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你知道那些讨债集团都是吸血电,那么多年利滚利,钱滚钱,根据我掌握到的消息,即使情丝每个月按利息还钱,还是还不了本金。”小神的声音非常冷静,冷静得近乎无情。
“继承葛家遗产的人是谁?”
“徐蒂,葛家明的妻子,情丝的母亲,听说这位夫人不肯办抛弃继承,因为她一抛弃,债务就会变成情丝的,更不幸的是她们在躲债的时候就过了抛弃的时间。”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你不是要我让人去办她们母女的签证,律师说葛夫人必须在还清债款的情况下才能出国。”
“难怪她们推来推去,谁都不肯放下谁。”多么令人心酸的感情。
“你说该怎么办?”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让相关部门的人在最短时间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出来。”阎东官不改初衷。
“你确定?”
“啰唆!”
可怜的小神又捱了骂。
也算凑巧,阎东官一到早餐店,原来应该是休息时间的店门口却怵目惊心的被红到刺眼的漆泼上“欠债还钱”四个大字,长长的流痕可怕极了。
显然被硬物撞到凹陷的铁门半开着,里头传出来乒乓的声响非常的惊心动魄。
附近的邻居没有人敢探出头来看个究竟或主持正义,一颗颗人头躲在铁窗内摇头叹息跟窃窃私语。
阎东官毫不考虑的把半人高的铁门整个往上拉。
光线照亮了店里面的一切。
铁门的噪音让举着球棒还有武士刀到处砍杀破坏的小混混回过头来,当他们看见只有阎东官一个人,原来错愕的眼又马上恢复嚣张不屑,更加放肆的破坏起全部的生财器具。
徐蒂瑟瑟的躲在情丝后面,然而,护着母亲的她眼里滚着泪,表情却是苍白又不服输的。
“一群蠢货!”他冷然如珠的话,俨然如山的表情再度唬着恶少们。
“臭小子,不关你的事,你他马的最好滚出去,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槟榔喀滋喀滋的咬,看起来比阎东官还要臭老的流氓砰地敲下一片玻璃,当作威吓警告。
这年头,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还没见过单枪匹马还不怕死的。
“东官,你快走,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完他们会走的。”情丝身系母亲的安危,这下又要搭上另一个阎东官。
“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妳先让葛妈妈坐下来,我看她快晕倒了。”阎东官柔声安慰,在危境里才看得到情丝对他的关心,虽然不够解他饥渴的心,但是有那一句话,已经足够。
“马的,想充英雄,老子就让你当狗熊!”三句不离脏话的流氓挥着球棒冲上来。
“站住!”阎东官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我不跟喽啰讲话,谁是带头的老大,让他出来跟我谈。”
“你嚣张喔,混哪里的?”
“叫你们能作主的人出来!”他的气势丝毫不输任何黑社会大哥,翻起一张被掀倒的椅子从容坐下,表明了谈判筹码胜券在握的自信。
他等着,很从容的。
那些混混全部把视线投向其中一个年纪比他们大上一些的中年人。
他油里油气的踏着跩跩的三七步来到阎东官面前,一只脚没品的踏上其中一把椅子。
“你是什么东西,敢找我谈话?”
“你们把这里砸成这样要的不就是钱?你是能说话的那个人吗?”
“钱?!这两个娘们有够会跑,害大爷们东南西北每次都被耍,不打烂她们的东西出口恶气不爽啦!”
“果然够蠢,”阎东官冷冷讥笑,“你破坏了她们的生财器具只是让你家老板更拿不到钱,有什么用!”
“马的,你教训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把照子给我放亮一点。”
“她们欠你多少钱?”跟这人讲话实在浪费他的时间。
“一千万。”
“欠条呢,我要看到。”跟这种人谈判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他就是要确定情丝会是安好的。
“听起来你很有替这两个女人还钱的意思。”中年男子不由得收起轻忽的心。
“没错,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