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酒吧,应该不过是售卖啤酒,所谓的牛排和一些油炸食品。
正儿八经吃的就只有这些了。
当然稍晚点就会有一些职业工作者出没其间。一看就是不太正宗的类似于黑店的存在。
反正她们也是挂羊头卖狗肉那种意思。而去光顾一二的客人,想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那是我根本不敢涉足的场所,看看都会有些堕落的感觉。
于是我就更加坚决地拒绝了。
眼看我什么都不同意的一毛不拔,她有些着急了。
“怎么这么小气呢?连吃的食物都不愿意给点。”
“要不借点钱花吧。或者想换点什么吗?”
还有意暧昧地挺了挺胸脯。
但就只是让我增加了更多的厌恶感,丝毫没有一点美感。
我从来没有借钱给过本地人,无论男女。除了心甘情愿给joy钱花以外。
所以我有些犹豫,主要是当时还对借钱给她们没有任何防备意识。
或者说根本就缺乏对那后果的认识。
后来上当次数多了就会明白,她们的借,和强制性的讨要没有任何区别。
到时候是绝对记不起的,催问的话就是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啦。不过,现在没有钱归还给你,等下个星期发薪水再说吧。”
然后就是永远等不到她们那似乎提前几个月就预支光了的薪水。
所以这借实际上就是她们打定主意不会再归还的赞助了。
可能是因为她们脑海里对钱有一种奇怪的意识。
就是给了我的钱,那就变成了我的金钱,想怎么花都是我自己的权利和自由。
而那钱是借还是讨要的,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的。
就是等于说,她们天然的没有什么欠债还钱的觉悟。
至于那借去的钱,后来我观察了一段时间,看来主要都是花到了食物上面。
没错,就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我得说她们对吃倒也舍得花钱。
一方面她们胃口不差,往往一顿吃的喝的杂七杂八下来消费也会颇高。
而另一方面,就是常常要呼朋唤友。也不知道是用借来的钱绷一下面子,还是要去偿还以前别人请吃的人情。
那时候,我本来是极不愿意借钱给她的,虽然她信誓旦旦下周就要归还给我。
而且还拿房东的名义起誓。
而且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她什么小费或者赞助。
几分钟前我们还只是陌生人好吧?
何况她这近乎于无赖一样的强借,我是压根儿就讨厌至极。
不过考虑到以后还要天天见面,再看到她可怜兮兮地有些咳嗽。
估计也是不会自己花钱买药物的。
就给了她我的一些感冒药,
“这些药品应该是足以治好你的咳嗽了。祝你早日康复。”
然后转身就想走。
只是没有想到,她才是真正的不依不饶了。
就是整个人都贴上来了,要把我挤压进楼道的墙角一样。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量敢于如此放肆。
但她凑过来就让我只是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口气或者体味,就像是食物腐烂的味道。
配合着她画得像血盆大口一样狰狞的大嘴唇,很难让人有愉快的感受。
“sir,就借二百菲元就好。够我一天的伙食费了。老板发了薪水我就还给你。”
看来不给钱是脱不了身了。
可惜刚才我还天真地以为,那药物已经是足以表达我对陌生人的情分了。
因为感冒或者是咳嗽药在这里卖的挺贵的。给她的药怎么也都值得她想要的二百菲元了。
尽管我很不情愿,但这让人头晕目眩的投怀送抱,或者叫逼迫之下的花式乞讨,真真切切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着呢。
还那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有韧性。
怎么想,眼下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有好汉不吃眼前亏,改天我再找房东理论一番得了。
于是我也只有强忍着恶心的感觉,飞快地抽出两张一百元面额的菲元递过去。
“很抱歉你的情况。但我也没有多的钱可以给你,就先借给你二百元吧。”
趁她松手去接过钱,赶紧的挣脱束缚。
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身后还是传来一阵呼喊声,夹杂着小小的得意。
“sir,,,如果你有多一点的???”
当然那钱到了下周也是没有归还,后来又牵涉到了房东和taneya,也真是有关房间清洁的问题。这是后话了。
以后好长一段时间见了她也最多就是点点头就远远走开,再说什么都是充耳不闻。
我算是彻底怕了她,那种无力感觉更是蔓延到让我对这周围的女子都开始高度戒备起来。
但她那个在旁边饭馆打工的朋友就会好上很多。
至少不会这样缠着我做什么,或者要买什么。也从来没有找我这样借过钱。
每次遇到就是笑笑。
算是对她这安分地保持距离而从不滋扰我的回报,偶尔我也去光顾她工作的那家小饭馆。
只是那些菜式平平常常,根本就没有什么特色。也像极了她本人一样的普通。
远远不能和以前酒店对面那家相比的。
在我看来,她和其他工人一样都是在这店里懒懒地磨洋工的感觉。
就是一本正经和煞有介事地消磨时间,每一个动作都漫不经心和根本没必要的缓慢。
我很好奇这饭馆还可以一直存活下来的原因。
还有为什么一到饭点,附近就会涌现出大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潮,匆匆忙忙吃完饭后也会奇怪地一哄而散。
看来就是周围高高低低的楼宇里面,隐藏着各种各样的生意,或者叫工作岗位吧。
甚至还有不少的街坊邻居,也是不会自己开火做饭的。
所以这周围大大小小类似的饭馆和小排档比比皆是,但它还是奇迹一般地维持了相对充足的生意。
没准他们就是这样相互提供产品,服务和照顾,把这些小小的生意圈和网络都串联起来了。
就在一个大大的循环链条里,获得了各自的生存吧。
对我来说,这租房生活还真是比当初预料的要更加锻炼人。
起码自己关于生活用品的购买技巧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要得意地说,臻于完善也是大有可能的。
有些新奇的是,我在这里第一次尝试了易开罐包装的牛肉罐头。
号称是什么米国进口的,营养丰富。
我才不会鸟哪一国生产的呢,重点是买得到,此外还最好会实惠一点。
因为我找遍了周围的超市和店铺,找不到牛肉干的踪迹。
偏偏那段时间又是发疯了一样的想念牛肉干的滋味。
倒不是说怀念c国的美食了,说实话这里连以前在c国比比皆是的咸鱼罐头都不能见到。
偶然有的c国食品又少得可怜和贵得要死。
但有些沮丧的是,打开这罐头一看,里面完全不是想象的那个牛肉干的模样。
而是汤汤水水的夹杂着细小的真真假假的牛肉颗粒,浓浓的一股防腐剂味道。
这真是好好地让我大吃了一惊,有些目瞪口呆。
后来我才明白她们这里无论什么肉的罐头,都是这样汤水的存在,是要淋在米饭或者面包上吃的。
真是奇怪的品味。反正我只是尝了尝那么一次就不敢再碰了。
因为就是很简单的傻眼了吃不下去。
我还被磨炼成了一位面包达人。
可以说是尝遍了周围超市和店铺里的各种面包。
没错,就是各种口味,各种做工的。
我是始终对她们这里的米饭很不放心的。
想来面包加工的温度更高也是进过烤箱的,估计是要好上一点的吧。
就多这么一点也是心理上的安慰啊。
后来有些厌倦了每天东逛西逛地买食物,就又定点了一家相对还不错的小饭馆,外卖取回家。
总算才省事了一些。
解决掉食物的问题以后,我就再订购了饮用水。
又买了一个小小的电水壶。
这不大的公寓里面,就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而已。
嗯,还有一台有些旧的小空调。
不过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没有麻烦到自己买床的地步。
最好的地方就是有自己独立的卫生间了,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也是极其昂贵的配置。
相对于这周边无数出租床位而只有共享卫浴的租客来说。
还是让人惊喜不已的有着免费的wifi,尽管有些缓慢。
差不多就可以这样维持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里,就不禁暗暗感谢以前和joy一起准备租房学到的东西,其中很多都可以移植过来使用的。
当然谈不上什么舒适,就是胜在方便吧。
我想现在的单身状态下也不太需要什么舒适。
一个人两个人,唔,其实三个人都还可以住得下。
而且再添置一些家电家具,更复杂的功能也可以拥有。
只是时不时地有些伤感,或者会扪心自问,这就是我千里迢迢要来追寻的生活吗?
因为这恢复到单身的生活,又是在这样独栋独楼的小院落,却出奇地完全没有安稳踏实的觉悟。
我就有一种英雄末路,或者沦落到民间的草莽感觉。确切地说落草为寇,做了什么寨子的山大王。
总有些不甘心,也是心愿未了的感想,和对未来模糊不清的期待。
至少不能是一直这样,在这异国他乡孤老终生吧?
好在老天爷会慷慨地在另外一个方面予以补偿的,哪怕只是短暂的香艳诱惑。
但总算是让我看到未来的一丝曙光。
这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店铺里面,总有青春年少的女工的身影。
我不能说这些女孩子们都是胆大妄为地爱搭讪外国人,或者爱被搭讪。
她们总是非常俏皮可爱,热情主动。
不管是介绍商品还是搭讪,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是滔滔不绝,想给我更多巨细无遗的信息。
往往这时候她们的同事还会三言两语地插嘴补充一番。
而且如果真诚地赞扬她们漂亮可爱几句,她们就会轻而易举地告诉我自己目前的单身生活状态。
比如住哪儿啊,休息日怎么安排啊,老家在哪里之类。
以及主动留给我电话号码或者脸书账号,叮嘱我给她们发信息。
尽管这总让人不可避免地有些香艳的幻想,也很有些满足虚荣的成就感。
但不久我就对此完全没有什么沾沾自喜,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新鲜感十足。
看来joy教会了我许多,也有可能她给我设定过的标准还真是蛮高的。
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遇到过不可以轻松抵御过去的诱惑。
而如果静静地呆在房间里,希望的光芒就会特别强烈。
嗯,其实我又是在腹黑地谴责那不由分说就会灌满这房间的耀眼阳光。
只怪这房间采光太好。
几乎整个白天里,那sunshine就真的是无限量持续供应着。
就没有什么角落的概念。
房里满满都是阳光,就像是身处毫无遮拦的沙滩一样。
不过这也算不得是什么需要防御和抵挡的。
因为很快就有了一个每天都需要不停抵御的诱惑。
就是来自隔壁房间女租客和这阳光一样火热的挑逗。
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子,以从事马杀鸡的技师工作为生,店铺就在前面不远的写字楼里。
后来听说还同时另外打了一份工。
所以本来从早到晚她都应该都是忙于工作,也不会和我见面到的。
我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但有一个晚上我就不小心反锁住了整个楼道的安全门。
次日早上开门出去吃早餐时才发现楼道外面睡着一个女子。看我开门出来,她就一脸的愤怒不已。
“sir,昨晚为什么要锁住这门?而且我拍打叫喊了整晚,都没有人为我开门。”
“哇?!你也是这里的租客吗?”
“当然了,难道随随便便一个路人也会莫名其妙来这里住吗?”
我有些惊讶,真是才知道隔壁还住进来了新的租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住在隔壁,而且晚上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但是我有些奇怪,既然是租客,怎么可能没有这安全门的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