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瞥了一眼那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息的人,示意身边的将士将其抬到一旁。
“你们有谁能够去通知他的家眷?”
伙计们纷纷伸手表示自己可以去通知。
盛鸿点了一名将士跟着那伙计一块儿去了,原本大伙儿还想着借此机会离开,此刻都灭了这个心思。
今儿个恐怕他们谁都逃不了。
客栈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码头,龚老三得知赵成德杀人不成反倒把自个搭进去了,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个蠢货,干啥啥不行。
“谁都不许靠近这艘船,明白吗?”龚老三沉声下令,手里的鞭子紧了紧,转而朝着官府衙门去给孔孝仁报信。
孔孝仁刚去见了那些商人们才回来,从下人的嘴里得知这龚老三来了,连忙将一沓银票悉数塞进了怀里,绷着张脸去了后院。
龚老三见着他回来了,连忙冲了过去,跪在他的跟前道:“大人,赵成德被抓住了,咱们得救他!”
这赵成德若是不救,他们都得遭殃。
万一这家伙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京城来的大人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孔孝仁一听这话就猜到他们肯定将事情又给办砸了,不过他也不指望他们能有所作为,索性他要的银子已经到手,后路也准备好了,如今只需——
孔孝仁寒眸扫过龚老三冷哼一声:“这赵成德本就是江南的地痞流氓,如今做了错事被抓,是他罪、有应得,你给本官听好了,要想保全自己,无论是谁死了,都和咱们没关系,懂吗?”
“可万一——”龚老三话还未说完就被孔孝仁给轰了出去,“这件事情本官会处理,你去将码头那批货物安全送走,再出什么乱子,本官可不会帮你。”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龚老三跌跌撞撞的站在院子忍不住跺了跺脚,快步回了码头。
赵成德,不是自他不仗义,而是孔大人不管啊。
如今,他自己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书房内,门窗紧闭。
孔孝仁直接朝着那一排排书架走了过去,伸手转动了架子上的一个珐琅净瓶,书架立刻分开,露出一个逼仄狭小的暗室。
油灯被点燃,逼仄的暗室内堆放着厚厚一沓信封以及一个木匣子。
孔孝仁从怀里摸出了银票,将银票放在了木匣子内锁好,连同着那木匣子一块儿取了出来,至于暗室内的信笺。
无论信笺里头写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书房的床榻下早早就已经存放了一个包裹,包裹里头有两套换洗衣物以及一些散碎的银子。
等准备好一切,他再次打开书房的门时,赫然被站在门口的季杰给吓了一跳。
“你、你们——”
话还未说完,直接被季杰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季杰扛着孔孝仁翻墙而出,直奔客栈,另外几名将士则是进了书房里,循着方才孔孝仁的动作,转动了珐琅净瓶,将暗室内所有的信笺都全部取了出来。
当季杰扛着孔孝仁抵达到客栈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妇人悲戚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