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不抢不争,是因为她不夺人所好,更因为她……也许一时的迷恋有,但真正令她心动的——姜靖翔还是第一个。
让她心动,甚至失口告白,这些都是她不曾做过的事情。
可惜压低身段的告白无助于情路的顺畅,卡在目前的状态,真让她不知该如何着力。
是她追求的技巧不够好?还是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在男人眼中往往如同敝屣,毫无价值?
施逸伦陷入自贬的迷障,小媳妇似地自怨自艾了起来。
“我想不是这个问题。”咳了几声引起上司注意,姜靖翔表情有点尴尬地说。
“啊?”
“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疑问。“哪样的想法?”
姜靖翔简短重复刚才听见的话,施逸伦这才知道自己又在无意中说出了正在思考的事情。
这毛病真糟!她暗恼。
但……哎呀!一次也是说,两次也是说,她、她豁出去了!
“你、你到底觉得我怎么样?”喜欢?讨厌?虽然明知后者最接近答案,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死心地撑着。
“我相信你身边不乏追求者。”
“你讨厌我?”
“……”姜靖翔迟疑未答。
讨厌?这词用得太严重。他要怎么说明他不是讨厌她,只是不认同她处事的态度,所以不怎么想与她有太多的牵扯?表面上的交情就已经抱持着这种想法了,再深入一层的感情就更不用谈了。
施逸伦的表情愁苦得有如世界末日到来。“你果然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你。”
生机立现,大地逢春!“那你也——喜欢我?”
“不至于。”
面如死灰,再度颓丧。圆亮的眼哀怨地看着他,搭配娇小的身形,乍看之下,就像一只备受欺凌的小动物。
“你在作弄我吗?”
“我没有。”
“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施逸伦双眉一高一低,纳闷得很。
她严重怀疑他们不是在说同一国语言。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精采的表情,媲美早上忽青忽红又忽白的变化多端。姜靖翔忍俊不住,唇角上扬些许弧度。
相较于他上扬的笑意,同样唇角弯曲的弧度,施逸伦则是愁苦地垮下,整颗脑袋被失意打压得低垂在胸前。
“对于你的感情,我只能说谢谢。”则方飘来姜靖翔的声音。
“因为你心里有人对吧……”好失意、好沮丧、好……难过。
姑且就让她这样认为吧,姜靖翔心想,这样对她和他来说都好。
“卷宗已经依照案号排在你桌上。”语罢,姜靖翔不待上司回应,迳自离开办公室。
不挥手,更不作别西天的云彩,只留下满室的沮丧与失恋的苦果,让施逸伦情绪低落了好久、好久……
哒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敲地声,以超高的频率回荡在地检署的川廊,且一声声朝书记官室逼近。
近乎无意识的反射动作,正沉浸在无边法海中的林品尚突然整个人颤抖起来,停下写笔记的动作。
这脚步声……熟得不能再熟,五、四、三、二、一!
“品尚,出发了!”如他所料,是他那疾如风、烈如火的上司。
“何检,这次是——”
“箱尸命案,走了!”
“箱、箱尸?!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