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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王霸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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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霸见他豪爽,对此人的恶感倒是去了几分,见那霫人跳下马来,当即便也一同跳下马去,马元规与王君廓等人,却是仍然留在马上,手按腰刀与弓箭,小心戒备。
    霫人大汉身后,还有十余长老模样的年老霫人,然后便是几十个同样张弓搭箭的壮年汉子。在这些霫人身边,还有一伙三十余人的汉人马贼,个个轻捷彪悍,场中两边都是做出戒备模样,唯有王钟等人却是行若无事,看着王君廓雄赳赳气昂昂模样,众马贼却是饶有兴味,不住的打量着对方,王钟等人,甚至是低声议论,有几个看起来面相凶恶的汉子甚至有跃跃欲试的样子。
    显然,是王钟等人回到草原与诸马贼宣扬了王君廓那连珠箭法之威,马贼同伙中,还有几个人很不服气,准备找机会与王君廓干上一架!
    至于对李元霸,众马贼只要眼光扫到,立刻神色凛然收了笑意,嘴脸间也极是敬畏。
    身为武者,对于自己差不多档次,哪怕是稍高一线的对手,还是有着挑战验证的心思,而对于高出自己太多的对手,唯有尊敬。
    否则,就没有资格做一个武者,等若是一个死缠烂打的街头流氓。
    对于李元霸,那一矛之威想必全数的马贼都已经知道,再加上几个霫人汉子与李元霸角力后的遭遇想必早就大肆宣扬,不论是霫人还是马贼,看向李元霸的眼神均是充满敬畏,绝无人敢向这无敌勇将挑战。
    众马贼向着王君廓挑衅,王君廓与马元规等人却是并不在意,这些马贼看起来确实不凡,相信也有不俗的实力,不过在草原久了,若是没有诺大的好处吸引,想让这些人从军征战,遵守军纪,也太过困难了一些。
    倒是马贼身侧不远,有几人明显不同于霫人及王钟一伙人,那几人都是头戴貂皮长耳皮帽,身着裘衣,腰束金带,甚至是手中马鞭也镶有金银饰物,总观起来,虽然不大可能是什么王公贵族,部落可汗,却也想必是身份不同凡俗。
    这几人被王钟和霫人拦在后头,见李元霸与霫人们说笑,脸上神情便都是老大的不耐烦。
    王君廓多年在草原上奔波抢掠,经验虽然不如孙九很多,却也远远强过旁人。
    他略看片刻,便悄悄向着马元规道:“那几个人你注意到了么?”
    马元规也不做声,脸上笑意不变,却是用常人难以察觉的动作点了点头。
    王君廓低声道:“那几个人是突厥人,地位还都不低。打头那人看他的服饰,如果我记的不错,最少也是个特勤。”
    他说的小声,马元规却是浑身一震,低声又问道:“特勤?”
    见王君廓点头认可,马元规脸色大变,急忙示意属于散开队列,更加谨慎小心,又派出十余精骑远远撒开,十里之内发现敌踪,便要立刻奔逃。
    却也难怪他紧张,特勤是突厥可汗的直系子侄或是外甥,方可有此封号,在突厥汗国的权力体系中,已经算得是最高集团的成员之一,好比是中原的皇室子孙,或是大世家的嫡子方可与之比拟。
    李元霸却是不明白属下与对方随从们的勾心斗角,他与那霫人脾气甚是相投,两人没有聊得几句,那汉子便提出与李元霸角力。
    李元霸笑而不语,只是伸手一手,让那汉子去扭。
    如果对方不曾听说过他的威名,这一举动便可视为奇耻大辱,那汉子自然曾经听部落中人提起李元霸的神力,当下也不以为怪,反而将腰间革带紧束,脸色甚是凝重,他双手用力一攀,腰间发力,企图将李元霸一个背摔摔倒过去。
    只是不管他如何用力,直至额角冒汗,脸色赤红,李元霸的一只手却是丝毫不动。
    那汉子挣了半天,觉得浑身发软,再也没有力气去扳,无奈之下,只得颓然放弃。他再去看李元霸,却见对方行若无事,脸上笑容不变,看不到一点吃力的表情。
    霫人汉子佩服之下,竟是单膝跪下,大声叫道:“骨托鲁服了,您真是天生的英雄!从此愿为您的鹰犬,为您射下天上的飞鸟,咬住逃窜的黄羊。”
    李元霸大是愕然,他知道眼前这汉子是小五儿的兄长亲人,所以对方请求比试,便与对方随意较量一番,谁知对方一服之下,便即行此大礼,却是教他想象不到。
    其余的霫人见那骨托骨如此行事,脸色也是郑重起来,个个翻身下马,向着李元霸行礼如仪,丝毫不敢怠慢。
    原本还在族人之间说笑的李五儿先是一呆,继而小脸上满是笑意,如同一只小鹿般的跑到李元霸身前,向着他笑道:“哥哥败给了你,愿意做你的伴当,你将他扶起,以后他便如同你府里的家将一般,任凭你的指挥使唤。”
    见李元霸还在发呆,李五儿顿时大急,跺着脚嗔道:“你真是天大的呆头鹅!”
    她虽然如此着急,李元霸却还在懵懵懂懂,李五儿也知道李元霸不喜欢阴谋诡计,也不会刻意的收买利用人心,再加上霫人的习俗外人并不了然,所以却也不能怪他。当下又小声向着李元霸快速说道:“哥哥是父亲的长子,父亲年老,原本族中大权都交给了他,若不是遇到裴家的马贼袭击,只怕族长的位置也给了哥哥,你若收服了他,以后咱们的部落也必定会听从你的调遣。咱们一个部落不算什么,可是莫贺莫部在霫人中也是大族,有着不小的影响,将来哥哥还有机会在霫人部落里称汗,若是那样,你等于在草原上突然多了几万精锐骑兵!”
    李元霸此时到是听的明白,一面将那骨托鲁扶起,一面脑中急速想道:“这个骨托鲁看起来精明外露,适才试他劲力,在常人中也是难得的大力,李五儿骑射功夫惊人,却也是极佩服这个哥哥,既然这人文才武略都很惊人,却为什么一见自己就这么屈身投效?”
    ……难道这就是王霸之气?李元霸苦笑一声,却是委实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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