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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炯说:“你准备好了才打电话给我。”
    “届时你已有伴。”
    周炯笑笑:“也许,也许不。”
    他俩和气的道别。
    周炯真是难得的女子。
    回到家中,志厚累得虚脱。倒头就睡。
    他完全不想约会,姜成珊仍然无处不在。
    第二天,他在跑步时与小理诗聊天,“你还没有开始约会吧。”
    她摇摇头,“但是,热烈期待第一次。”
    志厚回忆说:“我第一次约会,那女生请我吃刨冰。”
    “什么叫刨冰?”小理诗没见过这种饮品。
    “一块冰,刨成粉状放杯子里,注上红绿果汁。”
    “那有什么好吃?”理诗好奇。
    “滋味无穷。”可不是创冰本身的味道。
    任南施在一旁笑。
    志厚说:“我明日出门,大约个多星期回来。”
    理诗问:“去什么地方?”
    “北京城外,长城毗邻。”_。
    理诗说:“我希望可以走得那么远。”
    “我把风景电邮给你。”
    “一定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收拾好背囊;留张字条给王克瑶。
    “小心门户,不要与陌生人说话,回来再见。”
    同事在早上六时来接他。
    他一声不响上车。
    同事忽然感喟说:“每次大清早惺松办公,就想起大学时期起早落夜的情形,唉,时间飞逝。”
    “大学生活果真如此难忘?”
    “才怪;苦得要死,可是,人总想抓住一些什么,挑来挑去,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美好回忆,只得说是大学时期。”
    志厚苦笑。
    “你呢?”
    “我一生最好的日子与姜成珊度过。”
    同事轻轻说:“你的一生,还长着呢!”
    “是吗?听上去有点可怕。”典型失恋人士口角。
    他们乘飞机抵达北京。
    同事转身去了灯红酒绿之处,志厚一人在傍晚的街上拍照,电邮传给伍理诗。
    公园石凳上有情侣隐隐细语。志厚以为他们在谈情,声线提高了,却是在说出国问题。
    “要走走远些,去澳大利亚或是加拿大。”
    “细菌学不知可有出路。”
    “你赶紧去打听一下。”
    “我正在四处筹车旅费及学费。”
    志厚仰头,看到天际一条线似的蛾眉新月,北京人叫这月牙儿。
    他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仍然是六点出发,看到太阳升起,淡淡月亮仍有憔悴的影子。
    车子驶出约一小时,已看到黄沙。
    那真是奇景。
    志厚在电邮中这样告诉理诗:“我们在向导的指引下立刻用头巾面罩遮住全身,可是沙子无孔不人,一下子钻进鼻孔嘴巴,我戴上滑雪用的太阳眼镜,看到一大团乌云朝我飞来,开头不知是什么,像是成千成万的蝗虫,又似西游记中形容的妖异精灵,到乌云逼近,才知是沙子。竟这样奇突!”
    他电传照片给理诗看。
    整张脸用蓝布蒙看,摄影机用袋子遮住,免得受损。”
    掀起布;蓝布染料过到皮肤上,他成了蓝面人,显得眼白与牙齿更亮。
    理诗看得心向往之,这样回答:“带我一起去!”
    “队伍的悍马型号四驱车性能超卓,当地人不知道那其实是美国陆军的装甲车,我们只见沙丘早已逼近民居,一尺一尺进攻,情况危急。”
    任南施走近荧屏细看,“啊。”
    “妈妈,我也要去”
    任南施轻轻拍打女儿肩膀。
    “不是亲自接近过风沙,实在难以想像刹那间它会打转及改变方向,风一息,一切又归静寂,这沙漠活生生叫人惊怖。”
    最后,志厚加一句:“你们有继续跑步吗?”
    理诗实时答:“当然有。”
    “好!”
    照片中有他与当地儿童合照,大家蹲在一起,在空地上玩陀螺。
    观看像是可以在照片里嗅到大自然伟大气息。
    但是周志厚却一直想:假使成珊在这里就好了。
    任务完成后,同事留在城里逛古董市场,志厚没有留恋,他回转都会。
    拎着行李自飞机场到家,真的堪称风尘仆仆。
    志厚知道自己浑身汗酸,头发胡髯脏乱,他在门口迟疑一下,却忍不住按对面门铃。
    他听见小理诗欢呼声。
    门一打开便是“哗”一声,理诗握紧他双手。
    志厚手心有粗糙的肉茧,理诗可不理会。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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