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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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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9.15分,苏灏和马三伺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厂里,厂区里静悄悄的,十分安静,好像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苏灏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去了车间,他看了车间才知道,一共有16个车间的工人静坐在车间里,这些车间基本是停产了,有些车间的工人在干活,没有参与罢工,可是也接不上原材料的供应了,几乎也是到了停产的边缘。
    这些工人看到苏灏也不说话,有的点点头,有的侧过身,有的就是笑笑,苏灏找了几个他认识的工人。他问:“怎么回事?你们也凑热闹?”
    那些认识苏灏的工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谢明车间的,他们知道苏灏的为人,他们说他们没有罢工,只是看看,他们说马上就干活去了,苏灏这样走走说说,有5个车间开工了。
    苏灏正要去另一个车间,忽然来了几十个工人,把苏灏和马三伺他们围在了中间,这些人与马三伺接触的多,与苏灏接触的少,马三伺看了看他们,倚老卖老地说:“你们要干什么?要打架啊?你们不要昏了头,苏副总是客气的,要是我的话,一个电话报了警,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人群中走出三个年青人,个子都一样高,有27岁的样子,他们都剃的是小平头。苏灏不认识他们,其中一个带书生气的年青人说:“马部长,你一个下流角色爬到了今天这样的位子,靠的是什么?是你的才能吗?你站到一边去,连和我们讲话的资格都没有。”
    马三伺气得脸色铁青,刚想发火,苏灏拦住了他,苏灏上前要和带头的握手。他笑笑说:“你是大官,不敢受,我叫程今华,是26车间的副主任,这次罢工是我发动带头的。”
    边上有一个说:“我是13车间的班长,叫范云,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们不怕你抓我们。”
    还有一个说:“我是运输队副队长,叫常更。我们就是要造你的反。”
    苏灏说:“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你们难到不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我不想把事搞大了,我看你们先解散了再说,然后,我们慢慢的谈。”
    范云叉着腰对苏灏说:“我们不怕!我们这些人在厂里也有5、6年时间了,你才1年时间,你凭什么坐上了这么高的位子?就凭你做了一次英雄?象你这样的英雄,在我们厂里有好几个,就说谢明,有一年我厂发大火的时候,他救了18个人,他把自己都烧伤了,可是结果呢?他就是一个劳动模范而已。我们是一个大厂,是国营单位,不是私人单位,我们都是厂里的主人,我们应该有选举权,我们都可以竞争上岗,你凭什么爬在我们的头上?你算老几?你连学历都没有我们三个人高呢。”
    常更指着苏灏说:“因为你的到来,把我们厂搞的乌烟瘴气的,听说你还帮助以前的卞主任老婆捉奸,然后,又去告发卞下,真是狗咬狗。厂里腐败成风,贪官成群,就靠你的几章烂报告,能改变我们厂的面貌?你还引来了小日本,搞什么合作,用的是我们的产品,打的是他们的牌子,你简直就是卖国贼!”
    苏灏看了他一眼,说:“请你不要误解了,腐败的问题,是一个大问题,不是你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我全国去看了一下,我也正想改变这样的局面。至于对外合作,是国家的大方针,我们必须有胸襟对外开放。”
    程今华嘿嘿冷笑说:“你是在说笑话吧。我现在告诉你我们罢工的目的,第一,必须选举产生干部,包括董事长;第二,袁划的贪污连我们都有依据,必须对他追查;第三,最后的优惠分房政策必须经过大家讨论;第四,提高工人的医疗保险制度。这些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复工,解决不了,3天后,我们就坐到马路上去了。”
    苏灏说:“你说的这些事都可以商谈,但请你马上复工你不要扰乱了我们厂里的秩序。”
    常更说:“哈哈,苏大人,你怕了?只要被区里知道了,你就卸职了吧。这个厂里还没有罢过工呢。所以,目前,我们还是给你一点面子的。”
    范云说:“你们干部群也可以参加选举么。对不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阿吗。”
    苏灏严厉地说:“好的,你们现在不要把事情闹大,我尽快地拿出方案来。但我也是有要求的,你们绝不可以打砸抢,如果那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程今华说:“我们不会这样做,我们等你的方案,如果工人一旦闹起来,也是很难控制的。”
    苏灏盯了他一眼,说:“你不要威胁我,如果工人闹起来,我找的是你!”
    苏灏带着马三伺挤出了人群,他急急地往魏董事长的办公室走去,同时,他安排马三伺赶快组织人员,调查情况,安抚工人,并要求保安千万不要和工人有所冲突。
    苏灏刚进入电梯,就接到了贡丽涵的电话,贡丽涵说:“我刚接到了舅舅的消息,市公安局已经知道了,市长要亲自来的,好在没有报中央,你千万要沉住气,不要乱了阵脚,你一定要站在干部的立场上说话。我也和舅舅打了招呼,他不会为难你的。有什么事马上和我联系。”
    他刚挂了电话,俞越打来了电话,俞越通过苏灏的周旋,已经担任安亭地区的公安局分局长了。俞越急急地说:“这么大的事,你们厂没有报案?可我们都知道了,上面说要我出警,我说等一等,现在市里已经把宣传部门挡住了。你要赶快处理。”
    苏灏说:“谢谢你,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他显然吃了一惊,“这可是超级大事?比炸掉一栋大楼还要大,你呀,快去处理吧,如果把它上升到政治事件,要流许多血的,快去处理,我等你的消息。”
    被贡丽涵、俞越他们一说,苏灏也警觉了起来,就静坐了几千个工人,竟然牵涉到了市长,还要上报中央?苏灏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不过,他想他还是要谨慎地对待这件事了。
    他一踏进魏董事长的办公室,那办公室里已经有2百来个干部在那里讨论了,他们一见苏灏,就把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这些目光都带着不满和焦虑。苏灏顿时感到了莫大的威胁,他有点紧张了,紧张的是:他对自己的前途担忧了,他的仕途难道就此结束了?他心里大喊:“不,不能结束,我才刚刚开始。”
    魏董事长见他来了,就叫他坐到他的位子上,魏董事长宣布:“本来这个厂的事就是有苏灏同志管的,你们大家也是知道的,没想到出了这样大的事。现在,我宣布,苏灏同志临危受命,正式担任我厂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魏董事长这是一箭三雕,一是他脱离了第一线,二是他可以直接指挥苏灏了,三是那些干部也可以吧矛头直接对着苏灏了。苏灏只要出了差错,那么责任将全是他的了,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苏灏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第一把手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的。
    魏董事长看看大家说:“我现在以工业局局长的身份,命令苏灏同志在24小时内把罢工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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