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邬霸天一怔,想不到他敢这样质问他,好胆量!
他原先深刻的法令纹转换成欣然的笑纹。
“爷爷!”急忙跑出来的亮亮有点喘,看见邬霸天乐不可支的样子又瞧瞧依旧面无表情的袁畿,这一老一少搞什么鬼啊?!
“亮亮啊,你跑那么快,紧张什么?”
“爷爷,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因为奔跑泛红的脸蛋带着不自觉的捍卫。
“没有啊,我出来散步刚好看见你的同学,他来找你,我是你爷爷,难得你有朋友,总是要出来打个招呼。”邬霸天疼爱亮亮不可言喻,一看见心爱的孙女,脸部的线条都软化了。
“你老人家不要管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啦。”她可不领情。
“有了少年的不要老的喔。”
“爷爷,你胡说什么!”
“爷爷说话最实在了。”
“爷爷,大厅都是你的客人你不管,我的客人我自己会招待。”要是让她爷爷瞧出个什么蛛丝马迹,绝对把别人的身家背景、祖宗八代连骨带皮通通挖出来!
“嫌我在这里碍眼,好亮亮,记住,难得有同学找你,别把人吓跑了喔。”邬霸天简直是多此一举的叮咛。
什么话,她又不是母夜叉,会吓得人退避三舍的是他们好不好!亮亮鼓起了腮帮子。
“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慢慢聊喔。”见孙女发起小姐脾气,邬霸天效法缩头乌龟识相的带着手下走人。
邬霸天一走,原本在院子里晃荡的人影也一并消失得干干净净。可见在某方面,他还是个很懂情趣的老头子哩。
撇撇嘴,亮亮突然觉得局促起来,空气中弥漫的是古怪的氛围,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效。
“喂!”
“我的书包你捡走了?”那个药罐子晏伊容是这么说的。
“哦,对……你来拿回去吗?”
“嗯。”夜色里的袁畿眼神寒瑟,冷冷冰冰的。
两人虽然站的很近,亮亮却有着咫尺天捱的感觉。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女生,生活里单纯的只有武术跟学校,她不管别人把她想的多复杂,可是这一瞬间,她整个人都琼瑶了起来。
“我去拿。”她搓了搓只穿单薄无袖上衣的胳臂,盼望他能多说些什么!他们起码应该算有点交情吧?
她的希望落空,袁畿没有丝毫话旧的意思。
走了两步,又转回头,她看着他,“要进来坐吗?”
“我拿了书包就走,我……还要去打工。”不自觉打量她巴掌大甜净可爱的脸蛋,她不像时下单薄柔弱无骨的女生,她圆润的身材很有弹性,像他爱吃的布丁,订正,是巧克力布丁,这么——想,不禁有了别的想法。
亮亮不再说什么,耸耸肩,但是在十六岁怀春少女的心里头还是很用力的抱怨了下袁畿的无情。
她进了屋子,几分钟后把书包拿了出来。
“姓袁的,喏,给你!”
袁畿接手,立刻发现他本来污秽不堪的书包被洗干净了,织布上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
他把书包挂回肩膀,“谢谢。”
“那天吃面的时候我忘了还给你,带到学校去也没碰到你,你究竟都在忙什么,连在学校也找不到你的人?”学生耶,外务那么多,事业做多大啊,连学校都不去也太扯了。
“我忙。”他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他一向也没那习惯。
“忙?忙什么?”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