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你不能死,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楚君逸焦虑地低喊,将她紧紧地锁在两臂之间,明显地感觉出她并未被他说服,他的哀求丝毫不能打动她。
该死,软的不行就用硬的吧!楚君逸想。他可以忍受她恨他一辈子,却无法想象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他的未来将犹如地狱一般片刻难挨。
他心一横,抓住她的肩并低下头吻她,深深地吻住她!
江青璃惊愕得忘了挣扎,只是任由他恣意的吻着她……好半晌,待她记起时,这个唐突的吻已经结束。
“你不准上吊,不准跳河,不准做任何危及你生命安全的事,你听见了吗?”
楚君逸咬着牙逼视着她。“如果你死了,我发誓会挖出你母亲的坟,让她在九泉之下亦难安息。不要怀疑,我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所以你最好不要有轻生的念头,一点都不要有。”
他不是在威胁她,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在柳家,柳老夫人和儿子柳文信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我已经上江家把婚事给退了。”柳老夫人啜了口茶,叹气道:“我实在舍不得青璃那女孩,她一直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好姑娘,原本以为我们有福气能娶她进门,谁知道——唉!真不晓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那么好的女孩身上?”
柳文信懒洋洋地,对于解除婚约没有一点遗憾的神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总不能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做妻子吧?”
柳老夫人皱眉。
“别这么说,人家已经够不幸的了。”
“娘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否则又怎么会马上到江家去取消婚约?”
柳老夫人又叹息。
“唉!我们柳家毕竟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如果我让青璃进了家门,谁知道你爹和柳家历代祖先能不能谅解?万一不能,我死后又怎么有脸面对他们?”
“娘这么做是对的,柳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名节有污点的女人进门,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柳文信顺水推舟。
“这么说你也同意娘的做法了?
柳文信点头。
“我本来以为你会反对的,先前你似乎很喜欢青璃那孩子不是吗?”
柳文信带点邪气地笑了笑。
“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只是,喜欢归喜欢,不能娶进门的还是不能娶进门,总不能因为喜欢就把家风门规全给拋在一旁啊!娘说是不是?”话是说的冠冕堂皇,他内心里的想法可是龌龊极了。
他心想江青璃已是残花败柳一枝,想得到她又何必非得娶她进门?就像他永远不会娶陆小蝶一样,她们都是那种只能玩玩,根本不值得认真的女人。
对儿子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柳老夫人听了颇觉欣慰。
“你终于懂事了,我们柳家能否更加兴盛可都寄望在你身上啊!这门亲事既然已经作罢,娘会交代媒婆们多替你留意,看看哪户人家有适合你的姑娘,好早日给你娶房媳妇!你实在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这事可不能再拖了。”
“全都交给娘安排吧!”
柳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皱起了眉。
“把江老夫人的丧事交给那个楚君逸真恰当吗?我想了想应该由我们出面,那是我们至少该做的,你说是不是?”
“楚君逸?”柳文信疑惑地皱眉。“这个名字好象曾在哪儿听过。”
“长安城里谁没听过楚君逸这个人的?他曾在朝为官,却忽然坚持辞官归隐山林,想起来了没?”
“哦?是他啊?”柳文信更加不解。“他和江家有什么关系吗?否则为什么出面替江青璃处理她母亲的后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着他的面我也不好多问什么。”柳老夫人道。
柳文信没有再说话,由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娶江青璃并不表示他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他早想找个时间上江家去看看。如果江家还有其它人可就麻烦了,尤其是楚君逸,听说他文武全才,肯定是不好打发的。
不过去还是得去的,柳文信想,既是他看上的人,没到手怎么能放弃?
想起江青璃如花似玉的容貌,他又邪恶地微微一笑。
是不该放弃,他告诉自己,否则就太可惜了。
第八章
最近不晓得为什么,楚家小姐突然名正言顺地指使起他来了,要他做这个做那个的,还由不得他说个“不”字?
而他竟也任由她指使他?
他到底是怎么搞的?好象愈来愈不像他聂平了……江青璃已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而她这辈子从未恨过一个人像恨楚君逸这般彻底!
什么样的人会以挖出先人的坟墓做威胁的?他空有一副斯文潇洒的外表,骨子里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简直坏到极点了,她这么想。
江母已在昨日下葬了,虽然江青璃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承认有楚君逸帮着料理,母亲的后事办得隆重肃穆,丧葬事宜也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些事光凭她一个女儿家是绝对无法单独做到的。
他亦好亦坏,威胁着要挖出她母亲的坟,却又极其重视地帮她料理丧礼,有时候江青璃真不晓得该将他定位在什么地方,是正人君子?还是十恶不赦的歹人?她茫然了。
只有对于一件事江青璃有几分把握,那就是他似乎很在意她。
她其实也不明白这么个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为何会看上她,但他多次帮助她,将她自迎亲途中劫走、替她安排母亲的后事、逼她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还……还用唇碰了她的唇,这些事情应该已经足够印证她的想法了。
记起那一次的双唇相触,江青璃禁不住羞红了脸。他为什么那么做?她想着。
母亲曾对她说起新婚初夜所将发生的事,其中也包括这个。她听了只觉得恶心,无法想象自己竟要和一个男人口唇相接,甚至还要裸着身子相互拥抱,并且允许他的一部分进入——当时,她想自己绝对会在那时候吐得她新婚夫婿满身都是。
结果她没有,她不仅没有呕吐,相反地还有些喜欢那种感觉。天!怎么会这样的?那个人并不是她的夫婿,她怎么能允许他对她那么做,而且事后还不断地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