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松将母子二人平安送到同济堂的时候,陈永生已经醒了。
张广白正同他说着日后所要注意的事情。
“相公,你醒了!”苏凝牵着陈仲怀的手朝着陈永生走了过去。
陈永生坐在木板床上,整个人都有些呆滞,方才她居然喊自己相公,不是陈永生,也不是“喂”,而是他做梦也想听到的二字。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还是伤口疼,张大夫?”苏凝将包裹放在一旁,急的看向张广白。
张广白捻着胡须,心中暗道有意思,不过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你放心,老夫已经为他看过了,并无大碍,你们是今夜就回去,还是在老夫这留一晚上?”
陈永生立刻从木板床上起身,朝着张广白拱手:“我们不打扰您了,这就动身回去,多谢张大夫的救命之恩。”
闻言,张广白摸了摸胡须摆手道:“你不用谢老夫,这是老夫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而已,倒是你有福分,娶了这么一个果敢,周到的娘子!”
苏凝原本是想要开口让陈永生留在药堂里过夜的,毕竟老屋今晚上睡不了人,可这会儿听见张广白夸自己,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主可不是个果敢的人,她依稀记得原主被老陈家的人磋磨一年后,终于情绪爆发,变得十分“勇猛”,敢和大周氏正面刚,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甚至因为被他们逼的生下陈永生的孩子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看不到希望的老陈家,原主选择了爆发,最终因为吴倩茹的撺掇走向了“灭亡”,才让她有机会魂穿到这个身体里。
想到这儿,苏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见此,陈永生立刻一手揽过她的身子,朝着张广白道:“就不叨扰张大夫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行,那老夫就不多留你们,哦,对了,那药记得每日服一剂,喝完了再来药堂里取!”张广白将那三包药和狼皮递给了苏凝。
苏凝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恰巧从陈仲怀的篮子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叫声,引得众人看向了仲怀。
“这是你们的孩子?”张广白瞅着躲在苏凝后面的小包子问道。
苏凝将陈仲怀拉在自己和陈永生的中间:“是,他有点怕生,仲怀还不快谢谢张大夫,他可是救你爹爹的人。”
听了苏凝的话,陈仲怀立刻拎着手里的篮子,朝着面前略有些严肃的老者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腰礼,“谢谢张爷爷救了我爹爹!”
“乖,真乖,快起来吧!”张广白年龄大了,自然喜欢小孩子,尤其还是这么可爱的孩子。
苏凝瞧着他撅着小屁股行礼的样子,忍住没有笑,而后看向他手中的篮子,“张大夫,不知道你们同济堂收不收鼠尾草,我采摘了一些想拿来卖,您看下成吗?”
一听苏凝居然还认识草药,这可让张广白更加感到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