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临国皇城蓟阳大街上。
两个俊美异常的公子手执纸扇,风度翩翩。其中一个冷面邪美,另一个稍矮的男子则是身形小巧,唇红齿白,盈袖拂香。
“十一,怎么了?”看十一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向拂绿楼的牌匾,四儿疑惑地问道。
“呃……”四儿突然俯身相问,俊脸凑近,惹得十一下意识尴尬地倒退一步。
“怎么了?”四儿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随即拉起她,紧张道,“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我都说了我来找就好,你非要跟来!”
“没,没事!四儿,我总觉得你穿男装感觉怪怪的!”十一嗫嚅着说道。
“怪?哪里怪了?”四儿眼中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故意问道。
想起先前她初见他穿男装时惊讶的神情,倍觉有趣。她那双璀璨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双手夸张地捂住嘴巴,足足愣了有半盏茶时间。最后兴奋地绕着他走了好几圈问出让他极为吐血的问题。
“四儿,好神奇啊!你,你的胸部呢……”
他当然是把掩饰撤了,恢复了真身,不过他不可能这么解释,只得说是用布束缚起来了。这么一说不要紧,她也要和他学。害得他硬着头皮一圈圈为她束胸,完了还很不满地抱怨为什么没有他做的效果好。
“就是好奇怪啊!说不上来哪里怪……”十一咕哝几声就要往拂绿楼里走。
四儿立即拎住她的后领阻止她前行,“你干嘛?”
“进去啊!”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四儿隐怒道。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应该进去。”很奇怪的感觉,找了这么久一无所获,但是走到这里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前行。
“不能进!”四儿断然道。
“为什么不能进?说不定阿七在里面呢!”十一固执地说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
“知道?”四儿不可思议地反问。
“拂绿楼不是蓟阳最大的馆吗?”
“你知道还进去?”四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我现在是男装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男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进的。
四儿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她这身装扮实在很糟糕,是人都能看出她是女儿身,这若不是有他站在旁边,她早就遇上麻烦了。换上这身男装丝毫没有掩饰她的美貌,反倒更是别有一番特别的韵味。那一身男装之下白皙赛雪的肌肤,纤细婀娜的身影,简直是想不引人遐思都不可能。早知道这身衣物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反倒是更引起男人的兴趣,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换成这身装束。
四儿一晃神的功夫,十一就已经毫无忌惮地走了进去,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跟上,随时护花。
果然十一刚一站到门口,在场所有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双双饶有兴趣的眸子散发着狩猎的欣喜,如暗夜中的饥渴的野兽充满侵略性,让他很不舒服,只想立刻带她离开这里,远离这些令他几欲失控的眼光。
而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却是毫无察觉,是没有察觉还是不在意呢?
十一清冷的眸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全场,今天貌似拂绿楼有活动,大家都在议论着拂绿楼老鸨所说的今晚要出场的尤物。
“哈哈,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啊!正主还没出场就已经出现了有趣的事了!”在一处视觉极好的位置,一个衣着华丽的紫衣男子丝毫不掩饰地直直看着正不断搜索的十一,笑道。
身旁的蓝衣男子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同样饶有兴趣地附和,“怎么,看上人家了?我倒是对那女人旁边的男人比较感兴趣!”
……
“哎呦,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拂绿楼吧!快请里边请!蜀锦,蓝锌快来招呼客人!”老鸨眼尖地瞟了一眼十一腰间前几日狼啸相赠的玉佩,热情地迎了上来。
女人逛拂绿楼本也是斯通见惯的事情,都是那些深闺之中寂寞富贵的女人,不过像这位一样女扮男装亲自上门找男人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她找男人也就算了,旁边怎么还带着个男人呢!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奇怪。不过她不管这些,只要能赚到银子就行,一想到今晚出场的尤物能够给她赚来多少银子,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这一次真是赚大了,她对那个尤物可是相当有信心的,若不是她看透了世间男人,更爱这银子,她真是舍不得让那么一个尤物抛头露面赚钱呢。
股浓重的脂粉味扑了过来,十一微微蹙了眉,没有说话。四儿却无法忍受,直接挡开了迎面就要粘上来的两个男人,“我们不进去!”
“不进去?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嘛!我们这儿的可都是上品!”老鸨急忙打起了招牌。
“安静的位子。他们,不需要!”十一简单地说了两句便径直走了进去,然后随便塞了一锭黄澄澄的金子给老鸨。
老鸨当场看傻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殷勤地吩咐下人准备,然后亲自弯着腰在前面引路。
场的目光或肆意的,或隐敛的,都似有似无地注视着这边,看到神秘佳人走进来,血液都微微沸腾起来。有的甚至要主动过来搭讪。
“十一……该死!”四儿低咒一声跟了上去。
二人落座。
四儿闷着头生气。
“好四儿!信我这一次!阿七在这里!”十一讨好地摇摇他的手。
十一一来这招,他便什么辄都没有了。他爱极了她对别人冷漠无视却对他撒娇温柔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四儿问道。
“那个老鸨的身上有阿七的气味!”
四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他一直知道她嗅觉异常灵敏,可是有没有到这种程度啊?
“噗——”楼上雅间,珠帘后原本一脸惬意慵懒的男子突然瞪大了双眼,然后将一口上好的龙井全都喷洒了出来。
“主……主子,你怎么样?”一旁的黑衣侍卫紧张地问道。
“我是不是眼睛看花了?”男子说着还揉了揉眼睛,“火鹤,给我把帘子撩开!”
“主子,没有花!确实是小姐!”火鹤抹了把额上的汗说道。
“这丫头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她旁边的男人是谁?”
“主子,那好像是四儿……”
“噗——”再次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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