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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袭杀
    弥加与素加二人听从帖木儿的计策,下令将攻城士兵分为八队,轮番进攻,冰城内一时陷入了苦战之中。夜色已深,如血般的月亮又升了起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城外的尸体已经摞的快与城墙一边高了,此时进攻的鲜卑人已经不用再向攀爬了,踩着尸体就可以与守城士兵隔墙对攻,飞溅的鲜血凝结后将白色的城墙染成了红色,流在城下的则汇成一条条红色的河流,在冷风下冻成一股股诡异的红色坚冰。守城士兵又一次打退了鲜卑人的进攻,利用难得的战斗间歇休息着。
    一名满身尘土的士兵虚靠着城墙不断喘息着,他的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了,那是一个鲜卑人马刀的杰作,伤他的那个鲜卑人现在已经冰冷的躺在了城下。
    “哎!这是我们打退的第多少次进攻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问道。
    少了一截手指的士兵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像是第十八次了吧。我杀了四个,你杀了几个?”士兵反问道。
    浑身是血的士兵伸出了一只手掌,咧开嘴露出了与全身显得格格不入的白色的牙齿说:“不多不少,正好比你多一个!”
    “哼,得意什么,最后谁杀的多还不一定呢!”
    “你们都省点力气吧,有说话那工夫多歇一会养点精神。”一个满脸胡子的士兵说道,说完后他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了。”
    袁新与高顺徐庶二人双眼通红,满面尘土的坐在了一起。“主公,鲜卑人分成八队轮番进攻让我们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们的伤亡很大呀,现在已经有三千多人退出战斗了,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高顺坚毅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担忧的表情。
    “坚持不下去也要坚持!”袁新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的伤亡大,鲜卑人比我们的伤亡更大,我们顶的时间越长,子龙他们越有把握,我们也就越有机会,一旦我们垮了,那么我们谁都跑不了。”
    “呜——呜——”冲天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惨叫声与兵器相交声响成一片,鲜卑人的第十九次攻击开始了。在城墙之上悬挂的油脂的照耀下,整个冰城如同白昼,眼见无事先利用夜色偷袭的计划成为泡影,鲜卑人又重新强攻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走,上城墙!”袁新大喝一声与高顺徐庶又冲上了城墙,战斗在了第一线。
    在另一片草原之上,千余铁骑正在如狂风般的奔驰着。赵云用力的拍打着马匹,口中声嘶力竭的喊着:“快!再快点!”马蹄声中,战马狂奔而逝,赵云心里呐喊着:“主公!你可要等着我啊!”
    阙机大营内,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已经进入睡梦中,夜色中的毡房显得那么的寂静与安宁,而这表面的祥和即将被打破。冷清的月光下,一队黑衣骑士出现在了营外的高岗上,如一群草原狼凝视着整个部落。
    “铛”的一声,带头的一人抽出了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指,近千匹战马如离弦之箭向营房中飞驰而去。
    “敌袭!”随着一声惊荒失措的大叫,人们从熟睡中惊醒,如没头苍蝇般乱成一团。还有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上千匹战马便如狼般撕碎了整个部落。一把把的马刀挥起,无数的人头纷纷滚落于地,人仰马翻中雄雄大火如燎原般燃烧起来。
    身患重病的阙机正躺在病塌之上,无数惨烈的哀嚎声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阙机大喝道,慌忙从塌前取出马刀,可还没等他站起来,毡房的门已经硬生生的被撞开了。
    一群身披铠甲的战士冲了进来,领头的一条大汉黑盔黑甲,手持一杆寒光四射的大刀,正是廖化。
    “你们是什么人!”阙机问道。“铁骑民军!”大喝声中廖化向塌上扑去,阙机连声音都没有喊出,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已经飞了起来,只看到一片鲜血将自已白色的床帘染成红色,阙机就永远的失去意识。
    厥机部近十万部众,青壮年男子从十五岁到六十岁已经在与袁新的战斗中抽调一空,此时的部中只剩下六万余人的妇女儿童,如何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精锐之师?在微乎其微的反抗之后,所有人被聚到了一起,部落中的毡房已经焚为一空,数万人在廖化的押解下赶着牛羊,坐着勒勒车,如一条长龙般在一片哭泣声踏上了归途,风光一时的东鲜卑阙机部从此灭亡了,永远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在廖化袭击阙机部的同时,赵云与管亥分别出现在素利与弥加的部落外。
    “呜——呜——”连绵的牛角号声已经吹响,千余匹骏马如上千道闪电向素利营中杀去。慌成一团的鲜卑人匆忙中有千余人在一员手持大斧的战将带领下出营迎战。
    赵云的嘴角向上一抹,“哼!螳臂挡车!”手中长枪一举,无数如飞蝗般的弩箭瞬间将一个个骑士从马上如落叶般射了下来。
    赵云一马当先奔驰在最前方,手持巨斧的鲜卑将领看出赵云是这支队伍的主将,奋不顾身的向赵云杀来,举起巨斧向朝赵云头部劈去。赵云一声冷哼,一招枪舞梨花,银枪如梨花飞雪般刺向敌将,手持巨斧的鲜卑将领只觉眼前一花,瞬间被长枪刺穿了肩部挑在了空中,赵云用力向下一甩,头也不回的向前继续杀去,身后的滚滚铁流丝毫没有减速,转眼前就将鲜卑将领踩成肉泥。
    飞奔的铁骑如奔腾的洪水冲进了素利大营之中向前杀狂奔着,一千把马刀高高的举在空中,每一次下落都会带走一条生命。飞扬的鲜血在喷洒着,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条红色的溪流。惨叫声、哀嚎声、尖叫声在火光下将素利大营变成了一座人间的地狱。
    黑色的洪流向在堆积如山的粮食面前停了下来,几百支火把几乎同时落在粮食之上,羊圈之内,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每个个的脸庞。“驾!”随着一声声喝叫,数万匹战马被赶出了围栏驱赶着奔向远方。
    “贼子休走!”素利的弟弟吉利率二千骑兵闻讯赶来,正遇上驱赶马群的赵云。猛然间一声大喝在吉利的耳边响起,吉利只觉一道炸雷震得耳朵嗡嗡直响。恍惚中一道银光似霹雳一样向自已杀来。
    “暴雨狂风!”一声大喝后,吉利只觉得如雨般的银光在自已的身边飞旋着,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眼前金星乱冒。
    “扑哧!”闪亮的银枪瞬间从吉利的喉咙之间穿透而出,鲜血顺着枪尖如喷泉般激射而出,吉利圆睁的巨目一慢慢的消失了神采,暗淡了下来。
    “走!”千余铁骑驱赶着上万匹战马如离弦之箭转眼间消失在天际之间,身后留下了无尽的哀嚎声与冲天的火光。
    同样的一幕也在弥加的驻地上演着,管亥与一千骑士如入无人之境将弥加的粮草焚烧一空后安全返回。倒也不是管亥如何无人能敌,实在是部落中的大部分青壮年被抽调去围攻袁新,营中防守空虚罢了,在鲜卑的营地之上,漫天的大火将草原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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