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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部却风起云涌,苏灏要当官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工人才不会管这个事,谁当官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在干部层却炸开了,苏灏这匹黑马还没有上阵,就飙了起来。最紧张的是古明呼和袁划了,古明虎好几天没有睡觉,一直在确认这件事,他认为,这样的黑马一旦得手,那对他夺取第一把交椅是非常不利的,他非常的担心。袁划也十二万分的紧张,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厂里的消息往往是真实的,他非常愤怒,竟然一个小毛孩在抢他的位子。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在不同的地方开小集团碰头会,且都是晚上。
——古明呼会议——
古明呼是在自己的家里,人员是:赵瑶芳、侯宝凉,曾力。
古明呼说:“据说,还有两天就要宣布了,问题确实非常严峻,也证实了我当时的想法。苏灏上台,也许是老总走的最后一步险棋了,开会的那天,肯定有很多人不同意,但是,我估计,老总会来个下马威,让所有的干部说不出话来。那苏灏小子一定和老总达成了什么默契。”
曾力30岁,也是一位财务大将,古明呼很看好他,一旦古明呼得手,首先要用的就是他。曾力说:“我看是虚晃一枪,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苏灏凭什么走上这个位子?他才来多久?有什么政绩?怎么服人呢?造这样的谣无非是想搅乱我们的阵脚,让侯宝凉不放心。”
侯宝凉没有办法议论,他都不明白这里面的环节的奥妙,他太依赖他的老婆了,而他老婆又非常依赖古明呼,他们只能在他的思路下耍些小聪明。侯宝凉看了看老婆说:“苏灏我接触过,非常狂妄,以前和卞下主任的老婆关系很好,结果,还是他把卞下家赶出去了。这个人非常坏。"
古明呼站起来在房间里兜了一圈说:“你既然认识他,那么,找个借口请他吃饭,我也参加,我们谈谈。”
赵瑶芳说:“还没有确定呢,这样不是抬举他吗?”
古明呼说:“确定就来不及了,当然不是说我请的,是侯宝凉你请的,我是顺便的,这样也不至于让他觉得我们是有意请他了。"
侯宝凉说:“听古科长的,我去了。”说着就站起来去了。
——袁划会议——
袁划和袁凯仍然是在山庄饭店,袁划脸色发青,豆大的汗在额头上流着没有滴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喝酒,袁凯在安慰他:“你不要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我难道要和卞下一样的下场?可是,我出不了国,在国外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出国。我会不会走总会计师的路?他还没有判呢?就自杀了,我不自杀。妈的,来了苏豪后,好像厂里都乱了套,他是魔鬼吗?他是什么东西,做我的第一副手?什么意思?定时炸弹?"袁划几乎要疯了。
袁凯说:“现在只是小道消息,没什么事,要不,把那小子干一顿?”
“黑社会的手法也是要用了,现在要计划一下,拿出计划,对付他。真的坐上了,就麻烦了。”
袁凯提出了许多方案,都被袁划否定了,袁凯又思考了10来分钟,又提出了5个计划,袁划接纳了三个计划,说,一个个做,最后一个计划,是生命的底线了,只能一搏了。
袁划有些醉了,无限感慨带着语无伦次,说:“做一个贪污犯其实也不容易,开心的时候忘乎所以,但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屁滚尿流,因为一旦被抓住了,是要枪毙的,那么所有的快乐都将化为乌有……太平时期的官场斗争,就是贪污与反贪污的斗争,要搞倒一个官员,就是从贪污入手的,比如卞下不就是这样被干掉的吗?……贪污水准的高低是衡量当官水平的唯一标准。那个官不贪呢?历史至今从来没有……。也许我的火候没到,想想我也是理论高手了,想当初,我的一篇《做清官的十大要素》,红遍了整个工业局,才有了今天的基础,我多不容呀啊,兄弟……。难道我也要载了?”
袁凯把他扶了起来,说:“没有关系,我们会度过难关的,我扶你去宾馆。休息一下就有办法了。”
“好吧,”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找两个小姐啊,别忘了啊。要胸脯大的。”
——吕阳委会议——
吕阳委自己有个铁杆北大同学,是销售科副科长,他叫姜佩军,27岁,瘦高个子,长得非常清秀,他们俩一进这个厂,就有过盟言:七年喂养,三年得道。既三年里面要苦心经营,三年后就一定要爬到最高层。现在是他们喂养的最后一年。也是三年里的即将开头的第一年。
他们在郊外。坐在田地里。苏灏对于吕阳委来说,是要培养的一个铁杆走狗,可是,他后来发现苏灏的行为,大有取而代之的意味,他就非常的愤怒,但他没有办法暴露自己的心境。从心态上来说,他根本就看不起他,一个普通学校的本科生,算得了什么,所以,他那天见面的时候,要他系鞋带的动作已经就暗示他了:你可以帮我拎鞋子。
可是苏灏要出头,有那种野心,几乎不听他的指挥,他很被动,他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因此,吕阳委耍了一个计谋,先造他的谣,一方面看看干部们的反映,另一方面败坏苏灏的形象。他们俩经过严密的分析、推断,制造了这起苏灏要当官的风波。这一招确实很厉害,相当成功。巧的是董事长真好要提拔苏灏。
吕阳委坐在田埂上,说:“现在看来,表面上平静,其实都动起来了,没几天就可以见分晓了,我今天上午去见苏灏了,他装得没事一样,我问他,你还想检测钢球吗?他说,试一试,不行就算了,还问我同意不同意。我当然同意了,他数据从哪里来呢?我都关照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把数据给苏灏。”
姜佩军站在地里,一手叉着腰说:“我刚才又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我们的这个谣基本没有什么漏洞,我们的销售科长就很惊讶,他说,如果是真的,他就不同意,开会的时候他就不举手,他说他都没见到过他。明天,董事长一定会在干部会议上辟谣的,如果董事长什么也不动,麻烦就大了,也许他真的要上任了。那我们怎么办?”
吕阳委一脸的不高心,目光有些恍惚,说:“这样的话,他一下子比我大了一级,比你大了2级呢。奶奶的当初就不应该介绍他进来。”
“这个是想不到的,也不要自责了。我们反正没有得罪他,还是可以交朋友的,我还有一个办法,你不是和董事长的老婆有关系吗?就让她来阻止他。”
“这倒是个办法,要是被那小子知道,不是得罪人了?”吕阳委担心地说。
“他怎么会知道呢?这是不可能的,她都不认识他。”姜佩军有点不高兴了:“老同学,你怎么前怕狼,后怕虎啊,这怎么做事呢?要么就不爬了,这样也不错了,我可以捞点回扣,你的级别也比我大,待遇比我好,慢慢混呗。”
吕阳委站了起来。说:“好吧,我去,我和董事长的夫人的关系也只是一般,我尽量的在巧妙中说的明确一些。“
苏灏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他的就是高五子,高五子慌慌张张地把苏灏拉在车间的外面,吓得脸色发白,说好了后,他说:“主任啊,我退出来吧。”
苏灏眼睛一瞪,把高五子吓了一跳,苏灏说:“可以,你马上回家,不要干了,他们找到我,我就说是你说的。我也辞职回家。”
“啊啊,主任,主任,不要生气,我是害怕吗,你不要抛了我,许多干部都是过河拆桥的,你不要抛了我,我就什么也不怕了。”高五子哭丧着脸说。
“我是这种人吗?你从那里看出来了?啊!”苏灏拿眼睛瞪着他。
“好好,这就好,你不要生气,我去上班了。”
第二个就是马三伺了,马三伺很平静,说:“师傅你办的事我不想问,我不管这是真的,假的,我现在也是主任了,和你是平级了,我高兴。但是,我永远听你的,如果这件事不利,说一声,我们辞职了走人。我们去做小生意。”
既然如此了,苏灏将计就计,之前就推出来,看看谁在捣这个鬼。
苏灏拍拍他的肩说:“那有这么简单,你请个假,到外面打电话告诉杨一溪,说我明天就上任了?专管钢材物资。”
“这是真的?”马三伺盯着他看。
“师傅说过假话吗?”
“哈哈,太好了。真的,真的啊,你太厉害了,这是第三层了,太好了,我马上去。”
“不要那么激动。”
苏灏即刻给董事长打了电话,说:“魏董事长,听到谣言了吗?”
“知道了,不要当一回事,按既定方针办。有其他什么事?你说。”魏董事长说。
“是这样的,钢材料已经全部到位,财务科已经划走了7千万,杨一溪知道我上任一定会盯着袁厂长的,我的意见是,再给个2千万,还有点钱给我支配,这是个名义,缓冲一下,我是一分钱也不给他们了。这样,我们又省了一个亿。”
“可以,明天下午2点召开3级干部会议宣布你的上任。好好干!!”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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