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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给我三天时间。”她非把那群“狼狈为奸”闯祸的宝贝蛋揪出来不可。
    “小姐,你太天真了。”一声朗笑,由人群中闪出一只疾速的臂影。
    任初静猛然回神,稍嫌迟了些,原来掌握在手心的利器由箭身传来沉重的弹劾,箭翎反客为主以分毫之差抵达她的前胸,她一惊矍,手腕倒翻,腰一沉,连人带著她放在桌上的弓把袋滚至阳台,玉腿一踢,借著墙力跳出屋外。
    “啊,小鬼逃了,快追!”
    这种落跑的戏码演了又演,任初静熟能生巧的沿著「逃生”的路迂回地跑,只要拐出巷道,入了车水马龙的马路,就没人奈她何了。
    她身轻如燕地越过一个由便利商店出来的身影,两个起落,把死心眼在后头猛追的人又抽开一段距离。
    也许是中午时分,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冷不防,她直冲前闯的身躯被一股蛮力拉进骑楼的掩蔽处。
    “谁——”绕鼻而来的香味十分熟悉。“冬瓜头!”
    所谓的“冬瓜头”正是她的姊姊任筝。
    “你又这样叫人。”她不依的抗议。
    任筝和任初静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任初静的个性带冷,习惯冷眼旁观;任筝则不然,她是天生妩媚的女孩,一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眸子柔媚到极处,眉梢眼角经年都是盈盈笑意,乍见两人,很少人会认为她们是血源一处的亲姊妹。
    “老爹和痞哥呢?”任初静开门见山。
    “他们只要我在这裹等你,人家冒著生命危险救你一把,你一点感激的样子都没有。”她嘟起樱桃小口,撒娇之态令人酥了筋骨。
    任初静不吃她那套。“跟你讲了几百次,不要动不动人家、人家的,恶心死了。”,
    “人家……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困扰呀,她打出娘胎就这模样,根本改不过来。
    “嘘!”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任初静作势要任筝噤声。
    任筝睁大那双近视加散光,在旁人看起来却媚态十足的眼睛。“还追呀!”
    任初静由鼻孔出气。“五十万,不追才有鬼。”
    “这样啊!”任筝有些心虚,习惯地啃起和她外表十分不符的秃指头。
    那是她做错事就会出现的动作。任初静脸色淡然,把什么都看进眼裹。“老爹和痞哥呢?”
    “不知道。”任筝如扇般的长睫毛眨得更快了。
    “任筝,我认识你一辈子了,你还敢看著我睁眼说瞎话。”在某些方面,个性独立又难亲近的任初静比任筝更像长者,她们的关系也像猫鼠,只要任初静使个眼色,上至任大郎下至痞哥任楼,都只有服从的份儿。
    任筝巧目流转,温吞吞的招供吐实。“老爹避风头去了。”
    “那五十万被他吃了?”
    “老爹说有朋友邀他一起创业,听说是期货……很赚钱耶!”任筝吞吐到最后,水灵灵的眼揉进迷死人不偿命的熠熠星光。
    “可是呢?”任初静太清楚任大郎的能耐底限在哪裹。
    “可是呀!老爹的朋友手气不好,才进货,所有的东西全卡在海关出不来……所以,他不敢回来见你。”
    任初静点头。
    很好!捅的楼子一次比一次大。“是吗?他担心的是追著要债的打手吧?”
    任筝小心翼翼看著她,以那种自以为没人听到,其实全世界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嘀咕:
    “才不呢!要是我,怕的人绝对是你。”
    在任家,可怕的定义并不代表是恶势力,那是混淆了许多感觉的“敬畏”,任初静年纪排行最末,个性却最为独立坚强,她沉默冷静,热情在她身上是绝迹的。但其余的人可不然了,舆生俱来的乐观,和过了今天明天再说的个性,经常会做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又容易受骗上当。
    和众人个性背道而驰的任初静,理所当然地扛下把关和收拾善后的责任。
    也许是个性的关系,任家人非但不以她的“僭越”为意,反而乐得撒手不管事,把家中的大小事全丢给任初静,因此也造就了今日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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