工资还不错吧?"
他的这一发问,像突然被谁打偏了的一个高尔夫球飞过来正中我脑门,我愣住了,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啦?"男人看我呆着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你是问我的工资?"我疑惑地看着男人,感觉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
"是啊,工资,现在公务员的工资不错吧?"
"还行,还行吧。"我说。
"有好几千一个月吧?"
"也就那么点吧。"
"那你妈妈的生活费谁负担呢?你一个人还是你们兄弟姐妹分担?"
听到这话,我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恶心。
男人似乎并没有留意我的情绪,手缓缓地摸索着伸向我的衣服内。我使劲掀开他的手,冷冷地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想上洗手间了。"
从洗手间出来,男人竟然守在了门口,他二话没说抱起我直奔卧室。我拼命挣扎,拳打脚踢。男人将我扔到了床上,我从床上翻身而起,说:"不行!我身上不方便!"
"不方便?你什么意思?"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你不会喜欢强行吧?"我站到他的面前,凶巴巴地说。
男人像斗败的公鸡,放开我转身冲到了洗手间,我听见哗哗的水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自我解决。
站在宽大的房间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抛尸荒野,周围是死一般的冷寂与空荡,内心像从冷冻柜里刚拿出来的肉块,嗞嗞地冒着冷气。
那一刻,我突然强烈地想念着自己的家,相形之下,那个家很小很普通,但真的很温馨。
还好,男人终究不是太龌龊太冷酷,最终还保留了一点点绅士风度,愿意送我回家,如果没有关于工资关于赡养母亲一问,我甚至愿意谅解他的猴急,像谅解他的吝啬一样。
一路上男人好久不曾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鄙视自己。
后来,男人十分大方地送给了我许多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