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非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车子慢慢接近五星小酒店。只是雨幕太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雨刷也没什么效果。马非只能尽力远眺5米以内的道路,还有酒店门前影影绰绰开着大灯的保时捷。
视线模模糊糊之中,好像保时捷车门快速打开,两个人影举着雨伞碎步快跑到门口,用力敲门。等了片刻,里边一点声响也没有。韩虎早就偷偷让村子里所有小卖店,小酒店关门——这种天气,大家不锁好门回去睡大觉才叫神经。忽然狂风吹过,小雨伞飞了起来,两个人影顿时又变成落汤鸡!
马非忍住笑,心想这时候如果自己点着一根烟,哪怕是老支书的无厘头烟袋,也更像镜头。可惜自己没有养成抽烟的好习惯,抬头看两人,在屋檐下躲了几秒钟,实在受不住横飞的雨点,两人狼狈不堪地搂抱着跑回车里。看来,这次她们真的湿透了。
马非这个人有一种恶癖,就是喜欢旁观,跟清朝那些热衷看死刑的鸭脖子看客差不多。假如偷窥合法,他一定会天天拿望远镜找美女,努力完成自己的某些龌龊愿望。保时捷在雨中挺了很久,估计这韩国姐妹俩正忙着换衣服,连续两次被浇湿,恐怕换洗的衣物也都用光了吧?不过他现在并不想英雄救美,因为闵朝英这个小民主主义丫头实在让他提不起帮忙的兴趣;感冒了更好,谁让她在这儿逞威风?
韩国男女在国内的教育比较偏,他们偏执地认为自己的国家就是世界中心、首尔、世宗,没有任何国家能赶得上自己。汉城实际历史上就被称为首尔,只是这些年野心逐渐膨胀,才把首都改名的计划提上日程。在韩国人看来,美国人顶多就是被自己雇用来的打手。北朝鲜?更是要饭的。至于中国,他们认为还是一群狂热的农民工人,加上部分很贫困的城市居民,被大量腐败无能官员统治的国家。很多人出国之前才需要进行国际化教育,而短促教育只能让他们面子上明白了一些道理,因此韩国人在外交场合,很多人喜欢哼哼哈哈,并非民族礼仪,也不是无知,而是被现实弄糊涂了:自己国内的教育咋就跟外边儿的这么不一样呢?
从妄自尊大来说,韩国人比日本人尤甚。日本人是骨子里自卑,而韩国人真正的历史始于现代,之前的遗迹,基本都被朝鲜战争中双方围绕38线的拉锯战毁掉,故此强烈需要文化填塞国家的空白底蕴。所以他们的教育,宁可说韩国人是世界之星之最之祖,也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自己千年属国历史,日本人占领的二鬼子时代。朝鲜国的宗庙等就是他们大力宣扬这种民族情绪的肇源。他们认为韩国应该恢复1897年脱离清朝独立,称“大韩帝国”的名称,至少也要恢复“朝鲜王朝”的法统。
马非这些天勤力上网查资料,小时候又得外公、师傅耳濡目染,明白日本、朝鲜韩国这些民族的本性,故此根本就对闵朝英看起来清静冷淡的样子不感冒。这女人,是宗庙的祭祀,骨子里不被那些老东西洗脑才怪呢。因此看着雨中保时捷湿淋淋,可怜巴巴的样子,一点都不动心。
不知道等了多久,保时捷红色的身影动了,车飞快地开出小酒店停车平地,开向村口。马非慢慢吞吞发动汽车,知道她们可能看到自己了。闵朝英一定会生气地认为自己是来看热闹的。哪有什么关系?你们自找的。富康好像蜗牛一样跟了上去。
风大雨大,保时捷根本开不快,富康车龟速前进,居然还能保持着视距。红色保时捷上了公路,好像摇下车窗,观察被韩虎村长下令“维修”的道路,发现通往县里的方向被“维修”得惨不忍睹,比中午看到的时候更加满目疮痍。看来冒雨回县里的办法行不通,而小酒店没有开门,她们的自尊心又绝不可能返回“尽力招待”的招待所,现在她们可进退两难啊。
马非觉得是时候了,再戏弄下去,闵朝英同学就要暴走,那样,什么缓解余地都没有了。正要开车过去,请她们回去吃点儿真正“尽心招待”的东西,大家谈笑解恩仇,也是一件好事。没想到还没踩油门,只见保时捷忽然坚定地挑头转身,掀起一片泥浆,随后疯狂冲向高庙煤矿方向!
一瞬间,马非觉得两个女人简直是疯了,看方向应该是奔着明成皇后墓去的,可人生地不熟,里边的道路被暴雨弄得一片狼藉,加上视线不好,就连自己也怕迷路,万一车陷进去怎么办?
可惜现在喊叫根本没用,马非又没有手机能找人设法联系到韩国代表团,弄到两个疯狂女孩的号码,只好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保时捷果然是好车,风雨泥泞之中竟然跑得无影无踪,马非拼命让富康提速,却找不到保时捷的影子。只有路面上还没被雨水漫住的轮印。女人发飚果然后果很严重,尤其是这种信仰坚定的丫头。马非觉得这次回去一定要对闵朝英同学进行正常人的再教育,免得她在女王气质,沙文主义中走得太远,让所有被她柔弱表象迷住的男人跳楼。
高庙煤矿应该向右,进去之后拐弯就是明成皇后墓地。可是轮胎印却不见了。马非吃了一惊,摇下车窗左右看看,却没发现。难道她们走岔道了?赶快倒车,退到路口,果然发现已经不清晰的车轮印直向左侧道里延伸过去。
马非嘴里说了句粗话,这是他在非洲跟一个部落的大祭司学到的。这两个女人还真把这种天象异变不当回事了!真是发飚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赶快驱车拐了过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麻烦大了。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两个韩国女孩,怎么生气的时候玩得这么疯狂?还真是标准闷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