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兵把辛良带到了县长的工作间就出来了。
于是房间里就剩下了县长和辛良两个人,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县之长,一个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中学教师。
这样说其实一点也不过分,对于李县长来讲,上面还有一个县委书记管着他,别的人都是他的臣民。对于辛良来说,比他强的人何止一万,他这一辈子就管得住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老父亲,一个从来没出给三门四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这样身份悬殊的人呆在一个屋檐下,辛良的紧张和局促不安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我们的父亲官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他和蔼可亲,面带微笑,辛良的紧张才稍稍得到了缓解。
县长笑容可拘地说:“刚才听小刘说,你是省城的胡科长介绍来的。”
辛良急忙就补充了一句:“是的,胡科长是我的表叔。”
说着他就把公文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拿出了他表叔写给李县长的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县长的手里。
县长把那个信封撕开,取出了信读了读,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往转椅上一靠,就端详起了辛良。
辛良就想,县长这样地看着自己,这事肯定没有戏了。
其实那是县长在做出决定前的习惯性动作。
县长笑着说:“你就是辛良。”
辛良说:“是的,我就是辛良。辛是辛勤的辛,良是善良的良。”
县长又笑了笑说:“既辛勤又善良,都是美德啊。”
辛良就红了脸,他想自己不该在县长跟前卖弄啊,他知道有的领导就最看不起喜欢卖弄的人。何况在县长面前,他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县长好象没有和他计较,他飞快地拿眼睛扫了辛良一眼,然后就说道:“你是那个学校毕业。”
辛良说:“我是H市师专毕业。”
“学的什么专业。”
“中文。而且我现在已经取得了大学本科文凭。”
“善于写东西吗?”
“我在报纸上发表过散文,诗歌,还写过。”
说着他就又把包里的一摞报纸杂志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的县长的桌子上,当然有他文章的地方他都折叠了印记。县长草草地翻看了几下,发现有市报,有省报,还有一些文学杂志。总共算起来不下十几篇。
在县长翻看他的大作的时候,辛良就打量起了县长的屋子,只见他屋子的墙上挂满了字画儿,装裱得也很景致,其中有一幅的落款就是他的表叔的,还盖着印章。他的表叔在省城里是一个书法家.
而在地面上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古董,隔着卧室的门,辛良也看到那一间里也摆满了古玩,他就知道县长大人的最大爱好了。
县长看完了他的东西,就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才情,东西写得不错。”
辛良说:“县长过讲了。我那是瞎写的。”
县长说:“瞎写就写得上了报纸,那要是认真写起来就更不得了了。”
辛良知道,县长之所以对他如此和蔼可亲,主要还是看着他表叔的面子。
因此他可不能不识抬举,现在他已经见到了县长,和他说了话,把信也交到了县长的手里,那就应该走开了,县长是何等人物,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一介草民怎么可以耽误他老人家太多的时间。
看到辛良有了走的意思,县长就说:“天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留你吃饭了,你那个事情我会安排的,有刘科长的信,我不会不操心的。等有了结果,我就让小刘电话通知你。”
辛良见到时候了,他就急忙站了起来,说:“那就太谢谢李县长了。”
县长还和辛良握了握手,辛良就觉得县长的手既柔软又光滑。
辛良来到了外间,刘兵就笑着说道:“呵,这么长时间啊,都享受到局长的待遇了。行,这一次你的事一定有戏。”
辛良一高兴就对刘兵说:“老同学,咱们到外面吃点饭吧,今天我请你。”
刘兵说:“改日吧,我们做通讯员的,一刻也不能离开领导。”
“要是领导没什么事,你就出来,我在大门口等你。”辛良说。
“那一会儿电话联系吧。”刘兵说。
“那我就下去了。”辛良说完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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