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吵架的方向走去,原来是1排长司徒大刀,正眼红脖子粗的在和一名中校发生了争执。
见到自己的“团座”过来,司徒大刀也忘了敬礼,指着这名中校就吼道:“连,团座,他和他的手下拒不执行命令!”
“团座?这是你们的团座?”
还没有等郑永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那中校已经指着郑永大声讥笑了起来:
“屁,屁个团座,当我不认识你?一个小小的少校连长,居然也敢冒充团长来指挥老子?告诉你,老子当连长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现在是非常时期,由我负责奉天一切军事行动,在日军撤退之前,哪怕是副总司令在这也得要听我的!”
阴沉着脸的郑永慢慢说道:
“方屿,我知道你是跟着副总司令的老人了,621团的,可你现在只有听我的,否则……”
“否则怎么样?”方屿抬起了头挑衅似地说道。
“杀无赦!”
“杀无赦?”
郑永冷冷的从嘴里迸出的三个字,让方屿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杀无赦,他想杀我,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连长想杀我!”
周围显然是他手下的人哄堂大笑了起来。郑永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他想司徒大刀使了一个眼色,司徒大刀正想动手,不想后面传来一声吼声:
“方屿,你想做什么!”
就见原7旅参谋长,现在7旅代理旅长,奉天保安司令赵镇藩铁青着脸走了过来。一走到防御面前便大声道:
“立正!”
7旅军规最严,方屿和他手下的赶紧一个立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他,叫郑永,我想你们有很多人都曾经听过他的名字!”赵镇藩冷冰冰的目光从这些官兵们身上一一扫过,略略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当东洋人向我北大营进攻的时候,是他,打响了我7旅,乃至我整个东北抗日的第一枪;他,是临时军事委员会任命的,负责整个奉天军事的军官。他说的没有错,任何不服从命令的,杀无赦,都听到了没有!”
“是,听到了,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
赵镇藩狠狠地瞪了方屿一眼,要说这个方屿,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就那么不争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居然弄出这些事情出来?
“回到郑团长给你安排的地方去!”
赵镇藩的命令,让方屿敬了个礼,迅速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这里。
“大哥,就这么算了?”
“大哥,让一个毛头小子管着咱们兄弟们心里可不服啊。”
“别吵,吵什么?”
看着远处似乎已经能隐隐看到的烟尘,方屿恨恨地打断了手下的话:
“让老子听他的,门都没有!可现在咱们的敌人是东洋人,先把东洋人打退了再说。这小子仗着自己的舅舅横行霸道的,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
1931年9月19日,清晨,7点30分。
日本关东军第2师团步兵第2旅团平田幸弘正之29联队到达奉天。
奉天四门紧锁,让平田幸弘正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中国人还没有逃跑吗?
难道中**队还想着继续抵抗吗?
难道东北军中还有胆敢抵抗大日本帝**人的将领?
骄狂的平田幸弘正从来都没有把中**人和中**队放在眼里,营口等各地陆续传来的好消息也更加刺激了他的这份狂妄。
7点45分,在还没有完成准备的情况下,平田幸弘正命令向奉天之南门发起猛攻。
重机枪、轻机枪、步枪声几乎同时在奉天城楼响起,一道道喷吐出的愤怒火舌,很快便将这群骄狂至极的日军淹没。
尘土飞扬,弹雨飞舞,交杂着助威的炮声,狂妄的日军29联队遭遇到了自从进入东北以来前所未有的打击之中。
一个个日本士兵接连倒了下去,剩下的还在那红着眼睛发出“哇哇”的怪叫,不要命地遵从着长官的命令继续冲锋、冲锋……
南面的中国士兵并不多,但机枪的密集程度却让人砸舌。疯狂,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奉天火力的猛烈程度。
“欧阳,你他妈的在那做什么呢,一枪还没放过呢!”
打红了眼里司徒大刀,一边不要钱似的喷射着机枪里的子弹,一边大声吼道。
欧阳平居然靠着墙角点着了根烟,美美的吸了口,吐出了个烟圈:“司徒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咱们东北那么多武器,还有飞机坦克那啥的,怎么就一枪不发跑了呢?”
“废话,我要知道我就当副总司令了。”司徒大刀哪有空来搭理他。
“哎,对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所以说你当不了副总司令。”欧阳平还是那副懒洋洋样子,又大力吸了口烟:
“咱这些家底啊,可都是大帅和那些老帅们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副总司令啊,我看他顶多就是一公子哥,这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他那根本是不敢打。”
司徒大刀抠着扳机的手微微松了一下,但随即又更加猛烈地扫射起来:
“可我听说是怕触犯什么国际公约啊?”
“屁个国际公约,那东洋人就不怕触犯国际公约了?说到底啊就两字,没用。我就不信咱把东洋人给打疼了,那什么公约的还敢对咱们说三道四的?”
说着他把烟屁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端起了他的步枪:
“得了,咱怕死了那么多年了,今天也他妈的威风一把。狗日的东洋人,当年那就是咱们家里养的一条狗,我日你姥姥祖宗十八代的东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