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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仙楼是四星级饭店,位于安亭的中心城区,大厅里有30个圆桌,可以容纳360个左右的客人。董事长的秘书下午就去把饭厅全包了。
6点钟左右,除了下午开会的143位干部全来了外,还带来了自己的家属。苏灝在虎豹公司的时候吃过大场面的饭,但是,老板是不带家属的,而现在,几乎每个干部都带来了家属。大厅的门口还摆着桌子,放着签到簿,每一个签到的人都发一个小礼品,是磁化杯,大概在100元左右。
古明呼带着老婆孩子,还有赵瑶芳侯宝凉,他看到了苏灝,左右看看,问:“你一个人?”
“是呀,怎么可以带那么多人呢?现在少说也有300个人了。”苏灝不明白地问。
古明呼笑呵呵地说:“这是习惯,每次开会都要吃宴席的,有大有小,今天是大的。”
“工人开会怎么没有呢?”
“呵呵,你开玩笑了,工人?呵呵。”他忽然转了话题;“你怎么不带人来呢?吃不了还要兜着走的。”
“兜着走?”
“就是,吃不掉的打包带回去。”
“这一顿多少钱?”
“加礼品大概在6万左右吧。我叫饭店老板给我们优惠一点。”
苏灝想想自己在马路上到处奔跑应聘找工的时候,怎么想得到进入这样的层面会有这样的生活,他父母都是国营单位的职工,每到年底,厂里发一条毛巾,一块肥皂,都要笑上个半天,而今天,随意的一顿饭,就要吃掉他父母的三年半的工资。
袁划也到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和苏灝打招呼,打断了苏灝的思路。他也带来了老婆和孩子,苏灝一一与他们握手。苏灝觉得既然这样了,他也要把猴子精、沙河上、白骨精、马三伺、高五子他们叫过来,也来凑凑热闹。他去外面打电话了。
秦黄鹂穿着一身牛仔服装,显得很性感,她到了门口,看到苏灝在打电话,就在他的腰眼捅了一下,苏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把我抓痛了啊。”
“呵呵,是你啊,你捅我做什么呢?”
“你现在不得了啦,大人物了,我看,不出今年你就做老总啦,嘻嘻,难怪不理我,架子那么大,小看我呢,哼。说说,怎么邀请我?”
苏灝想了想,低头与她轻声说:“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就是吃好了,继续去原来的桑拿室,让你好好地向我道歉。”
秦黄鹂感到暖洋洋的,扭扭头头说:“就不道歉。”
门口都是他们厂里的人,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非常热闹。许多干部都带着家属上来和苏灝打招呼,握手,苏灝陪着笑,一个个点头,觉得自己笑的很不自然,他忽然想起电视里看到的中央首长,不停地微笑、握手,看来也是不容易的事,握手没有什么,就是微笑,实在有点难度,嘴角要翘着,还要表示喜悦,哪怕和一个恶心的人握手,也要微笑。好在苏灝有点功力,要不然,一开始这样,保证嘴角抽筋。
秘书拿着喇叭叫大家了,苏灝才算松了口气,魏董事长带着老婆贡丽涵也到了,每个人都比较随意地找自己的位子,但苏灝和董事长坐在一桌上,贡丽涵看到苏灝,含笑地与他握手,目光里飘过一丝柔情。
魏董事长的一桌有:董事长兼总经理魏激流、老婆贡丽涵、总会计师古明呼、供应厂长袁划、销售厂长金水宝、总工程师周一二、军代表施红卫,宣传部长秦黄鹂,供应副厂长苏灝。
坐定之后,突然狗狗毒痞跳上了桌子,把大家吓了一跳,毒痞上去呜呜地舔了苏灝几下,然后去和每一个坐着的人握手,这可把他们乐坏了,毒痞还对着董事长敬礼,两个狗爪子抱着董事长握手,还对着董事长:“汪汪。汪汪。”
贡丽涵和秦黄鹂抢着去抱它,它跳到苏灝的怀里去了,苏灝看那顶头有沙河上在挥手,知道他们已经坐下了。
魏董事长说:“哈哈,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狗,那么通人性,苏灝,是你的啊。”
古明呼说:“我不喜欢狗,可是这样的狗也是没有看到过。”
袁划觉得认识这条狗,他忽然想起来了,是山庄饭店的,难道山庄饭店和苏灝有什么关系?他说:“就可惜不会说话。”
贡丽涵说:“苏灝先生,出个价,转让给我吧。”
秦黄鹂说:“我也要呢。太好玩了。”
苏灏说:“它不听你们的呀,没办法。董事长,不介意它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可以,可以。”魏董事长说:“给他弄个位子。”
毒痞抱爪子给大家拜拜,表示感谢,把大家乐的哈哈大笑。销售厂长金水宝说:“真是神狗。”
菜一个一个的上来了,相当的丰盛,鸡鸭鱼肉不去说了,光不同的蛤蜊就有十来盆,苏灝又看到了象鼻蚌,口水都在口里转悠了。茅台酒上了五瓶,百威啤酒和红酒拿来了两箱。
厅里有个主席台,秘书在主席台上讲话了:“有请星红轴承厂的魏董事长给大家讲话,请大家欢迎。”全体鼓掌。
魏董事长看看苏灝,给他翘一个大拇指,就上了主席台,苏灝不明白他的意思。魏董事长上了主席台,在主席台上亮亮嗓子说:“今天的宴请会,一是庆祝我们厂今年的销售额有望突破70亿,比以往的40亿增长了三分之一;第二,国务院主管工业的副总理伊涛将在下个星期视察我们的工厂。”
台下一片掌声。
魏董事长摆摆手说:“下面的话,有请上海虹桥机场的总经理来说话。”
机场总经理快步地上了台,他后面跟着飞行员和空姐,里面有劳晓蔓。他说:“我代表4056的全体机组人员,向贵厂的领导和员工表示崇高的敬意。”他们集体鞠躬。
他说:“今天凌晨3.05分,我机场飞往乌鲁木齐的4056航班,遭到了人为的破坏,当飞行到郑州不到的上空时,飞机因为故障,百分百的要坠落地面,我们的飞行员没有迫降能力,这时,旅客中有两个小伙子挺身而出,特别是贵厂的小伙子,他还阻止了飞机上的一场顾客因为慌张而引发的失控的暴乱。贵厂的这位朋友在只有10分钟的时间里,成功地迫降了4056飞机,使所有的旅客都安然无恙。飞机的损伤也不是很大。我们非常感谢他们。”
全体又是鞠躬。厂里的员工奇怪了,纷纷打听是谁。
机场总经理说:“他们就是苏灝和侯子精!请他们上台!大家热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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