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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好利落、恐怖的身手,杀人于无形,要是来人有意断下凶行,卫寇恐怕也难逃一死。
    “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来,衣衫不整的是司徒香禔。她云鬓微乱,连靴子也来不及穿,赤着脚,手里还提着宝剑。
    她迅速查看了那两个一命归阴的倒霉鬼,脸色一沈。“是我太大意,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没事了。”卫寇收回金针,神色自若地说道。
    “我还以为快接近总舵,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没想到……”她心中雪亮,十分清楚幕后的主使人是谁。
    “他们这赵行动失败,我想,在天亮前不会再有第二波行动了,妳回去休息,我们明早还要赶路呢!”
    她穿着一袭白罗衫,想是匆忙间急急披上的,蝴蝶结也来不及绾,不止亵衣隐隐可见,还露出一片凝脂般光滑的大腿来。她来回走动时更是撩人异常。
    “不行!我打算搬过来陪你。”
    “不!”卫寇直觉反对,她搬过来?他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把他当成了柳下惠或是不相干的人?
    “我已经决定了!”她根本不是征求卫寇的同意,话一落,撒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卫寇愣在原处。
    不一会儿,她抱着简单的行李和被褥过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扔,就打了个呵欠。“好累啊!我先睡了。”
    她丝毫没有一般女子的羞涩娇柔,更不懂避嫌之类的规矩章法,凡事想到就做,没有该或不该的顾忌。
    这也难怪,叫化子的生活原本就随兴之至,更何况司徒长是个大男人,更不可能教导她有关女孩子该有的知识,她身边又没半个可模仿学习的女性对象,长期以来,谁敢奢想她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婉约气质。
    她睡眼朦胧地爬上床杨,继而用脸颊磨蹭着被面,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她的睡相和睡前爱蹭被面的习惯一点也没变。
    卫寇不禁泛出苦笑。
    等他走近床杨看见司徒香提那天真无邪的神情,苦涩的表情溶化成纵容怜爱,使得他情不自禁地将她亲了亲。
    他从来没料到自己会娶个年纪这么小的妻子。
    当年,他们成亲时,她还只是个髻龄的小女孩;几年过去,她竟出落得亭亭玉立、花容月貌了。
    若非昔日满清人关时局不靖,难民一路从北南撤,被夹杂在难民潮中的卫寇也无缘认识因家破而携妻女逃难的杭哲。
    杭哲是个武师,空有一身好武艺,却落魄江湖:生活本已拮据,一夕间又因战祸临门,致使家破妻亡。
    卫寇解逅他们父女时,杭哲已经因为长期饥馑,饿得只剩一口气。他用那仅存的一口气,郑而重之地将绛雪托给了他。
    他之所以娶绛雪,为的是不负杭哲的临终遗言和给她一个名分。但渐渐地,他就像中了某种蛊毒一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他有名无实的小妻子。
    在爱情来临的那一剎那,幸福却被苍天错手拨落,他失去她,幸福和快乐也随之远扬了。
    老天在上,在他以为他的爱情已经在故事中慢慢褪色陈旧时,她回来了。
    “妳究竟是谁?妳用什么样的魔法蛊惑了我?”他低声轻问,问完又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笑意来。“其实,问了又如何,那一点也不重要,重点是我爱妳,妳同意吗?”
    香禔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我们铁定都这么以为--
    也不晓得他的话真的传人她的耳朵,还是彼此心有灵犀,香禔忽然间绽放出一抹如花的笑容--
    那笑容颜如舜华,美丽得教卫寇为之心动--
    犹在半梦半醒之间的香禔伸长了臂往身旁的枕畔摸索,衾冷被寒,枕畔空无一人。
    她倏然一惊,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道理?这些年来她总是一个人独眠,她并没有在枕畔找人的习惯啊。还有,这房间的布置看起来陌生得紧--她一甩头,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来。
    打量四周,没有卫寇的踪影,斗室里整齐得像从没人住过般。
    “卫寇,卫寇……”她开始找人。
    她总是拒绝他,却不知不觉地将他话声里的柔情点滴捡拾起来,深藏心底,一下子没见到他,心底竞有仓皇失措的感觉。
    “伊哑”地,门应声而开,卫寇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我在楼下就听见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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