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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灰妖精看到苏灏来了，高兴得两眼放光，她亲自去把他接了进来，还给他沏了一杯龙井茶。苏灏坐在沙发里，杨一溪坐在他的边上。
    骨灰妖精对苏灏说：“你不知道啊，这几天的掉念单子有十几家了，都是预约的，最长的有预约5年的，是一个女人，她料定他丈夫5年后死掉，他在大钢厂工作，他有上千个朋友，所以要我们出色地作好悼词，她借此发一把，从今以后可以不要工作了。西西。”
    苏灏抽了口烟说：“那么久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柳眉一扬地说：“那时候，我们公司就有许多的优秀的悼词专家了。”
    杨一溪微笑了说：“那时候，我们都是元老了哦。”
    苏灏问：“老板，你妈妈呢？”
    她说：“她不长来的。”
    苏灏又问：“董田又去哪里了？”
    杨一溪抢着说：“他有大单子，可以做30万呢。”
    “厉害。”苏灏抽了口烟说。
    外面进来一位30来岁的丰妖的女人，她的口红涂的象肛门，眼圈黑黑的象大熊猫，苏灏要去接待她，骨灰妖精走在了前面，她说：“有什么事吗？请坐。”
    那女人说：“我叫凤凰羽毛。他们都是这样叫我地。听说。你们地悼词和演讲可以做得叫活人不断地掏钱。是这样吗？”
    苏灏吐了口烟圈说：“名不虚传吗。你可以试试。”
    凤凰羽毛说：“小伙子你真帅。是这样地。我们不是做悼词。我们是要让将死地人开口说话。只要他说几句话。你们就可以得到50万元。”
    骨灰妖精忙请她坐下。杨一溪给他倒了一杯水。
    骨灰妖精递上名片说：“我性颜。是这里地老板。你慢慢说。”
    她接了名片。放进包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在茶几上。她说：“你们看这张。就是这个老人。医生说他最多活1个月了。他是脑中风。”
    相片上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70岁的老人，他紧闭双眼，眉头皱紧，嘴巴也紧闭，他的头发已经全部地花白了，看上去是个慈祥的老人。
    凤凰羽毛指着一张三个女人的合影说：“这个是大老婆，这个是中老婆，这个是小老婆。”
    大老婆有60岁了，但精神灿烂，穿的是花花绿绿的很年轻的衣服，胸脯也做得高高的。
    中老婆看上去40岁的样子，更是风韵婀娜，满脸风光。
    小老婆才21岁，自不用说了，说是某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
    凤凰羽毛说：“大老婆养了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也要和小老婆一样大了，听说，小老婆现在的儿子是大老婆的小儿子生的，这个我们就不管了；第二个老婆有两个孩子；第三个老婆就一个孩子，就是刚才说的。”
    她喝了一口开水说：“这个老头是突然中风的，他是天津的港口王，身价6个亿，他一中风，她们全部乱了套，那就是他生前没有留下一份遗嘱，那她们的财产怎么分呢，所以，他们急死了，她们要他开口，她们把他转到了上海，找了无数的医生和气功师，都没有办法，她们说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必须找到底，所以，我也想到了你们。”
    苏灏问：“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她说：“我是200个人里的中介人之一，我们的吃用都是他的，工资一个月3000元，一直到事情的结束，谁拉来的人成功了，有20万的奖金，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行吗？不行的话也去意思意思，凑个热闹，地方也不远，好吗？”
    骨灰妖精看看苏灏，苏灏点点头说：“好，去试一下。”
    港口王在上海瑞金医院,他住在高级的单人病房里,在五楼，他被接着氧气。
    苏灏、骨灰妖精、杨一溪、凤凰羽毛全部出动了，骨灰妖精还和董田打了电话，说了他们的去向，如果有可能，叫他也赶过来看看。
    他们到了瑞金医院，先去拜见了主任医师，主任医师55岁了，白发仙骨，他一看这些小青年，又一听凤凰羽毛的介绍，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他把她们带到港口王的家属那里，港口王的家属都在另一间的休息室里，大、中、小老婆都在，还有他们的孩子们，有10个人之多，他们听了凤凰羽毛的介绍，脸上都充满了希望，小老婆拿眼角飘着苏灏说：“你只要叫他开口，说下遗嘱，我另外再给你20万。他对我最好了。”
    大老婆把小老婆拉在一边说：“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一边去。”她摸摸自己的眼角对苏灏他们说：“我是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啦，那时候我们很苦，一步步打拼出来的啊，老头子可怜啊，我给他养了三个儿子啦，老头子生前就说过的，家产全是我的啊，现在他不说话，啊，好可怜啊。”
    中老婆扭动着腰枝说：“呦呦，我也养了两个了呢，个个都是名牌大学的呢，他说，要我们的两个继承他的事业的呢，急什么呀，就是不说话，让法院判，也不会是一个人的啊，当然，你们让他说话，我会重重有赏的。”
    主任医师把一份医生无责的协议给三个老婆，大老婆说：“我们知道啦，不怪你们医院的，我们的手都签酸了。”
    主任医师说：“签酸了也要签的，签吧，和以往一样，在场的都要签，这是你们自己的责任，与我们医院无关，我们是尊重你们的家属的，签吧。”
    他们都签了字，小老婆最后一个签，签完了，她说：“这么大一个上海，连个好医生都没有，早知道就送到美国去了，哼。”
    主任医师笑了笑，说：“和以前一样，你们三个女同志和他们四个人进去，我们有两个医生做记录，再有一个律师，其他的看视频。”
    他们全身消了毒，换了衣服，进入病房了。病房里相当干净，房间有60个平米，在老人的身边有氧气瓶等一些医疗设备，他的房间里有三个护士守护着，老人接着氧气，吊着葡萄糖水，眼睛紧闭，嘴巴紧闭。
    他们都围在边上，苏灏和骨灰妖精是唱主角的了，苏灏紧张得心蓬蓬乱跳，这样的场面就把他唬住了，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在这样的情况下马上要死的人说话？怎么可能呢，可是，他又怎么答应，怎么进来的呢？他自己都觉得西里糊涂的；骨灰妖精也很紧张，她也没有经历过，她看看苏灏，给他眨眼睛。他们一边一个坐了下来，苏灏握他的右手，骨灰妖精握他的左手。
    他们俩的目光交流了一下，也算是相互鼓励了。
    苏灏尽量地充满感情：“老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骨灰妖精：“老爷爷，你好吗？你好了吧。”
    苏灏：“老爷爷，我们每天想你，希望你带我们向前，把公司搞起来，给我们发工资啊。”
    骨灰妖精觉得和发工资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也只能顺着说。
    骨灰妖精：“老爷爷，那么多人要吃饭，全靠你了。”
    苏灏说：“老爷爷啊，你的港口里游来了许许多多的金鱼啊，鲤鱼啊。”
    三个老婆觉得很奇怪，他在说什么啊。
    骨灰妖精没有办法，说：“是呀，老爷爷，有母的、还有公的。”
    苏灏说：“老爷爷啊，你港口的水泥地上开出许多花了呀。”
    骨灰妖精：“老爷爷，有牡丹花，月季花，兔子花、礼花，好看着呢。”
    三个老婆看着凤凰羽毛，意思是：你怎么找了两个疯子？凤凰羽毛准备上去劝他们走了。
    “咳咳咳。”老头子忽然咳嗽了，说：“喝水，水。”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苏灏自己都吓得一身冷汗，骨灰妖精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觉得苏灏简直就是天神；主任医师也十分惊讶，他上去摸摸他的额头。
    三个老婆欢天喜地，几乎要跳起舞来。他们抢着给他倒水，还一个劲的叫。
    老头有气无力地说：“干，干什么啊，那么开心，我就要死了。”
    三个老婆笑着说：“你不会死的，不会，你快说啊。”
    老头摇摇头，又抓紧苏灏的手，苏灏有了感觉，他叫律师呆在边上。
    苏灏问：“老爷爷，您的6亿财产给第一个夫人吗？”
    老头说：“不。”
    大老婆一下子坐在地上，拍脚大哭：“死老头啊，我跟了你40年啦，没有良心的啊，你死了也带不走的啊，死老头啊，那就给5亿吧，我也不计较了啊，那两个妖精啊，抢我的钱啊。”
    苏灏问：“5亿好吗？”
    老头摇头。
    “四亿？”
    摇头。
    “那多少？”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老头伸出了四个指头。
    苏灏问：“还是四亿？”
    “四——千——万。”
    大老婆几乎要跳起来骂他了，她用手指着他说：“你个老不死的没有良心啊，我当初要是嫁给别人，也不会这么惨啊，给四千万啊，四千万，哈，啊，老不死的……”
    中老婆、小老婆得意了，中老婆指着大老婆说：“你骂什么骂，给你已经不错了。你最坏了，平时也不关心他，活该。”
    小老婆扭着腰说:“什么呀，你看看你，那么老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大老婆破口大骂：“你们什么东西啊，一个野鸡，到处厥**，一个和我儿子睡觉，养个小杂种。”
    港口王忽然坐了起来，他睁开了眼睛，眼神显示出了他当年的老板的风采，他说：“吵什么啊。”
    三个老婆突然不吵了，他们围了上来，亲亲的，亲亲的猛唤他，他们问他要钱，说那钱没有用，请他赶快分了。老头一个个看过来，摸摸她们的脸，然后，眼泪叭叭的流。他说：“好可怜啊，我再也不能和你们上床了，你们站一边去吧，我和律师说.”
    老头子要文本，律师给了他，他颤抖着手开始写字，写好了，还按了手印。
    他转过头，对苏灏看了一分钟，嘴角动动，往后一仰，倒了下去，断气了。
    主任医师摸摸他的脖子，说：“死了，准备后事吧，护士，过来处理一下。”
    三个老婆大哭，她们忽然抓住律师问，他写了多少，多少？
    律师说：“三个人，一人4千万。合计1.2亿，其余捐给国家。”
    三个老婆哇哇大哭，狠骂老头，大老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上去一把抓住苏灏，说：“都是你惹的祸，要是你不让他开口，我们根据法律都能分到几个亿。”
    那两个也说：“对呀，对呀，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要他们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