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各自打着手电,一路向山洞上方走去。这山洞越向上越是干燥,走不多远就可以看出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只是看上去有不少的年头了。
估计爬了有一个小时,竟然到头了,没有了去路。王辰仔细敲了敲挡住去路的石壁,感觉回声有点儿空洞。王辰怀疑石壁后面是空的,就叫纯子退后一点,双手按在石壁上缓缓加力。加到五层力的时候,石壁颤动了一下,左边开始出现了一条缝隙。王辰便沿着那条缝使劲,居然像开门一样打开了。
两人爬出假山,眼前豁然一亮。四处都是高大的樱花树,花团锦簇,五彩绚丽的樱花开满枝头。两人狠狠地呼吸了几下,感觉空气无比清新。
纯子兴奋地在树丛中奔跑,如一只漂亮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纯子外面仍然穿着那件白色风衣,脖子围一条飘逸的红色围巾,脚踏深棕色的皮靴,在粉红色的樱花丛中穿梭,有着出尘的味道。王辰看着有点发呆,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一幅美丽的画中。
王辰目测纯子身高在一米六八以上,和中国女人比起来也不算矮的了。这么苗条的身段,胸居然能长这么大,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难道说忍者功夫里有这方面的修炼方法?王辰不禁YY地想。
纯子毕竟伤势未愈,体力不济,才跑了一会,就开始娇喘吁吁,连连咳嗽起来。王辰看她双颊带着潮红,虽更显娇媚,却是一种病态的美,莫名的就是一阵心痛。甩了甩头,装作不去管她,自顾自向一条小路走去。
纯子跟上王辰,看到他面无表情,不知怎么回事,以为是板着一张脸在装酷。便道:“这里的樱花真是好看啊!你从来没见过吧?只有我们日本才会有这么好看的樱花。”看来樱花真的让她心情好了许多,居然主动和王辰说起话来。
王辰翻了一下白眼道:“切!没文化!你们日本哪样东西不是从我们中国拿来的?樱花在中国不出名,是因为在中国比樱花好看的花实在是太多了。只有你们这种海外番夷小邦才把它当宝。”
纯子不服道:“樱花在日本有记载的历史就有一千多年了,而且日本被誉为‘樱花之国’,樱花怎么可能是从中国拿来的呢?”
王辰撇嘴道:“日本人就是不知廉耻,从人家那里偷来就成了自己的!”
纯子涨红了脸道:“不许你随意诬蔑大和民族!说话要有证据。”
王辰能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了,当下侃侃而谈道:“樱花原产自中国的喜马拉雅山脉,传到云南后,再传到日本的。对了,你们日本人不是有人说自己的先祖是云南白族人么?樱花就是白族人迁移到日本的时候带过来的。在中国,唐代诗人白居易便有‘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的诗句,这就是描写樱花盛开时的景况的。不说樱花罢,就说你们用的日本刀吧,还不是从中国唐朝时引进的?现在就变成是你们自己的创造发明了。日本人别的本事没有,颠倒黑白,把黑的说成白的本事倒是很强。”
纯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虽不知王辰说的是真是假,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竟无从辩驳。只好低头边走边生闷气。
走不多久,就看到一个喷水池,里面有淙淙的清水在流动。纯子欢呼一声,跑上前去,用手捧着水洗脸。
王辰过去,不动声色地取出毛巾和牙膏牙刷来,递给了纯子一套,自己也梳洗起来。
经过梳洗,人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当王辰再看纯子时,发现她正呆呆地看自己,见王辰看她才惊觉,顿时俏脸飞红,无限娇羞。
原来纯子无意间看到清洗后的王辰,竟见他剑眉星目,鼻直口阔,说不出的俊朗。再说王辰练了修妖功法之后,身体健硕了不少,也高了不少,已经超过一米八零了,古铜色的肌肤更是闪烁着男性之美。细看起来,真是越看越有味道,纯子不由得看走了神。心想,没想到这个“花脸猫”,原来还是个大帅哥!
而王辰见她这个反常的神态,却心生疑惑。心里暗自嘀咕,这个日本小妖女,一定又在打什么害人的主意了,我可得小心提防才是。
两人正自各怀鬼胎时,远远走来一着袈裟的僧侣,等王辰发现时,再想躲藏起来就来不及了。看看甚远,那和尚走的也不快,却一晃眼间,那和尚就已经来到王辰二人跟前。和尚对两人打个揖首道:“两位施主,小僧法进这厢有礼了。我师鉴上人有请二位,请施主随小僧一同进觐。”
王辰看这个法进和尚年纪有四十多岁,脸色红润,一副营养很好的样子。同时,可以感觉出法进有很强大的功力,不知道他的师傅是不是道行更高?不过,在日本这种地方,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王辰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道:“鉴上人?没听说过。不去不行吗?”
法进和尚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世之众生皆有缘法,所言所行无不前因注定。施主一味逃避,又怎能修得正果?还请施主随小僧走一趟吧。”言毕,全身威势一放即收。
王辰被这威势一冲,呼吸一窒,胸口如被巨锤猛撞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心道,奶奶的,说的好听,还不是在威胁我?但明摆着就是打不过人家,还是放聪明点的好。于是,摆摆手道:“那,有劳大师了。”
“哪里哪里。”法进口头上客气了一下,便转身向来路走去,也不怕王辰不来。
王辰只好和纯子郁闷地跟着法进去见他那个什么老什子的师傅了。
走出樱花树林不远就到了一座寺庙面前。王辰看这座寺庙的建筑格局,同他见过的国内的寺庙几乎一模一样。
走入山门,就看到两边的四大金刚像,横眉怒目的。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和尚,同法进用日语交谈了几句。王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那和尚说话时总用眼睃巡自己,贼眉鼠眼的,觉得不像出家人应有的稳重态度。所以,在继续往里走时,便悄悄地问纯子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法进耳朵很尖,抢先回答道:“这是我一个日本师弟,看山门的,刚才只不过是问了你们来此干什么。”
纯子耸了耸肩,也不说话。王辰心里把法进和纯子都骂了一通。鬼才相信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呢。哪有管山门的师弟这样对当师兄的说话的,这个师弟看上去分明比法进要拽得多。
王辰原以为法进的师傅一定是这个庙的住持什么的,不曾想过了大部分僧房,竟还没有到目的地。几乎走完所有的房舍之后,法进来到后面一个小院落,一间孤零零的有点儿破败的小厢房前,轻轻扣了扣房门,道:“师傅,两位施主已经请到。”
里面静默了一刻,然后传出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法进,把两位施主带进来,你就守到外面去。我和两位施主谈好之后,有话对你说。”
法进道:“是,师傅。”推开呀呀作响的木门,在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王辰。
事到如今,王辰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带着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大踏步走进小厢房。
法进在王辰与纯子走进小厢房后,便躬身把房门带上,离开走到一边去了。王辰听到房门被带上,心道:“这是想关门打狗?”一转念,不对啊,呸,呸,什么关门打狗,是关门打龙才对。
进得厢房来,只见除了当中一张床和床前地上几个蒲团外,竟无一物。这张床比平常的床要低矮许多,最多只能算是榻罢了。床上盘坐一个老和尚,眉毛胡子都已经发白,眉毛从外眼角长长地垂下来,都快到耳垂了。老和尚看上去倒也慈眉善目,闭着眼睛,一看就是个得道的高僧。
王辰和纯子站着正手足无措时,老和尚开口了:“龙施主与这位女施主请坐。”
王辰左右看看,除了自己就是纯子,哪来的“龙施主”?便道:“这位大师,你是否请错人了?我并不姓龙。”
老和尚嘴角带着一点儿笑意道:“世人真正能勘破真我的又有几个?想不到就是龙施主也有着相的时候。”
王辰与纯子坐上蒲团,王辰道:“大师此话怎讲?”
老和尚颂一声“阿弥陀佛”道:“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老衲与施主的前世有因,今世有缘,岂会认错人呢?姓龙不姓龙又有什么分别?”
“前世?真有吗?”王辰心里道,实有点不敢相信。
老和尚像是知道王辰心中所想,道:“世事皆有定,奈何费思冥?有与没有不必过于执着。老衲为守与施主当年的一诺,一千二百多年来未曾看这尘世一眼,今日诺成,是可以睁眼了。”言毕,缓缓睁开双眼。两道精芒射出,尤如实质一般直刺王辰心底。王辰心头一颤,脑子里灵光一现,一段偈语突然出现在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