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
听听京渊说的话,又是不熟又是谋害的,大公主怎么想不开,看上了京渊啊?
大概是京渊这一番所作所为太过直男,不解风情,大公主下午竟然于萧霁宁和京渊在训武场习武时亲自寻过来了。
不过这也不能说大公主就是特地为了京渊才过来的,因为今日是初九。
每月初九,武师傅都要举行一次骑射大课,带领众皇子去马场练习骑射,今日大公主会来,是因为大公主也好骑射,得萧帝御批,每月初九都可以去马场和众皇子一起骑射。
想来萧帝约莫也是因为骑射课日都要到了,他却还没有带萧霁宁去选自己的小马,这才去了玉笙居的吧。
萧霁宁这才初来训武场不久,不知道训武场还有骑射课日这种东西,在武师傅宣布他今日可以不练习扎马步,而是能去马场“玩”后,除了萧霁宁和六皇子以外,其余几位皇子脸上的神色都十分期待,显然他们很喜欢骑射这门课,而萧霁宁如丧考妣,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尤其武师傅还特地关照了他——他的小马昨日刚选,武师傅知道他和小马还没培养起默契,就让萧霁宁先学学射箭,不用骑射。
可萧霁宁不怕骑马,他怕射箭啊。
故而在去马场的路途中,萧霁宁一直微微低着头,拧着眉头思索他该怎么躲过骑射课。
眼看马场都已经到了,萧霁宁还是想不出任何法子,在换护具时不禁面如土色,神情愁苦,京渊见到他这般样子,就问了他一句:“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我……”萧霁宁支支吾吾的正在想借口。
但没等到他回答京渊的问题,大公主不知何时就走到了京渊面前,小声与京渊搭话道:“京伴读……”
京渊抬起眼皮看了大公主一眼,手指摩挲了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微微低头算是行礼,面无表情,淡淡道:“大公主。”
大公主容貌多肖萧帝,高鼻凤眼,威仪赫赫,今日一身皓白底色枣红绣纹的劲装更衬得她肤色盛雪,英气明艳,但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在看向京渊时却眸光微闪,难得有了女儿家的羞怯。
她也不会计较京渊见到她这礼行的规不规矩,咬了咬下唇道:“我今日早晨让婢女给你送去的雪山梅,你尝过没有?”
“原来那盒雪山梅真是公主所赠。”京渊微微颔首,“京渊不知,因着九殿下对奶过敏,所以京渊便让人带走了。”
大公主当然知道京渊没吃那盒点心,她的婢女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和她说了,她问方才那句话只是为了让京渊知道那盒雪山梅真是她所赠,还是她亲手做的。
只是大公主从未向男子这样直白的表露过自己的心迹,所以最后这句话她赧于说明说,最主要的是:“可那盒点心,是我特地做……给你的呀。”
她才不要让那个小鬼和京渊一块吃呢,萧霁宁不过是宫女所生的低贱皇子,怎么配吃她亲手做的点心,就是因为萧霁宁不能吃奶,不然她做奶羹干什么?
大公主备受萧帝和皇后宠爱,所以这性子嘛……大公主应有端庄大气她不太具备,反而有些骄纵,她不喜欢从父皇那夺去自己母后宠爱的妃嫔们,更看不上宫女出身爬床上位的纯姬,自然也就看不起萧霁宁这个纯姬所出的九皇子。
不过萧霁宁也不在乎大公主如何看他,他现在还十分感谢大公主过来找京渊说话,因为八皇子和皇子先行一步换好护具去靶场射箭了,就剩萧霁宁还在磨磨蹭蹭的。但也正是因为萧霁宁慢他们一步,他发现八皇子的奶壶落在护具柜旁了。
而这时京渊背对着他在和大公主说话,御马监的太监在门外守着,屋内没有其他人,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萧霁宁自认为没人发现他的小动作,飞速拿起八皇子的奶壶猛灌自己一大口。
只是八皇子的奶壶是加了料的“毒”奶,里面放了酥油和白盐,一口下去那味道太上头了,喝得萧霁宁头晕,忍不住打了个嗝,连忙赶紧捂住嘴巴,把奶壶放回原处假装无事发生过,抹抹嘴巴确认没有奶渍后才开始假模假样地穿护具。
结果穿着穿着,他就听到京渊语气疏冷地对大公主说:“无功不受禄,京渊今日是第一次陪九皇子来马场练习骑射,和大公主并不相熟,也并未帮过大公主什么忙,大公主为何要给我一盒雪山梅?”
哎哟京渊这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啊?
萧霁宁真想给京渊喊“666”了,他一个十岁的小崽——虽然只是表面,都听懂了大公主在暗示什么,京渊会听不懂吗?大公主又不可能直接说我给你送点心是因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你——”果不其然,大公主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这当然是——”
话音未尽便戛然而止,大公主蹙着眉,用又委屈又生气的表情看着京渊,在责备他的不识抬举,搞得京渊好像一个负心汉似的。
京渊神色未变,目光冷漠地望着大公主,眼底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他就用这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大公主:“是什么?京渊不知,请大公主解惑。”
大公主恼羞成怒:“京渊!”
“希望大公主以后不要再给京渊送奶制甜糕了,就算要送,也得送不含奶的,九殿下吃不得奶。”京渊像是忘了大公主说过那雪山梅是特地为他做的一样,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他转过身,见萧霁宁已经把护具穿好了,便带着他往靶场走,“大公主若无别的事,京渊便陪九殿下去靶场了。”
大公主和京渊说话太过入神,萧霁宁又矮,站在京渊身后就跟隐身了一样,以至于她都忘了屋里还有这么个人,等到京渊转身,大公主才蓦然发现自己刚刚丢人的举止,全被萧霁宁听在耳中看在眼里,虽然萧霁宁还小大概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对话,但大公主还是万分恼怒,脸都气红了,狠狠瞪了萧霁宁一眼后,咬着牙甩袖离开。
萧霁宁矮陀陀地站着京渊身边,觉得就这样被波及让大公主记恨上了的自己好无辜啊,他看着大公主背影消失,随后仰头看向身侧的京渊,谁知京渊也在低头看他。
萧霁宁连忙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的羸弱模样,靠着京渊的大腿,虚弱道:“京渊哥哥,我好难受喔。”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昨天算错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出在我数学老师身上,还是我的身上,我不会哭太久的,大概就一两个月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