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以前都没有给过你压岁钱,这算是第一次,将以前的也一起补上,这七千块钱就是你的了。”接过侍女手中的红包,韩魉来到韩冰焰的跟前,语气平淡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韩冰武眼中愤然更甚,好像要将冰焰撕碎了一般。韩冰焰心中激动着,外婆终于原谅自己了吗?激动之下的他根本就已经忘记了,他有做错什么吗?有什么可以被原谅的?
但是冰焰的快乐心情没有持续太久,韩魉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将他的心撕碎了,只见韩魉话锋一转,毫无表情的接下去说道:“不过,这也是位最后一次给你,以后你就不再姓韩,至于你想要姓什么,赵田孙李,随你姓什么都行。还有,你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说到最后,韩魉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韩冰焰的脸刷地一下子全白了,脑中空洞洞的,外婆的话他全听明白了,要把他赶出韩家。从前不让他回韩家的驻地,现在更干脆,直接让他从韩家的族谱中消名。
旁边的韩冰然、韩纤云也愣住了,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家主韩魉,她们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霎时,韩冰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好像碎了,她想要承担哥哥心中的痛楚,可是却不行……,泪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为什么?寂静的大厅沉寂了良久,韩冰焰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韩家?你以为我稀罕?如果不是因为妹妹、妈妈,我早就……,妹妹、妈妈?“到时有一个大惊喜给你哦,绝对的大惊喜。”“不告诉你,到时你就知道了。”又在韩魉来之前:“待会儿,给哥哥一个惊喜。”
种种记忆涌上,冰焰忙将头转向妹妹,却发现妹妹痛苦的表情,就好像……像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又看向自己的妈妈,韩纤雨赶忙转过自己的头,不敢与他对视。
“之所以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你自己而起。”韩魉冰冷的声音飘荡在空旷大厅,“几天前你是否偷偷潜入了我们家族珍藏造化玉碟的小楼,企图盗取造化玉碟?”
“这只有然然才知道的,为什么外婆也这样了解?”
“轰——”一种他最不愿发生的事情好像发生了,他被所有人抛弃了?
韩冰焰的思绪混乱了,一股仇恨的火焰烧上了胸膛,他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韩家的人戏弄嘲笑他,但他更恨妈妈和妹妹假装关心他,然后再将他一脚踢开。
眼睛死死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他们有嘲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最后目光停留在前面最重要的韩魉几人,“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姓韩,我也不会再踏进韩家一步。”韩冰焰咬着牙狠狠道。他们都不要自己了,那么他还留下来干什么?
“啊——”韩冰焰紧握着手中的红包仰天长啸,一声长啸直引得天地色变,整个韩家驻地都为之颤抖。然后他狠狠将手中的一叠钱向上抛起,七千块钱,一张一张,红红的纸币像是血红的雨滴,不断飘落而下。
“哥哥——”韩冰然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她感应得到哥哥心里的痛苦与挣扎,她静静地站在冰焰身旁边,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安慰他,可是,有用吗?
韩冰焰静静地看着妹妹的脸,声音依旧颤抖,像是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为…什么?”
韩冰焰离开了,对韩冰然说完那句话后,留下那句不甘心的“为什么”后,就一言不发地蹒跚离开了,没有人看到,他目光离开韩冰然的时候飞出的那滴无奈的眼泪,那滴爱恨断绝的眼泪。
沉静的庄园,沉默的众人,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离开,一步一步地走远,夜里,他的影子没有留在庄园的地面上,却留在了所有人的心里,留下的全是伤感,全是孤独,全是无奈,是心碎的感觉。
为什么他的背影会如此孤独?为什么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形单影只,韩纤云心里突然间感觉好痛,鼻子一阵酸,泪水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她侧头过去想要擦掉眼里的泪,却发现她的姐姐韩纤雨的眼睛里也是湿的,再看看周围,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那一个孤独的背影。
突然之间,他们才发觉,那瘦弱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几多悲凉。却没人注意到,韩魉的眼神里,闪动着的是莫名的情绪。
随着目光,韩冰焰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转角的路口,韩家的所有人都没动,全都怔怔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大门,他们总感觉那里好像有个人影,一个孤独的人影。那无声的孤独,无奈的孤独,不甘的孤独,心酸的孤独。
“哎——”一声幽长的叹息,是谁发出来的没人注意,因为根本就有人想着要去注意,因为这声叹息,在他们心里几乎同时响起的。同时在韩冰然的心中,还有韩冰焰最后那句不甘的“为什么”。
究竟是什么回事?
猛地反应过来,她知道她的哥哥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她要去向他解释,挣扎着,可是身体被她的妈妈韩纤雨死死地拽着……
“放开我,妈妈……放开我,我要去跟哥哥解释……”被逼无奈,韩纤雨只好点了她的睡**,让她稍稍安静一些。
韩家,依旧沉静,人,依旧沉默,沉默的人们慢慢地离去,没有相互打一声招呼,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时回头看一眼那空荡荡的大门……,年,就这样过去了……
※※
幽暗中转醒,韩冰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拽住妈妈韩纤雨的手就问:“哥哥呢?哥哥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外婆要把哥哥赶出家族?”
这也是韩纤云心中的迷惑,为什么一切发生的这样突然?难道冰焰做错了什么?偷盗造化玉碟?不可能……冰焰一直很乖的,不会做出偷盗这样的事情。看着自己姐姐也是满脸痛苦的样子,既然你也不愿意那为什么不劝劝母亲?
“我来说吧。”韩魉拍了拍韩纤雨的肩膀,眼睛瞄向窗外,显得有些深邃:“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韩家!”
“为了韩家就将哥哥赶了出去?”韩冰然冷冷地说道,其中好像还有一丝恨意。几人惊异地看着韩冰然,尤其是韩魉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一向乖巧听话的外孙女何尝忤逆过自己的意愿?而现在却……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韩魉只能认了,“你也许对我的做法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我坚信没有做错!罢了,告诉你们吧……”
“你们也许知道,我们韩家一直守护着某样东西,但是我没有权利将它告诉你们,因为那是只有家主才能知道的,但却有一个公开的秘密,那便是翎羽先知。每隔三百年,我们韩家都会出现一个拥有翎羽血脉的先知,借助先知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预测韩家后三百年的运势,如果遇上什么意外就可以提前防备。而且先知除了拥有预知的能力外,在成年时更是能够得到强大的力量。”
这些韩冰然她们当然知道,于是齐齐点了点头。
“但是有一个秘密你们不知道,在上一代翎羽先知仙逝的时候,曾用留下了一个关切我们韩家命数的预言。你们也知道,预测未来是逆天的行为,上天会降下天罚,所以使用了预测能力的先知都活不过三十岁。”也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不使用预测能力,那么先知便有常人,甚至超过常人的寿命,而且强大的力量却是不争的存在。
“什么预言?”几人赶紧问道。
韩魉整了整心情道:“在下一代,也就是现在这代翎羽先知出现的时候,会发生一个异常的情况,一个先天性经脉堵塞的武学废柴将会得到强大的力量,他将是我们韩家命中的变数,由于他的出现,他的作用,将使韩家再无先知出现,从此沦落为一个仅仅武力强大的家族,同时也将从神之种族中隐退下来,家族守护的天宝也将因他而消,灰飞烟灭。”
“啊——”韩冰然与韩纤云瞪大了眼惊呼出声来,而韩纤雨并无多少异色,像是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