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可以再给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我会选择我一定会”几乎每个人的心中,都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或有过这样的想法。从上学,工作,恋爱,人的一生,要面对太多的选择,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自己的选择或对或错,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论对错,一但决定,就必须走下去。
杜啸天是幸运的,因为他获得了从新选择的机会。同时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他要以‘而立之年’的心理年龄去上小学一年级。大人的思想,小孩的身体,杜啸天直在现在才真真明白‘表里不一’这四个字的真正含意。
杜啸天背着妈妈新买的双肩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新书包很漂亮,是时下最流行的蓝色,上面还画有可爱的动画人物--希曼,那个把内裤穿在秋裤外的超人。
坑挖不平的小路,让习惯了平坦大道的杜啸天吃了不少苦,他那穿着胶凉鞋的脚,在这不算长的上学路上,就打出了好几个水泡。
“杜啸天,杜啸天,等等我。”一个稚嫩声音在杜啸天的身后响起,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小胖子出现在杜啸天的身边。
这个小胖子叫葛富家,比杜啸天大半岁,他俩是住同一条街的,两家相隔不远。
葛富家用胖胖的小手,擦了一把满头的大汗,气吁吁的说道:“杜啸天,不是说好了一起上学的吗,你怎么不等我。”
“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杜啸天淡然的回了一句,接着向前走。重生回来一天了,他还是没法适应眼前的变化。
葛富家一听就急了,连汗水都顾不上擦,争辩道:“怎么没有说过,就在昨天,我们从学校报名回来的时候,你亲口说的,今天正式上课,我两一起去。你爸爸当时也在,你不信我们这就回去问他。”
葛富家说完就拉住杜啸天的手,看他那样,还真想把杜啸天给拖回家找杜啸天的爸爸。
杜啸天心说你个小屁孩,还真是多事,不就是一快上学吗,弄得跟什么似的。
杜啸天打开葛富家的手,在街上让一同性的家伙拉着,他还真不习惯。
“行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不都走在一块了吗?快走吧。”
“这还不多差。”葛富家小声嘟囔了两句,马上高兴的跟在杜啸天的身边。
两人一路前行,杜啸天心理有事,也不主动跟葛富家说话。葛富家是个话多的人,他手脚可以一天不动,但让他不说话,他就难受。
他见杜啸天不说话,他就自己说:
“杜啸天,你昨天看希曼了吗?我可看了,希曼真是太棒了,我要是能像他一样,你说那该多好呀!”
“对了,你吃早餐了吗,我还没吃呢,我妈妈给了我五角钱,让我吃米粉,我们一起去吧。我知道有一家粉店的米粉可好吃了。”
说道米粉,杜啸天有些心动,米粉是南方特有的一种食品,可以用来做主食,南方很多地方都习惯用它来当早点或夜宵,也有全天吃粉的,杜啸天记得上高中那会,他就试过一天三餐都吃粉,足足吃了两个月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些年一直在北方混日子,虽然北方也有米粉,可那和南方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南方的米粉是湿的,并不晒干,蒸出来放凉成形,用热骨头汤一烫,热气腾腾,再放上些辣椒油,肉片,小葱,热呼呼的吃,那滋味,真叫一个爽。
这其中又以桂林米粉和柳州螺蛳粉最有特点,在前世,连外国人都慕名前来。特别是柳州,柳州是重工业城市,没有什么农附特产,所以柳州人就拿螺蛳粉当了家乡的特产,离家多年的游子,能吃上一口正宗的螺蛳粉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了。
杜啸天和葛富家来到了一米粉店,用土话叫做‘粉摊’。粉摊不大,已经坐了好些个上班的,上学的人,阵阵米粉的香气迷漫在空气中,让人极有食欲。
闻着那熟习而又陌生的香味,杜啸天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俩人各要了一碗米粉,找了张小桌。
“杜啸天,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辣椒油放太多了?”葛富家埋头连吃好几口,暗道一个爽,抬起头来,发现杜啸天眼睛红红的,看着身前的米粉发呆,不由问道。
“嗯,没事,刚才不小心,让一些汤水溅到眼睛。”杜啸天的声音有些哽咽。
“哦,没事就好,快吃吧,不然一会就迟到了。”葛富家说完又埋头大吃,把粉吸得滋滋响。
等杜啸天吃完粉的时候,葛富家早就把一碗粉吃得连汤水都没了。
俩人出了粉摊,杜啸天见街边有一小商店,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葛富家,在店老板惊疑的目光下,用二角钱,买了一包烟和一盒火柴。
烟名‘红灯’,又名‘两头着’是一种很劣的烟,劲很大,不带过滤嘴的,两头都能点,是工人最常吸的一种烟,也是杜啸天前世吸的第一支烟。
杜啸天拿着烟,躲到一个角落里,轻轻的划着了火柴,点了一支,很猛的吸了一口。紫色的烟气火辣辣的直冲入肺府,没轻过考验的小身体难受得泪水长流。杜啸天毫不在意的又猛吸一口,在烟雾中,他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回首前世那搓陀岁月,生活是不公平的,岁月过早地剥夺了自己的青春,当再蓦然回首,用另一个身份来看时,还是那一搓依稀的影子,在阳光里在月光下,都是最深最痛的。自己过得混混饿饿,一无事处,连个女朋友都留不住,现在细想,还真没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
习惯性的用手捏灭手中的香烟,“既然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何不活得萧萧洒洒。我要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再不让别人看得像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