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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讪讪地不愿离开厨房,故此问:“为什么不用搅碎机?”
    女佣答:“用机器搅碎,肉质味道不一样。”
    “啊。”
    他再也没有留下原因,只得回书房去。
    厨房里,女佣说:“这间屋子里,少了两个孩子,王小姐说可是?”
    福在不便发表意见,只是说:“近日菜市场一定很挤。”
    女佣一侧头,“咦,他们回来了。”
    司机愉快地挽着两大篮菜蔬水果进厨房。
    临时管家
    这间冷清的屋子忽然热闹起来。
    司机说:“我还得到辦馆(不知道辦馆是什么意思)取酒,周先生又叫我买花。”
    女佣哎呀一声:“那套酒杯得洗一洗。”
    另一个说:“快动手吧。”
    个人又低头干活。
    黄昏,福在做了一个杂锦炒饭大家吃。
    没想到周子文没出去,他也来凑兴吃饭,下人都站起来。
    他连忙说:“坐,坐。”
    女佣立刻盛出一碗肉骨菜汤给他。
    周子文喝的清底,又速速吃光炒饭。
    他笑笑:“各位慢用。”
    女佣看着他背影,感喟地说:“周先生是个好人。”
    仿佛下一句是:周太太就差远了。
    司机瞪她一眼,她立即噤声。
    福在微笑说:“大家休息吧,明朝八时半开工。”
    她像做了临时管家。
    司机问:“王小姐,我该买什么花?”
    福在想一想:“兰花吧,既美观又无香味。”
    女佣好奇:“为什么不要香味?”
    “那就不会与酒香肉香混淆啊。”
    “是是是”
    那天晚上,福在后悔了。
    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做那么多,又为何发表那么多意见?
    过去一个月都没有像今天讲那么多话。
    她深深叹口气。
    深夜,她做梦了。
    心里知道一定会这样。
    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噩梦。
    梦中的她还很年轻,坐在一间空屋里,依稀似她婚后第一个家。
    有人推门进来。
    那是邵南,一身血,头顶烂掉一半,像压烂番茄,可是,福在却不觉害怕,她冷冷看着他。
    梦中的邵南却没有为难福在,他只是不住诅咒环境社会:“那些过时的老牌伙计日日说些老生常谈,早该淘汰,公司有眼无珠,盲目重用,救救蠢人,可怜客户,天佑这个城市,万人同悲。”
    邵南这些似通非通的陈腔滥调她已听了好几年,耳朵生茧,她想说:“你已经死了长远了,你息息吧。”
    可是邵南没等她开口已经离去。
    一定是到酒吧消遣,说不定醉醺醺带一个女伴回家温存,浑忘现实残酷。
    福在只觉得心身无比空洞。
    她在这时惊醒。
    是月枚的尖叫声。
    福在这才想起,她孤零零在周家作客。
    “我去什么地方不管你事。”
    周子文的声音比较低,听不清楚。
    “什么,分手?”
    挂名夫妻
    福在在床上抱膝而坐,决定假装听不见。
    “你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
    福在吓一跳,不禁叹息。
    月枚住在豪华住宅久了,与外边脱节,旧友王福在的惨淡遭遇并没有带来警惕,她仍然肆意而为。
    “拿钱出来。”
    摔破玻璃的声音。
    “房子、车子、首饰,全归我,每月生活费用,还有,我的零用,一整笔安家费……”
    李月枚像只铁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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