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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身份渐明
    晌午的微风被阳光烘晒得暖暖的,柔柔地轻抚着她畏寒的身体。屋外一片欢声笑语,鸟语花香。
    星碎的阳光跳跃在她蝴蝶一般匍匐着的睫毛上,蝶翼轻颤,床上的人儿下意识地呢喃着唤道,“四儿……”
    “小姐,你醒了!”四儿体贴地用手替她挡住微微刺目的阳光。
    “阿七呢?”昨晚喝得烂醉如泥,她好像记得后来阿七是在她屋里的。
    “在屋外和玖儿拾儿玩着呢!”她早上一醒来惦记的就是阿七,未免让他有些吃味。她对他的是不是有些过分关心了?
    “四儿!”
    “小姐,怎么了?”四儿一边轻柔地为她按摩两边的太阳**,一边抬眼问道。
    “你的腿怎么样了?”尽管宿醉让她有些头痛,脑袋晕晕乎乎的,可是她还是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四儿情绪的波动。
    四儿微微怔愣片刻后,答道,“已经上过药,没事了!”
    想起在大街上遇到龙煜寒的那日他仍旧心有余悸,那天正好是他蚕心诀练到第五层的关键时刻,全身的真气全都用于冲破自己的任督二脉,所以导致那时的他毫无防范能力,轻微的碰触和伤口都会令他痛不欲生。
    天蚕教历代教主最高的修为也只能到第三层,许多就是练功的关键时刻被破功,走火入魔,静脉尽断而死。传闻他的义父洛无崖就是在练第四层的时候被左护法莫琊偷袭篡夺了教主之位,后来莫琊也走上了他爹的老路,只是他连第二层都没有能通过。一年前,在他练到第四层的时候,白长老就曾说他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并且尽得了他爹的真传。
    若不是白长老同意额外教授他一套可以随时隐藏自己内力的心法,他想他是绝对不会练这套蚕心诀的。至今十一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他知道以她的聪慧不管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但是前提是她用心去看了,而她对自己却是毫无防范之心。她的心计,她的聪颖没有用到他的身上。否则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一直瞒下去。
    “四儿,你怎么和龙煜寒一样了?”
    “啊?什么?”对于十一突然的问题,四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喜欢穿这种闷死人的衣服,把自己脖子整个都包住了。不热吗?”
    “不热啊!对了,小姐,狼啸他在谷外!”四儿抹了把汗,急忙扯开话题道。三年前,以他的容貌和年龄想要瞒过她轻而易举,可是如今他就要时刻小心翼翼。
    “狼啸?他什么时候来的?”十一一边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虽是问句却没有问意。她早就料到他会来。
    “昨天小姐刚去寒王府没多久他就到了!我说小姐不在谷内,让他先回去,可是那人太固执,一直跪到现在!”昨晚她回来的时候他本打算就和她说了,可是她却喝得烂醉如泥。所以他只好等到现在日上三竿才说。
    “看不出来,狼啸还是个痴情种!”十一语意不明地喟叹道。
    “小姐你准备怎么做?”
    “先不用理他,我倒想个男人为了他的女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十一走出屋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回过头来有些尴尬地问道,“四儿,昨晚我喝醉了,有没有……有没有很失态?”
    “啊?没,没有啊!”四儿憋着笑说道。她何止是失态!简直就是……幼稚!就像个任性不讲理的孩子。可是,真的很可爱!
    “没有吗?”十一半信半疑,也没有再多问。
    “小姐,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看着不远处和玖儿拾儿滚成一团的阿七,四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问清楚,毕竟这关系到她的安危。
    “四儿是想问阿七的事吗?如果是,还是不要问我了?”十一叹道。
    “为什么?”四儿惊愕地看向她。
    “因为你想问的我自己也想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这个祸害!只是觉得……觉得舍不得或者是不忍心……总之,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越是相处就越是舍不得,越是不忍心,他每次求她不要丢下他的时候,心头某处都会柔软的下陷,然后便是泛滥的心软,无法丢下他。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粘着她,对她说着同样的话。
    “我不懂!”
    “别说你了,我也不懂!不要想太多了。阿七──”
    “娘子!”阿七一听十一唤他,迅速窜了过来。
    着他一只脚被拾儿死死抱着,肩头上还坐着正揪他头发的玖儿,十一忍俊不禁。
    “好了,别闹了!”
    “阿七,陪我出谷采药!玖儿拾儿,你们乖乖在家,要听四儿姐姐的话!过来给娘亲抱抱……”
    四儿尽管已经理解她这么做或许是因为防着阿七,先不说他还是心里不是滋味,重要的是她时时刻刻都把他带在身边岂不是把危险都留给了自己。只是她已经决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最后只得无奈地看着他们出谷。
    谪仙谷的出口处满满的都是妖冶妩媚的罂粟,开的这么灿烂,这肥料当然也不一般。凡是恶意闯进山谷的人都会死在入口处。至于尸体也就成了最好的肥料。
    扶着一朵娇媚的花蕾,惬意地嗅了嗅,眼光随意地看了一眼半跪在前方不远处的狼啸,他的身侧放着锋利的破狼刀,垂着头,发丝由于露水的沾染已经半湿,几缕黏在铜棕色的肌肤上。一身鲜亮的战服此时已经沾染了风霜,落了几片罂粟的花瓣,在零落飞舞的花瓣映衬下看着倒有几分颓靡美的意境。
    此时,他低垂着头,眼睑微阖,呼吸平稳,胸膛规律地起伏,似是在小憩着。
    “娘子,娘子!我们去采药!”阿七兴奋地挽着她的手又蹦又跳。
    “给我好好走路!”十一一瞪,刚才还极不安分的阿七立即规规矩矩地站在她的身侧。
    实话,阿七不说话,不乱动,就这样安静地站立的时候,那样子还挺唬人的。那英挺的眉宇,俊秀的容颜,高贵的气质,就如迎风而立,傲视天下的王者,原本该是凛然正气,却诡异地流露出几分阴鹜和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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