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下车,还有几小时,我们在酒店里休息一下。”
唐末晚虽然很不情愿,但最终能相处一秒是一秒的决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她说服自己跟着他进入酒店。
傅绍骞在楼下开了房,拿了房卡,到楼上的vip休息室。
唐末晚自进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见他脱了西装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又解开领带,叩开衬衣的扣子,皮带也松了下来,那架势……
“你不是说晚上要登机吗?现在是要干嘛?”她忍不住问出口。
“洗澡啊。顺便睡个觉。”傅绍骞盯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看的唐末晚心头一颤,莫名心慌。
“哦。”她转过身去,状似打量着这个房间。
傅绍骞走到她身后:“把项链拿出来。”他的话擦着她的耳根子,她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把项链拿了出来。
衣服拉链拉下,露出她雪白的细长脖颈,上面那一圈细细的血痕颜色已经浅淡,但曾经受过的伤害无法掩去,傅绍骞每看一次,眼神便阴鸷几分。
唐末晚见他久久未动,就要回头,他便顺势拉下她的外套,当她只穿着低领的黑色贴身线衣,顺便固定住她的肩头:“别动!”
冰冷的项链重新带回她的脖子上,她有一瞬间的瑟缩,就像他开始靠近她时,她习惯性的躲避,可是没多久,体温句温暖了项链,很快就与她融为一体,就像他们。
傅绍骞的手环上她的腰,她心头一颤,却忍不住轻轻叹息:“你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跟我道别吗?”
“道别?”他已经欺进她的耳垂,然后用湿热的唇包裹住它们,并且低声耳语,“我买了两张票,我,和你的票。”
唐末晚反应过来,转身张嘴就要询问,结果傅绍骞低头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上下牙关,拖出她的香舌痴缠。
火热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攻城略地,唐末晚的呼吸很快变得艰难,双手攥紧成拳,浑身虚软无力,就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唐末晚觉得自己被一团团云朵包围,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尤其是听到他是要带着自己去出差后,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选择了半推半就的选择性漠视。
黑色的毛衣下是一条紧身牛仔裤,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人已经倒在一边的宽大的沙发上,他滚烫的掌心落在她的大腿上,即使隔着厚厚的布料,也难掩赤热的高温。
她发现他最快解皮带的动作熟练迅速很多,白色的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拉出来,还有细微的拉链声,他甚至来不及她的裤子,就准备挺身而入。
这样的急切,有些不像他平时的做事风格。
可就在她准备迎接他的到来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
她手一伸,就把手机捞了过来,唐镇远从没亲自给她打过电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绍骞不许她那手机,结果她阴差阳错在屏幕上一滑,却把电话给接通了,她瞪了他一眼,无奈只能躺在沙发上脖子倒挂的喂了一声。
“末晚,你在哪里,赶紧来中医院一趟吧,你妈从楼上摔下来,已经进了急救室了!”
“什么?”唐末晚的激情一瞬间褪去,原本无谓的脸也顿时被紧张焦虑和不安所取代,“怎么会这样!”
“具体的等你来了再说吧,医生说情况挺严重的。”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第123章 高傲的白天鹅(前任)
她放下手机,傅绍骞已经帮她把衣服捡了起来。
看着那些衣服,又看看他,似乎还在迟疑。
傅绍骞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下次再带你去,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失落的撇了撇嘴,虽然彭媛对她诸多不满,并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毕竟是唐末晚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无法置之不理,但是穿好衣服站起来。却阻止了傅绍骞:“你别送我了,我知道你很累,你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这一来一回,说不定还会耽误了傅绍骞的行程。
傅绍骞坚持送她,她也坚持不让他送,最后拗不过她,傅绍骞让酒店帮忙叫了车,确信她上了车后,才重新回酒店房间。
站在窗边。酒店正对着空旷的机场,夜晚的机场仍是一片灯火通明,仍不停有飞机起起落落,带着人来人往。
他又想抽烟了,嘴巴涩的厉害。
他刚才去结账的时候,遇到了韩夏朵。
她精致迷人的一如往昔,当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背,笑容满面的朝着他时,傅绍骞确实感到了紧张。
他定定看着她,隔着一年的时光,她比过去更加风韵而成熟,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她拿走了他手上的结账单子,神情愉悦的帮他一起付了钱,转身离去之际,却踮起脚尖在他的耳畔上轻落一吻,轻语:“别紧张,绍骞,我只是跟着演奏团顺便路过而已,还有一年的巡回演出。我们可以来日方长。”
他与唐末晚的事情,他不相信她毫无所闻。但当他想抓住她再说些什么时,她已经转身跟随大部队走了。
原来当他去洗手间时。她不是没看到他。
双手抱胸俯瞰着底下的灯火辉煌,傅绍骞很少有时候觉得这么为难和无力,可韩夏朵就像是他的软肋,只要轻轻触碰,心底的某个地方,其实还是微疼的。
另一处五星级大酒店的行政套房内。
套房内的窗户微微打开,风吹在赤脚站在窗边穿着一字领露肩真丝睡裙的女子身上。
漆黑的长发顺着削肩披下,暖白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象牙白的肌肤闪着明晃的光,她唇色偏红,衬得她肌肤胜雪,白里透红。
她左手抱胸,右手端着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轻轻打着转儿,推开的窗户正对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洗去铅华,脱下华服,她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孤独美感。
多少个夜晚,她对着这一轮清冷月华暗自垂泪,想象着他是否也与她一样,在等待,在彷徨,在思念。冬阵介圾。
她一直想象着有一天自己归来时会是怎样的情景,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快来临时,她却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自视甚高了。
他居然让另一个女人近了身,还给了她那样的名分。韩夏朵望着玻璃中自己又白又细的脖颈,微微身侧,便露出身后优美的后背,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提起裙摆露出的两条细腻光滑的长腿,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向来自信而高傲,无论台上台下,都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她张开五指缓缓透过指缝望着自己这张惊艳绝美的脸,迷离的眼眸中透出妖媚的火花,她做了个起舞的姿势,脚步刚滑开,最后却沉沉摔倒在地。
这就像是白天鹅,从云端跌入泥潭,她瞧着长裙被掀起,露出她左脚踝处那朵开的妖娆的血色曼陀罗,心,沉得不能再沉。我
她拿起手机,短信在屏幕上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她犹豫着要发出去时,仍是被坚定的删掉了,只换成了一句话:我六月后回来,到时候希望一切已处理妥当。
唐末晚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机场赶到医院。
来到急诊急救室外,看到了在来回踱步的唐镇远。
五十开外的唐镇远其实对唐末晚还算不错,虽然不曾多少亲近但也没有给她任何疾言厉色,继父这个词语,他演绎的还算合格。
所以唐末晚对他,还有存着几分敬意,一直称他一声唐叔叔。
“唐叔叔,我妈怎么样了?”听到唐末晚的叫唤,唐镇远转过身,眉宇间尽是忧虑。
“末晚,你来了啊。”
“嗯,我妈怎么了。”望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她说,“怎么感觉很严重。”
唐镇远叹了口气:“从二楼滚下来的,医生说腿部骨折需要紧急手术。”
“二楼滚下来?”唐末晚惊诧,彭媛不像是那种不小心的人。
说起这个,唐镇远似乎有些头疼:“是宛如不小心洒了一杯水,彭媛没看到,才出了这样的意外。”
是不小心洒的还是故意洒的?不过想想,也没有真心的必要。
想当初彭媛刚来唐家的时候,唐宛如就使出十八般武艺,各种手段轮番上场,就想把她们母女赶出唐家去。
可是彭媛也是有本事的人,对唐宛如的任何手段,都是逆来顺受,吃亏了受伤了唐镇远责骂唐宛如的时候,她向来是站在唐宛如那边,让他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然后笑盈盈说自己没事,越是这样,唐镇远对她就越觉得愧疚,反过来加倍对她好。
后来唐宛如知道了自己这样做,其实只是把她的爸爸推的更远,便改变了策略,当然,改变策略不代表唐宛如接受了唐末晚母女俩。
她们永远是唐宛如的肉中刺眼中钉,这辈子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么多年过去了,唐宛如已经出嫁,也实在没必要跟彭媛过不去了,所以这次,仅仅是一次意外吧。
唐末晚与唐镇远一起在外焦急的等待。
两小时后,手术结束。
彭媛被医生推出来,右边的小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人因为上了麻醉的关系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唐末晚上前,查看了一下彭媛的神色,就听医生对唐镇远说病人腿部严重骨折,已经上了钢板,等一年后再重新手术拆掉。
唐镇远把彭媛的情况仔细询问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跟医生道谢,医生随着他们一起送病人回房。
从唐镇远的紧张程度来看,唐末晚倒是觉得彭媛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了唐镇远。
虽然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个续弦,但唐镇远对她的紧张和关爱完全真心实意。
到了病房后,护士拿来血压计给她测压,又挂上了盐水,唐末晚在一边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被褥。
唐镇远送医生出去又回来,安定下来后,唐末晚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上头还有一条短信和一个未接来电,都是陆云深的。
没有傅绍骞的消息,她抿了抿唇,主动给他发了个信息,祝他一路顺风,结果很久都没回音,应该是上了飞机了。
唐末晚瞧见唐镇远摘了眼镜,疲惫的按着太阳穴,便对他说:“唐叔叔,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唐镇远看看彭媛,又想起明早要开的会议,只好道:“那你妈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好。”
送走唐镇远,唐末晚站在床边打了个哈欠,见彭媛还没醒,就在床头坐下来。
拿出手机,看着陆云深的短信:末晚,晚上没来上课,有事在忙?
看时间,是陆云深下课后发来的,正好在她赶来医院的路上,后来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没注意,又打了电话来,莫不是有事,这个这个点了,人也应该睡了,她就回了句,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
她以为他不会回复了,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哪里知道,刚放下,原本黯淡的屏幕顿时又亮了。
那现在呢,忙完了?
唐末晚惊讶:学长,你还没睡?
没,刚做完课件洗完澡,陆云深回到,你怎么也还没睡?
看着受伤的彭媛,唐末晚叹了口气:我妈住院了,我在医院照顾着。
住院了?严重吗?
唐末晚嗯了一声:骨折,有些严重。
陆云深又问:你一个人?
对啊。
夜深人静,唐末晚回短信的速度还挺快,但瞌睡也随之而来,隐忍的打了个哈欠,她又回复,学长,我累了,先休息会儿,晚安。
陆云深编辑好的短信还没发出,又看到她发过来的这条信息,很快将那些字一个个删了,只留下两字:晚安。
双腿交叠坐在床头,回想着白江雪说的那些话,陆云深一直眉头紧锁,对着黑屏的手机,他犹豫了很久,才翻出手机里一直留着的那个没有署名只有一串数字的号码来,发了个短信过去:明天中午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我们见一面吧。
已经休息了的陆何明起身上厕所时用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结果看到了这条几小时前发来的短信,心头一震,剩下的睡意全无。
身边温婉的妻子睡的沉,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他却翻来覆去的,早早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