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蓝琦嘻嘻笑。“有何不可?”
“好好的工作不做,老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劳心劳力,何必呢!”据她所知,蓝琦和朋友在黄金地段的东区开了一家名叫“如梦堂”的征信社,名字虽不伦不类,生意却好的出奇。
她接案子的方式十分“另类”,一律采取电脑网络洽谈,而且只接她中意的CASE。
今天不知她到底又接了什麽稀奇古怪的委托了。
“哎,来帮我一下。”脱掉劲装的蓝琦只剩一件圆领无袖汗衫、热裤,挥手要韩冰晶帮忙。
“你又不会引渡什麽苏门答腊的犀牛,还是见不得人的人回来吧?”对她上次接的动物委托,她心有余悸。
那只年幼的犀牛因为水土不服足足嗥了两天两夜,害她提心吊胆之余,一连失眠了好几天。
“小犀牛总比厄瓜多尔巨型蜥蜴好哇!”有一阵子蓝琦热衷于动物委托,幸好热劲半年就消了,要不她相信韩冰晶真要跟她割席绝交了。
“你还说?”鸡皮疙瘩窜满韩冰晶全身。
一天要吃掉五公斤蚯蚓、五公斤蟋蟀和苍蝇的蜥蜴,只要想起它动作快如迅雷的舌,她就退避三舍。
“我保证,这次绝对是正常的东西。”蓝琦利用绳索和小型升降机把悬在外面的东西吊上来。
“这麽大?”
“你看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蓝琦恶作剧的朝她眨眼,手脚不停地把包里的苏绳和双层牛皮纸拆掉。
“我不看。”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瞧,它是不是很漂亮?”蓝琦对室友的脾气可是清楚的很。
“赫!卢梭的‘战争’。”韩冰晶喊。
“帅吧!”蓝琦得意洋洋。
“你从哪里偷……借来的?”韩冰晶的水灵灵大眼变成核桃。
“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巴黎嘛,入宝山而没去罗浮宫,去罗浮宫又不进奥赛美术馆就算白走一趟,我看它还不错,就顺手带回来了。”嗜爱美术作品是她少数的爱好。
“哪天你要失风,千万别妄想我去保你出来。”偷取国宝出境被逮可是国际事件。
她想不透蓝琦为何对高危险的工作特别有兴趣。
而她,居然跟一个以偷盗为乐的人同居——
“别哭丧着脸,我也找了一幅马内的‘奥林匹亚’顶替,美术馆一点亏也没吃到。”她花一夜时间在塞纳河附近找到一家暴发户,一招“移花接木”,做得漂亮极了。
“你——”韩冰晶要翻白眼了。
“为富不仁活不长的,我可是替他作功德,他应该感谢我才对。”美术品是流传百年的东西,只为少数没品没味、一肚子铜臭的人拥有,简直是暴殓天物,道理跟粪上插鲜花是一样的意思。
“歪理。”她辩不过口若悬河的蓝琦。“我累了,懒得理你。”
“别走,我还要倚重你的长才呢!”
“我说过别找我。”
“别这样嘛!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天寒地冻的,你不想见非洲那些难民没衣服穿或饿死吧,还有,抚养你长大的孤儿院……”她摆出哀怨的表情。
“够了、够了,蓝琦!”她最听不得这些。
自从蓝琦发现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后,每次A回来的油画真迹便硬塞给她,要她在真品上面做手脚,如此蓝琦便可以以高昂的价格转手卖出,等到买方请鉴定师来评鉴出瑕疵时,她在用低价收购,或者偷回,如此一来,被偷的人以为丢掉的不过是一幅赝品或是瑕疵货,追究起来就不会那麽认真,买回的真迹伪装部分再以特殊药水洗去,便恢复旧观。
“最后一次,懂吗?”韩冰晶老觉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OK!”蓝琦大悦。“往后几个月我都不会再来烦你,你安心的准备当新娘子去。”
“最好是这样。”
“那,万事拜托了,她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她打算好好洗个澡补充睡眠去。
“对了,鸿门宴吃得如何?”她顺便关心一下。
“还好啦!”韩冰晶忽然想起雷飞的侧脸,奇怪,她怎麽会想起他!?
“你的白马王子表现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