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警告你再把这垃圾食物拿到我面前,你就完了!”
“我……警告……你在八哺……垃圾……拿到……我……面前……你就完……了。”兔兔瞧着耶律紫的嘴型,尽其所能的学着说话。
“你到底在胡谄什么玩意?”
“你到底……胡凑……么么玩衣。”她的模仿力强,越学越开心。
“你是乌鸦。”要玩,他奉陪。
“你是……鸭鸭。”不料,立刻遭到现世报。
“不准学我说话!”只见耶律紫的眉毛飞了起来。
她也把腰,学他学得八分相像,“不……”
耶律紫捂住她的嘴。“要跟我作对先学会走路吧,我看不起用四只脚走路的人。”
对于他突然的严格,兔兔不是很能接受,他一直是“和蔼可亲”的不是吗?怎么说变脸就变了?
她用力摇头表示她的不解。
“你继续装蒜啊,你明明听得懂我说的话对不对?”他实在没耐性陪她蘑菇。他的耐性有限,河况他要的是一个玩伴,不是陪一个奶娃杀时间!
她张口想表达她被侮辱的气愤,但脱口的却只有咿咿呀呀,死命扭动又挣扎不出他铁钳一样的胳臂,只好用头去撞他,用脚踹他,只差没用牙咬而已。
“你就这些能耐?”他更不屑了,一个小孩。
他眼中深沉的鄙视就像把刀直捅进兔兔的心。
她停止挣扎,趁他松开箝制,自行从他膝盖上退下来,咚一声的跌在地上。
这次她没有哀叫,只是龇了龇牙,显然是骂自己不中用。
随即便摇摇摆摆的踩着大八字想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倒栽葱。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迷蒙的双眸有着要做大水的前兆,可是当映入眼帘的又是耶律紫那可恶的脸,她的泪腺自动收缩,翻身又爬起学走,那股决心非同小可,连冷眼旁观的耶律紫都不由得想瞧瞧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稍稍有趣的事。
“呱。”一旁的小胖鹅拍拍洁白的翅膀,替她打气。
它是在她昏迷时,有一次耶律紫去找她所带去要“鲁”醒她的。
兔兔眼光不善的瞪着跟她吃睡玩耍都在一起的胖鹅,它竟然用它的绿豆眼嘲笑她,墙头“鹅”,她一定要扳回颜面不可!
没想到她第一次有了想法,为的居然是跟只鹅赌气。
她这回学乖了,知道要找个东西攀住,用来帮助自己,而放眼最稳当的就是等着看她笑话的耶律紫,当她的手搭上他的,他只撤了下嘴,接着,便妥妥当当的把她的小手收纳在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掌心中。
说也奇怪,两人一接触,他眼中极度嚣张的冷焰逐渐变暖,回到一个小孩该有的模样。
一步贴着一步,两人在宽阔的花园中学步。
轻暖的阳光如纱拂过池塘面,抹过树梢林尖,踮着脚,穿梭过小小人儿的天真容貌还有衣服的摺痕里,轻轻地……
镇王爷对耶律紫极尽款待之能事,天天大鱼大肉不说,连住宿都拨出王府最顶级的厢房给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希望他能在大宋皇帝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加官晋爵就不是难事。
这间华丽的屋子原来是王府的主宅,他大方让了出来给耶律紫,自己跟一千仆人住到别院去,真是讽刺极了。
“殿下,这宋国皇帝的谒诏已经下来,我们不久就要入宫面圣,微臣觉得殿下应该收收心别再跟镇王爷的小郡主一起的好。”完颜北是耶律家三代老臣,生怕还是小孩子的耶律紫忘记任务,时时提醒。
在他以为是面面俱到,但对耶律紫而言,却是不耐烦加上不耐烦。他年纪小不代表愚蠢,从北漠到这金镶玉嵌的市皇国都,他也有体悟,看得出大宋的气数已经快玩完了,灭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澶渊之战,表面求和的是他的国家,但这宋皇却低声下气得叫人不齿。一国的君主要是失了气势可就连个屁都不如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