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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苏灏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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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高五子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次他好象大胆了许多,他把报告交给了苏灏。苏灏一看,报告层次分明,条理清楚。把什么时间从9库提的料,到出钢球的数量,都写的非常详细,同时还付有提货单,出库单,检测报告,当日生产的数量,还有样品,以及用这样钢球做的轴承的样品。详详细细,滴水不漏。
    苏灏刚想拍桌子说,不错,太好了,但举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看高五子说:“可以,你记住了,今后无论什么人找你,你就说,这都是事实,至于怎么处理,你就说,那是苏主任的事,明白了吗?”
    他以为苏主任会表扬一下他的文才,可是没有等到,他觉得现在有这样的主任敢承担责任,他也就不担心了。他高高兴兴地去了,其实,他也很想通过苏主任,给他的父亲报仇。
    苏灏原想和吕阳委商量一下,可是他觉得他做事很不果断,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影响自己的思路,他自己签了字,打印了几份,一份报给懂事长,一份报给厂里的纪律检查委员会。
    他们同时收到了报告。
    懂事长性魏,名激流,他53岁,个子1米63,圆脸,秃顶,大眼睛。秘书把报告送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和工业局局长通电话,局长告诉他,他要升上去了,所以,他已经提议他的位子由他来担任,叫他放心。魏急流挂了电话后心情很好,他明白,他要是再不升一级的话,他也就做到头了,再也没有机会升上去了,他一直担心这个事情。现在基本可以放心了。
    他看了看桌上的报告,头上用红笔写的:亲阅,加急。
    什么东西?红头文件吗?他这样想着,随意地拿起来看看,越看越不是滋味,看结束了,他大拍办公桌,骂道:“混蛋,混蛋,一群混蛋,拆我的台啊。”
    他还不知道是谁写的,一看签名,7车间副主任苏灏,班长高五子。他非常生气,两个咪咪小干部,要翻天啊?
    他按了铃,对秘书说:“把叫苏灏和高五子的叫到我办公室来,马上,快。”
    苏灏正在吕阳委的办公室里,他给他说了情况,他果然不出苏灏所料,他说:“你这也太快了,风险很大,再说,我在这个车间也工作5、6年了,我也有责任的啊。我怎么说呢?”
    “我自有办法,你不要怕,一切有我顶着,什么事你都可以推到我头上,你要帮我的,就是你的那儿的一些主任什么的,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他觉得这个苏灏也太莽撞了,他自己都替他担心了,万一输了,怎么办,现在,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就顺着他一点吧,免得万一成功了,说他窝囊。他说:“这个我可以做到,甚至可以适当的发一点声,偏向你这一边。”
    “好,这就可以了。”
    秘书来了,身后跟着高五子,高五子脸色发青,牙齿打颤,苏灏听着懂事长要见,一脸的舒畅,机会终于一天天向他走近了。
    高五子走在苏灏的身边,有秘书在他又不好说话,他拿眼角一直看着苏灏,苏灏一脸喜悦。
    秘书把他们送进了办公室,就出去了,魏懂事长一看苏灏的眼神,凭他几十年的官场的经验,就感觉到了底层又出人了,高五子不过是他的一张牌而已,
    他说:“你们请坐。”他们坐在了沙发上。高五子也是第一次和懂事长面对面,以前都是开大会的时候远远的看着他,他还是非常的慌张。
    魏懂事长拿起文件晃了晃说:“这是谁写的?”
    高五子恨不能开了门跑出去,苏灏在对他微笑,他抖抖地说:“我……是……也是,我的一些想法。”
    “真实吗?”
    “有……有依据的。”高五子满头大汗。
    魏懂事长对苏灏说:“你调查过吗?”
    苏灏平静地说:“调查过的,全部是事实。”
    “那么,你们的吕主任为什么不签字?”
    “吕主任怕但风险,再说,这也是我的职责。”
    “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我要承担诽谤罪。”
    “嗯,那么,卞下主任已经成了外国的公民,现在是袁厂长管,你觉得还有必要再调查吗?”
    苏灏笑笑说:“我认为是有必要的,因为这个根还在,他在蔓延。如果你不追查的话,出了大事就来不及了。据我知道我们的钢材供应80%来之于杨怀怀钢铁公司,现在还是。”
    魏懂事长指指高五子说:“你可以走了,不要到处张扬。”
    “知道了,懂事长。”他看看苏灏,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出去了。
    他出去了后,魏懂事长问苏灏:“这个材料你还发到过哪里?”
    “我厂的纪检部门。”
    魏懂事长嘴角抽动了一下,说:“你要明白,现在拿货暂不付款的单位越来越少,象国家的一些大公司都不愿调拨钢材给我们了,杨怀怀钢铁公司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厂的流动资金占用了他不少,即便给人家赚一点钱,不应该么?”
    “懂事长,这个没有错,可是也不能拿次品来蒙混我们那。”
    “也不是经常的么。”董事长说。
    “但是,我有依据是经常的。”
    魏懂事长顿然觉得坐在他面前的小伙子是有备而来的,不是为了所谓的看不惯、要揭露内幕而来的,他肯定有了计划,想弄点事出来,那是不是弄他呢?目前看来还不是,要不然,他可以把材料直接寄到是检察院,那样的话,对他的攀升是不利的,同样,对面前的小伙子也没有什么好处。他谨慎了起来,凭他官场的经验,他明白,这个小主任想通过这件事升官,如果达不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魏懂事长平生什么人也不怕,就怕一种人,无所求的人,一个无所求的人,为了所谓的正义,来和你搞的话,那么,完蛋了,早早的投降吧,好在他没有碰到过。面前这个苏灏,嘿嘿,不就是也要当官吗?这种人也对付不了,那么他是白做这几十年官了,还想当副市长?歇了吧。
    他微微一笑,按了电铃,说:“秘书,把苏灏的挡案调来我看看。”
    他对苏灏说:“你们基层干部也不容易,我有那么多干部,到你们一级我是照顾不到了,所以,请你原谅,但是,你能为厂里的产品质量挺身而出,是值得表扬的。”
    秘书把苏灏的材料送了上来,他边看边说:“呵,不错啊,刚来几个月就当副主任啦,原来在9库还做过5天的主任啊。很好,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太需要了。”他放下了材料问。“苏灏同志,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办法呢?”
    苏灏有点激动了,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度步;魏懂事长猜度他可能要暴露心态了,他一定对厂里的某个上级有成见,想通过这件事,把对方搞下去,也许就是这个目的。
    苏灏平静了下来,大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杨一溪在我们厂里有高达9个亿的资金,也就是说,他的九个亿全是用次品在我们厂的工人头上刮下来的利润,因此,我们吃掉他的钱也是非常正常的。”
    “什么?”他站了起来,吃了一惊:“吃掉?”
    “是的,吃掉,你可以叫供应科再拉他的货,给他货款一个亿,等有了15亿,就把我推到供应科的副主任的位子,厂里发文件,由我全权处理,我就拿出依据,把他们的15亿全部吃掉!让他们打官司吧。”
    魏董事长终于明白了苏灝的用意,他对他的猜度没有错,可是,他没有想到苏灝要用命来求得他的位子,而且直接了当,毫不拖泥带水,魏董事长很欣赏这种性格。他说:“他们会把你杀掉的。’
    “为厂里牺牲,我在所不辞,如果他们把我杀了,他们一分钱也没有了。”
    魏懂事长觉得他是有备而来,做好了计划的,厂里对外债务累累,年年亏损,苏灝肯定看到了这一点,他想吃掉杨怀怀公司的15个亿,可以解厂里的燃眉之急,他今天请缨,也说明他猜度到了他的心态。魏董事长看了他半分钟,他问:“那么,下一步,我们的这部分的供货来源呢?”
    苏灝胸有成竹地说:“一是,我们有了这笔资金,可以尽快地周转起来,二是,我找些客户,销我们的轴承,三是,我把十八楼公司拉进来,让他们给我们筹备钢材,而且一定是优质的。如果因为我进的钢材有10%以上的报废率,厂里可以随便怎样的处置我。”
    懂事长说:“空口无凭,把你的话写下来,我要保存起来,将来有个依据。”
    “好,没问题。”苏灝挥了挥手说。
    懂事长也有点激动了,说:“我现在出去,给你30分钟的时间冷静考虑,写下你的军令状,如果没有考虑好,回去做你的副主任,当然,我今后还会提拔你的。”
    魏董事长出去了,苏灝坐在电脑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力地敲下了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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