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优雅地转了个身,动作轻盈得不像30多岁女人,更像年轻模特。她看着韩小雪、韦贝贝下了车,带着后面几辆车上的工作人员,卸下车上的摄像机之类工具,或支三脚架,或扛机鱼贯进入,忙忙碌碌准备起来。她微微点头,满意地对马非笑道:“看来他们倒是准备充分。你看我的将士,可雄壮否?”
马非凑趣:“都督兵精粮足,名不虚传!”要是马非熟悉京剧念白,更会让《群英会》的蒋干活脱脱跃然而出。
钱坤微笑着白了马非一眼,眼神中微有风情:“你这小子,真会讨人喜欢。知道我是做宣传的,就跟我玩文的是不是?告诉你呀,我偏偏是部队下来的呢!”
马非跟着她往古墓旁边的小丘上走,一边跟着应道:“我只是觉得跟您说话特别放松,丝毫不用做作,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应该立正敬礼,或者磕头作揖的。”
钱坤花枝乱颤:“那我不成了西太后了吗?”忽然声音轻下来:“我这次下来就是专门找你的。”
马非一愣。
钱坤微微含糊着说道:“小力让我来看看你。她是我表姐夫的侄女,跟我说前些天她下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事故,是你救了她。我问她什么事儿,她却宁死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她自顾自说着,却没注意马非脸上成了大红布。
原来她是廖力的表姑!马非眼前顿时出现从军区大院深处离开前,廖力伸出的手。苍白,纤秀,绝望伸展的手指,还有潮湿秀气的眸子。她当然不会把这些事儿全说出来,知道这件事的,世界上只有马非、廖力、陈小山三人,而陈小山不在现场,而且是反方,注定要被廖力判处死刑,也就是说,天地间只有他俩明白。
疯狂的女孩,淡雅的廖力,轻灵的脚步,火焰般的眼神,绝望的嘶吼,春*药作用下的狂野……
马非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身上发热,脸上发烧,想到那天的与疯狂。虽然浑江边上,他最后关头强行控制住自己,没有进入廖力,可是被打了三倍春*药针剂的廖力,却疯狂得让他永生难忘。正因如此,他不敢接受廖力的邀请,因为这件事必将成为一个年轻女孩的梦魇,自己可不想做她半夜惊醒后见到的污点证人。那种事情,对女人来说,也许遗忘是最好的解救。时间将洗刷一切。
可是廖力事后很快恢复神智,自己去天京大学办事回来,就被廖力派人跟上,自己刚到家,就让军区军务纠察处的雷鸣追上来,跟廖力莫名其妙通了电话。电话中感觉她好像一点高干子女的架子都没有,甜美可亲。不过,不过廖力疯狂的时候,那种举动,简直刻骨铭心……
马非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尽快把这事儿忘掉。就算不当好人,也不必在别人最痛苦的记忆上享受。比起这个,自己在非洲刚果河中,塔鲁曼斯坦的海边,又少了女人伺候么?当然自己那时候忙着正事,并没有接受过多“服务”。要是闲下来,以自己身体的需求状况,早就不是处男了!
难道自己真是天生坏蛋?
走着瞧。
钱坤看到马非呆呆入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不定,以为年轻人脸皮薄,想起了跟廖力私下约会时候的绮旎镜头,因此不好意思。轻声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多管,你紧张干吗?”
马非赶快结结巴巴解释:“我,我跟廖力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钱部长,真的……”
钱坤微微皱眉:“你说话好像港台电视剧里边,不负责任的花心男朋友的标准台词么。你们好不好是你们的事儿,我是小力的表姑,你以后也叫我姑姑好了。”
马非回过神儿来:“这可不行。您这么年轻有风韵,简直跟二十来岁差不多,别人顶多会说你是我姐,哪儿来的表姑?”
钱坤愣住,没想到马非还会拍马屁,本来以为他高大白净,长得也挺帅,是个腼腆大学生,没想到社会的口舌套子居然也熟。倒是要让廖力以后小心些,不要让他太早占便宜:“你胡说什么啊?我是小力表姑,你也就是我晚辈。”
马非很倔强:“我的长辈就俩,一个是我外公,前两天看到,又老又丑,倔得灭绝人性的;我干爷爷,也就是我师傅,整个儿一位为老不尊的楷模。提起我家长辈,可没什么好词儿,所以啊,劝您别跟着凑热闹,免得我肚子里骂长辈,连累到你,咱们还是各论各的。我就叫你姐姐好了。”
钱坤没想到马非还有这么一番诡辩,想了想:“难怪小力说你会功夫,原来你也有师傅。你父母呢?”
马非黯然:“死了。”
“啊,对不起。”钱坤很是抱歉,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死,某些时候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解脱。”马非淡淡地说。
“好了好了,你都快成和尚了。说说古墓的事儿吧。你觉得韩国那边会有什么消息?”
“这个我可说不好,我对他们这个小心眼却又自高自大的民族很不了解。”
“还说不了解?你这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钱坤笑着摇头,想了想:“按理说,我们的消息传过去,韩国媒体和各方面应该立刻就轰动起来。现在的沉寂,有些意外。”
马非说道:“也许是在琢磨对策吧?总不能让我们控制了他们民族女英雄的一切。”
钱坤赞许地:“说得很对。韩国商人这些年投资谈判的时候,总是反客为主,让我们没经验的同志吃了不少苦头。我认为,他们很可能在秘密研究,如何让这件事好像韩国自己发现的,或者研究哪家企业投资支持,甚至投资拍摄记录片。这些事情需要探讨往还,估计没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分晓。”
马非很羡慕地点着头,小时候,自己的妈妈也是这么语音轻柔地说话的,而且道理摆得清楚明快。他最喜欢的就是温柔的女人,而且还有相当智慧。糟糕,自己为什么总看向钱坤身体?她可是廖力的表姑,你不能这样亵渎人……马非发现自己出了点儿小问题,好像喜欢上这个风姿楚楚,语音轻柔的女人了。尽管她有了10岁的女儿,自己三十多岁,老公两年前因公去世,还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
马非,你真是个天生坏蛋。他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