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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出的损主意李元霸当然并不知道。对他来说,压抑,而自己一手创立的百练营,才真正给他家的感觉。
他此次奉李渊之命再去百练营,不但又带去了李府中不少物资,便是曾川东等下人也一并带去,决意要在营中久驻。
到得营中,王君廓与苏定方等人迎上前来。
王君廓与李元霸一路奔波,刚刚安置好赶回来的战马,满脸风尘疲惫之色,而苏定方等留驻的将领,一个个都瘦了一圈,满脸的精悍之色。
李元霸知道苏定方练兵必定极是用兵,只怕营中豪杰,比自己在时还要多吃些苦。
当下却也并不急着夸奖,只是向苏定方问道:“还有多少人?”
苏定方抱拳答道:“公子走时,还有四百三十三人,末将练兵一月有余,又沙汰了二十余人,这几天拼命想再赶走几个,竟是不成!”
他虽然话说遗憾,其实已经是满脸骄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以李元霸规定的练习强度,这些日子只又赶走了二十来人,现在已经无可再赶,显然是百练豪杰们的实力惊人,已经迅速适应了李元霸规定的残酷训练之法。
“好!”
李元霸大是满意,终于出声夸赞。
他目视苏定方,向他笑道:“定方,此次草原之行,与突厥人的冲突,想来君廓已经悉数告之于你?”
苏定方满脸不屑之色,答道:“突厥人算得什么?开皇年间,被大隋打的狗一样的狼狈。现下汉人内斗。才使得他们嚣张一下,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不足为患。只要中原局面一定。派遣一上将领几万精骑,就可扫荡草原!”
他倒确实自信,提起派遣上将时,竟是自信满满,仿佛派出地领兵地大将,非他莫属一般。
李元霸倒是欣赏他这种强横表现。若是将来有可能,他自然愿意让这个骑兵做战的奇才亲自领兵,直捣草原,或是到西域光复汉朝的都护。
只是眼下并不是说起此事地时候,李元霸只得微微一笑,转开话题道:“战马已经接回,我与君廓在路上清点过,骨托鲁这次为了避祸。可算是出了血本,只怕他自己部落也凑不出这五百多匹好马来,再加上咱们原本的几十匹,也接近六百匹了。”
提起此事。帐中各人都是面露笑容,一时间原本有些肃穆的议事厅内。竟是喜气洋洋。
苏定方难得的与王君廓相视一笑,一起向着李元霸拱手道:“恭喜公子!”
要知道此时已经是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对战马的需求急剧增大,李渊当年算是走狗屎运,一下子搞了两千多匹战马,又有李府的老底子在,才组建成一支庞大地骑兵队伍。而李元霸能在这个时候拥有这样一支纯粹由武艺高强的豪杰之士和上好战马组成的亲军,对他未来建功立业,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只是各人若是知道李府内众幕僚对百练军的评价,只怕当场便要血溅五步。
苏定方又紧接着笑道:“四百匹马,分给轻捷迅猛之士,以做游骑,两百匹马,分给身高力大之士,以做冲阵之重骑。这样一来,战马刚好够用。”
他又面露遗憾之色,向着李元霸道:“原本重骑应该一人三百,方才敷用,现下只得将就,只是想长途奔袭,那却是难了。”
李元霸也是无奈,只得安慰道:“此事急也无益,好在百练军已经成军,将来自然有机会再去突厥人手里多取些上好战马来!”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帐内如此欢声笑语,帐外却也是人喊马嘶,热闹之极。
李元霸一时兴起,对着众人笑道:“既然今日战马已到,不如去外面检阅全军,且看这几月之功如何?”
苏定方却是巴不得他有这一吩咐,当即肃容答道:“百练豪杰早就盼着公子校阅全军!”
当下众人鱼贯而出,苏定方手举将旗,略加挥舞。
原本已经挑选好各自战马,正在给战马配鞍具的四百余百练将士,立刻肃立不动,场中除了偶有战马不服鞍具的嘶叫声外,再无声息。
“令行禁止!”李元霸心中暗赞。
他大步而行翻身上马,向着四百余人喝道:“战马与武器盔甲齐备,听苏将军言道,尔等已经是马术娴熟,武技精强,今日且分两队,校练厮杀,胜者加酒加肉,败者酒肉也有,不过要去涮锅洗碗!”
这算是小小薄惩,不过这营中几百人哪一个
勇斗狠之辈?能到得这营里,已经不同凡俗,而此时的,更加不是易与之辈。
听得李元霸如此一说,四百余人个个两眼放光,斗志昂扬,瞪眼看着四周同伴,若不是队列未分,只怕已经要打将起来。
李元霸不令众人练习古人那些拘泥而少变化地阵法,却并非是完全摒弃。只是与苏定方与王君廓等人商议之后,以战场地形、敌人数量的多寡,对面重型远程武器的多少,近程弓弩的多少,步兵配置地数量,对手骑兵的数量与战力如何,根据这些,让百练骑兵多练习战场变化阵形,利用地利来改变冲刺目标等战术而已。
此时既然是四百人分做两股地纯骑兵对战,又是在校场平地,阵形便是一字排开,一百重骑分做两股,其余三百游骑亦分做两股,两边各持木木矛等演练用的兵器,却是全身穿戴盔甲整齐,一百重骑个个身形高大,已经全身披甲,身下战马也是挑选的高大健壮,负重较强的战马,此时也是披上马甲,骑士与战马全身甲冑成片,仅是如此扮相,已经是威武非常,只可惜手持的是木槊,却是减了几分杀气。
王君廓见猎心喜,向着李元霸请命道:“公子,末将愿意去领一边。”
说罢,斜眼看向苏定方。
他对李元霸过于重视苏定方并不服气,此人还是他招致而来,虽然李元霸对他信任不减,对苏定方却也是倚为心腹,这让最先投效的王君廓极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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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见他神情,已知其意,当下也向李元霸请求去领一边骑兵。
李元霸却是乐得麾下大将彼此争斗,驾驭部下的法门不外乎是分裂调拨,若是部下全是一条心,好的同穿一条裤子,对于做主将的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他早知其理,只是不屑去做,苏定方与王君廓相处不好,他却也是不会去调解了。
当即点头应允,笑道:“争斗笑闹,切莫失了和气才是。”
苏王两人一起答应,只是看向彼此的眼神,一边是嫉妒与愤恨,一边是不屑与鄙视,两人眼光对撞,却是火花四溅。
当下各自上马,分领一队。
李元霸取过苏定方适才所用的令旗,略一挥舞,两边骑兵看到信号,重骑当先加速,游骑分掠两翼,一起向着对方冲杀过去。
百练营的校场极大,算起来有三百余亩,两边骑兵分开冲击,李元霸隔的老远,竟是觉得轰隆隆响成一片,双耳被马蹄声震的嗡嗡作响。
卢骑马在李元霸身边伺候,他是文人出身,不曾经历战阵,此时见了骑兵之威,不觉脸上变色,竟是颇受惊吓。
就是李元霸也是心中感慨,眼见得百多重骑甲马成片,骑士全身的玄色甲冑与战马的甲冑连结一处,在阳光上熠熠生辉,奔驰之时虎虎生威,虽然只是一边五十骑,并列而行之时,却是让人感觉到如同一座钢铁铸成的小山压迫向前,无可抵抗。
试想若是千骑万骑如引,在大平原上一起冲杀向前,谁人能挡,又有谁人敢立马在这重骑身前?
转瞬之间,两边骑兵已经彼此冲击,重骑虽然奔驰速度较慢,两边保护侧翼的游骑却也不敢稍离左右,而重骑冲击之时,能在正面抵抗的,也唯有一般相同的重骑!
只听得场中喀嚓声不绝于耳,一百重骑已经狠狠的撞击在一起,虽然手中持的是木槊,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虽然木槊断裂,却也有不少骑兵被木槊挑歪身形,驾驭不了身下的战马,失去重心后,狠狠的摔倒在地,一时间场中哎哟连声,呼痛声与烟尘一并而起,扶摇直上。
这样的训练对战之法,极其野蛮凶狠,也极是危险。若不是骑兵人数极少,两边数量多的游骑也并不赶到中间去凑热闹,重骑的队列只有三队,纵深不多,而且马速并不很快,若是不然,落地的骑士虽然并没有被刺伤,却也会被马蹄踩成肉泥。
这一百重骑兵都是精心挑选,百练营中的豪杰之士,基本上都是这时代难得的人高马大,身形健壮力大无比的壮士,而在当初的五百多壮士中,又精心选出百名高大壮硕的作为重骑兵,所以各人在武艺与力道上都相差无已,除了个别骑术高超,这百余人撞击在一起时,却是基本上以一换一,一轮冲撞下来,能安然坐在马上的,已经寥寥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