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一直跟着我,有时有些没大没小的,在我眼里她就像个妹妹,我们之间没什么。”此时的方蓝对他知之甚少,他不想让她产生误会。
“你不用跟我解释。”方蓝此时最想问的是,你跟宋洁是什么关系?一开口就转变成有些赌气意味的话。
陆华年讪讪摸了下鼻子,她的脸颊还未消肿,本想触摸下,见她冷着脸,怕引起她的反感,手抬了下又松开,“疼吗?”
方蓝摇了下头,这点疼跟脑子疼起来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这几个人是被人授意害我的。”
把猥琐男说的话跟陆华年说了遍,陆华年一脸风雨欲来。
“你怀疑谁?”
“苏眉。”方蓝语气肯定,带着十足杀气。
陆华年沉思下把他跟宋洁的怀疑说了遍。
方蓝眉头越皱越紧,苏眉那双特大号的手闪过眼前,虽说人高手长确实合理,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忽然闹脑中灵光一闪。
“血液鉴定就算是你们全程监控万一在某个环节疏忽,也可能作假。倘若苏眉真是曹郁戈,可可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孩子,可今天晚上受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你们做个亲子鉴定!”
陆华年轻点下头,他们三个光想着从苏眉身上下手去了,把这茬给忘了。
再次折返回医院,还刚出电梯就见急救室的灯灭了,陆可被推了出来,看着移动床上摇晃的点滴瓶子,知道陆可没死,但是他们也不敢松口气,毕竟伤在脑子上,就怕出现些后遗症之类的。
陆华年刚迈出步子,察觉一直跟并肩而走的方蓝没有跟上,一回头正见着她出神的望着陆可的移动车,陆华年伸手去拉她,方蓝向后推了下,脸上表情痛苦,神情哀伤。
“我爸死在这家医院。”不是疑问,是肯定,她又想起来一些事情,“自杀的原因?”
“想要你放过你的母亲,应该算是你的养母。”
想到那个在洗手间被吓晕的女人,还有景然临走时看她的那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把陆可送进重症监护室,鲁辰砚告诉他们,情况不是很乐观,得度过危险期再说其他的。
陆华年把方蓝的提议跟鲁辰砚一说,刚刚还疲惫不堪浑身被汗水浸湿的鲁辰砚忽然来了精神,拿着被鲜红的一次性中单跑进鉴定室。
为了确保结果的准确性,陆华年,方蓝,宋洁,鲁辰砚四人全程盯着,出来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两人亲子关系不成立!他肝肝血。
“我现在就要去杀了他!杀了他!”看到结果的一刹那脑中被那些曾经受到过非人芥末的画面不断闪过,方蓝整个人被仇恨填满,红了眼睛,一个劲地向重症监护室跑去,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方蓝你冷静一些!”
“我不是方蓝,我是景昕,那个差点被他折磨而死的景昕,是他把我的孩子给夺走了,你知不知孩子还刚出生,我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就连他的哭声,我也只听到了几声!”方蓝扯着嗓子吼着,浑身的负面情绪都得不到释放的压抑感令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疯癫状态。
“你让她去吧,她这个状态,即便是杀了人给她开个精神疾病方面的证明,也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一向坚强的宋洁,用力抹了把眼角,别说方蓝此时想杀苏眉,此时她恨不得过去捅他两刀,掏出那个妖孽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宋洁你给我闭嘴!”陆华年低吼声,怕几人的话被人听去,喊鲁辰砚帮忙把力气特别大的方蓝弄进办公室,关上门,让李航去盯着苏眉,看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
鲁辰砚帮忙倒了杯冷水灌进方蓝的嘴中,以为冷水的冷意能让她恢复点理智,可丝毫起不到作用,她挣扎的更加厉害,陆华年两条铁臂箍的紧,方蓝挣脱不开,一张口咬在陆华年的肩头。
她牙齿利又加上用力大,瞬间血染红他的肩头。
“她现在那么痛苦,你这样困着她也不是办法,不然你把她揍昏过去,或许还会好受些。”
陆华年回身瞪向担心方蓝而忽然变脑残的宋洁。宋洁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提议好像有些二,踢了一脚拿着空杯子在旁边干着急的鲁辰砚,“去拿镇定剂!”
鲁辰砚征询陆华年的意见,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方蓝时,也是情绪不正常,陆华年拒绝给她注射镇定剂。
陆华年看看怀中脸痛苦到扭曲的方蓝,吼了声,“还不快去!”
好脾气的鲁辰砚被踢了一脚吼了句,硬是没有在意,一针下去,方蓝酸疼的牙齿才松开。
把方蓝放在病床上,鲁辰砚帮陆华年检查肩膀上的伤。
“嘶·····,别碰。”陆华年脸色一白,倒吸一口冷气。
“你胳膊之前就受伤了!”鲁辰砚心中一惊,方蓝下口重不假,刚刚她明明没有碰到他肩头的伤口。
“不碍事。”陆华年知道自己受伤不轻,现在方蓝这种情况他不敢离开半步。
“我觉得你也该来针镇定剂。”打盆水正要帮方蓝擦脸擦手的宋洁撇撇嘴,“有我在这里,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她有事,你就放一万个心跟鲁辰砚去看看胳膊。省得到时候费了连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宋洁的话不好听倒也是在理,陆华年撂下句,他会安排两个人在外面守着,有事可以叫他们,离开病房,检查胳膊的情况。
偌大的病房此时只剩下宋洁跟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方蓝,宋洁仔细帮她擦完后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你不要怪他不让你去,毕竟我们才刚刚找到她跟陆可不存在亲子关系的证据,并不能说明她就是曹郁戈。她可以狡辩说陆可是抱养的,毕竟在这个社会上很多女人不能生育。就算是警察勉强带着她去验血,有上次的经验,我们完全可以想象验血的结果可能跟我们上次一样。我们无法定她的罪不说,还会打草惊蛇,让她以后更加小心,做事谨慎不敢露出马脚。她就好比一条剧毒无比的蛇,我们一定要把她给拍死了!不能让她出来作恶,反正,我们三年的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
这些是她之后想到的,觉得自己刚才的鼓动做法太过幼稚,一针镇定剂下去,一头牛也会睡死过去,何况是瘦弱又接连受了刺激的方蓝,此时没有一点儿意识。宋洁是知道的,但她就想跟方蓝说说话。
时间不长陆华年回来,整个人好似从水底捞出来般,脸色白的跟抹了层粉样,看了眼方蓝,直接倒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宋洁担心的看了眼陆华年,望向随后进来,脸色不怎么好的鲁辰砚。
“肩头骨头碎裂,让他做个详细的检查,我帮他制定治疗方案,他死活不同意,非得让我先帮他在肩上缠纱布,固定下就好,你说荒唐不!我看是真不想要那只胳膊了。”作为医者和陆华年的好朋友,鲁辰砚气的连刚刚汇聚在一起的瞌睡虫都跑的没了影子。
“不荒唐。”宋洁没有说陆华年,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方蓝,碎裂治疗不容易,时间不短,他不可能放心把方蓝丢在这里。
鲁辰砚气结,狠狠的瞪着宋洁,这女人一向冷静,聪明,今天晚上脑门是被门夹了,只剩直接倒退到零了?
“好了,看你也困的不成样子了,那边有床,你去躺一会。”
宋洁不耐烦的说一声,她此时也是心烦意乱,当年哥哥惨死的画面的不断浮现在她的脑中。
“杀你哥的是我姐,她已经死了,你别想着等我们都睡着了,你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行了,行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苏眉怎么样,还得交给她来处理!不然这辈子她心中的积怨也消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