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门外站着陆云深,换了干净的浅蓝色格子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腋下夹着课本,忘了说,陆云深这两年已经修完博士学位,然后留在m大任教,同时在校园内颇受世界各地的女学生的欢迎,如当年在学校一样,他的课堂学生总是满满当当。
而唐末晚则凭着自己的努力生认为brown最看重也最喜欢的得力助手。
唐末晚和陆云深走在校园里,俊男美女的神秘东方面孔的组合,一直都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别,陆云深去了自己办公室,唐末晚则去像导师报道。她离开北京钱,钱会长还特地托了带了一件礼物作为回礼,放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她敲开了博士的办公室大门,把礼物交给博士后,又对此次北京之行做了整体的汇报,当然撇去了自己的那些私事。
博士五十出头,可亲又严厉,唐末晚跟着他回到很多东西,而这次回来,博士一眼就发现了唐末晚的变化:“judy,看来你这次回去,收获颇丰啊。”
知道博士喜欢喝茶,唐末晚还特意花了时间去采购特产,傅绍骞知道后,给她搜罗了各地名茶,最后找了个大箱子快递过来,现在正是这些茶叶发挥光和热的时候,一盒云南的普洱,一盒西湖的龙井,已经把教授哄的眉开眼笑,连连夸赞她懂事。
唐末晚笑而不语。
博士又告诉她:“对了,你那公寓应该还空了一个房间吧,最近学校新来个东方女孩儿,跟你住,你照顾下可以吗?”
“没问题。”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日头有些大,她觉得鼻子似乎又堵塞了一些,头也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因为气候差的缘故吧,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了。
学校里都是认识的同学,她考虑的很周全,带回来的一些小玩物小礼物几乎是人手一份,大家都很高兴。
导师安排的活儿又开始多了起来,于是一连几天,她都浸泡在图书馆查资料,写工作笔记,等病情真的严重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
整个案件的图使馆内,就她一个人在咳嗽,尽管她憋红了脸,努力克制这咳嗽的声音,但仍是这样突兀,再加上不停的流鼻涕醒鼻子。
周围同学或者同情,或关心,或友善,或不满的目光让她无法再呆下去,匆忙收拾了课本,就歉意的离开了图书馆。
夏日里的热伤风总是来的特别凶猛,今天,她已经觉得头重脚轻,前方的道路都有些歪曲了。
路过校园的公告栏,瞥见上面贴着一张电影海报,是晚上要在学校的影厅放映的,一部关于爱情亲情交错的影片。
她之前也看过,但凡看过的人都哭的稀里哗啦,很感人,很纯粹,很真挚。
美好的东西总能给人留下长久而执着的印象。
她晃了晃脑袋,脸色看起来异常红润,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觉得心空落落的,突然很怀念那两个在她生命里占据了重要地位的男人。
以前,是因为没有可以想念的东西,所以无所谓,一个人苦苦支撑着也就走到了今天,可是现在,因为拥有过,知道了那心疼的滋味,所以思念想念变得如此绵长。
回公寓的这段路真长啊,路上也没什么人,那么幽静,每天看一张孩子的照片或者与傅绍骞通过电话,似乎根本不能缓解这种相思之苦,她经过公寓楼下的铁门时,从铁门铮亮的反光中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异常红艳又水润润的大眼,仿佛随时会泪流成河。
脑袋越来越昏沉,她准备拾级而上。
“唐末晚……”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怎么,那么像傅绍骞的声音?
第204章 为了睡衣而来
她慢悠悠的转过头,果然是她幻听了,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人啊。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举步朝楼上走去。结果背后又传来一声:“唐末晚!”
她蹙紧了眉头,觉得这就是个恶作剧,而且头晕的天旋地转,刚跨上第一个台阶,整个人就往前一摔,下巴重重往下磕头。
结果一条铁臂从旁边伸出来,用力将她的腰往上一捞,她整个人就被熟悉的男性气息所包围,落入一个温暖健硕的胸膛里。
定定的看着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她唇角的笑意更深:“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抱着她的男人没好气,宽大的右手覆上她的额头,被烫的收了收,倒抽一口气。迅速抱起她,朝不远处的医学院门诊处跑去。
唐末晚做了个梦,梦到昏迷之前似乎看到了傅绍骞。不但傅绍骞来了,傅缙言也来了,一大一小围在她的床边说了很多话,虽然很吵,可是很安心,她觉得梦都是甜的。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感觉一个肉肉乎乎的东西在脸上爬啊爬,莫名的发痒,一个惊吓,就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张白嫩嫩的圆润小脸,而在她脸上游走的,是一只白丫丫的小胖手。
唐末晚眨了眨眼,小家伙哇了一声,大叫:“小叔爸爸。小姨妈妈醒了……”
紧接着,房间门就打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门口,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的房门挡了个严严实实,不大的房间似乎瞬间拥挤起来。
而且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悄悄门口大的,又瞧瞧趴在自己身边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一双白胖胖的小脚丫还悬挂在床沿边上翘啊翘的。唐末晚震惊的无法言语。
还有,小家伙刚才喊她什么了?
“你们……”只是甫一开口,嗓子就干疼的厉害。
小家伙急忙端了旁边的水过来:“小姨妈妈,喝水……”
唐末晚撑起了小半个身子,惊讶的望着小家伙,这时候傅绍骞大步走来,一手端着水杯一手端起她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喂她喝水。
喝完了,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我怎么了?”
尽管震惊不已,可无力的身体让她无法有太多的高兴。
傅绍骞板着脸说:“你脑神经迟钝吗?发烧这么多天难道你就一点感觉没有吗?”木司来弟。
她发烧?而且还很多天了?她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别的,真的没什么感觉。
瞧她一脸混沌与茫然的样子,傅绍骞冷着脸又喂她把药吃了,然后,吩咐傅缙言:“自己去旁边房间睡觉。”
小家伙扁嘴,唐末晚立刻出声:“不行,他这么小,你让他一个人怎么睡。”
小家伙躺在唐末晚旁边,挺着个小肚子,翻了个身,很高兴:“对,我就睡这里,旁边我害怕,我不睡。”
傅绍骞冷下了脸:“男子汉大丈夫的,去,旁边睡去。”
“她哪里是什么男子汗大丈夫,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望着外头暗沉沉的天色,“现在几点了?你们吃饭了吗?”
“吃过了。”小家伙抢着回答,“是小叔爸爸给我做的。”
傅绍骞板着脸:“你要明天还吃早饭的话,最好乖乖去旁边房间睡觉。”
“我不……”嘛的嘛字还没说出口,接触到傅绍骞那凌厉的眼神,小家伙立刻收敛了嚣张的气焰,小胖脚丫踩在地板上重重哼了一声,“骗子!还说带我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大骗子!”
“缙言……”瞧小家伙气哼哼往外走,唐末晚担心不已,“他那么小,你跟他凶什么啊,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结果刚起来,就被傅绍骞给按了回去:“他从小就很独立,一周半就开始一个人自己房间睡了,用不着担心他,而且已经十一点多了,小孩子是要睡了。”
“哦。”唐末晚觉得惊讶,心里头更是奇怪,“这才几天功夫啊,我觉得缙言好像……好像……”突然跟他们亲近了许多,尤其是傅缙言,那态度,俨然开始像寻常人家的父子关系,“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喜欢吗?”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傅缙言叫她小姨妈妈这件事情,从陌生人到小姨,再从小姨到小姨妈妈,其实每一步,都觉得很艰难,可是也说明他们正在不断进步。
她自然的高兴的,但更大的问题是:“你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不是你邀请的我吗?”傅绍骞一副你难道忘了的模样。
唐末晚傻眼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可是仔细回想前几天的通话内容,又似乎……
瞧她沉默不语,傅绍骞嘴角慢慢扬起了笑意:“我给你留了饭,要不要先吃点。”
肚子是确实饿了,她点了点头,除了还有些鼻塞外,其实头似乎没那么疼了,他去外面端饭,她坐在床上,仍是恍然如梦。
跨越了大半个地球,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从不觉得人生像这一刻圆满。
晚饭是他利用冰箱里简单的食材做的,虽然没有一开始买的那么新鲜,但是味道还是很不错。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吃,等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打开她的衣柜,精挑细选的,从柜子里翻出了她的睡衣出来。
唐末晚最后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傅绍骞,你干什么!”
那单薄而性感的熟女睡衣被他拿在手里,他双手提着两根细细的简单,仿佛在她身上比划似的,看的她脑门一热,身体似乎火烧火燎的热烫起来,不由嗔怒:“傅绍骞,你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去洗澡。”他没有二话,直接把睡衣放在了洗手间里面。
唐末晚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真是为了来看我换睡衣的吗?”
他不置可否:“是啊,飞了大半个地球,你就没有点表示?快点洗澡把衣服换上。”
……她坐在床上不动。
傅绍骞静观其变:“你要是不想一个人洗澡的话,我不介意帮你。”
他朝她走来,唐末晚立刻就察觉了他的意思,赶紧举手投降:“哎,别,我自己去!”
她汗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确实怪难受的,是需要洗个澡。
意外的是傅绍骞还挺老实,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换了以往,恐怕早就挤入洗手间来了吧。
唐末晚倒也不是故意往这方面想,但总觉得,有些奇怪,用温水洗了个澡,瞬间通体舒畅,然后套上那件白色的睡衣,立刻展现出一股熟女的风情来。
深v的吊带睡裙,因为没有穿胸衣,贴身的胸线一览无余。本来已经穿了快两年了,早已麻木,结果因为外面有一个男人等着的缘故,反而让她觉得确实有些过于暴露了。
可是洗手间内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衣物,而外面的男人似乎也失了耐性,在外开始敲门。
她咬着嫣红的下唇,听到他说:“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
终于,门啪嗒一声,开了。
她盈盈玉立的站在门后,及膝盖的白色长裙穿在身上,趁着她月牙白的肤色,极具强烈的视觉效果。
她觉得傅绍骞的眼神变了,如火般的热烈燃烧起来,空气都一下子变得稀薄,明明穿了点衣物,偏偏让她觉得比不穿更吓人。
是的,此刻傅绍骞的眼里,唐末晚穿着这件白色的真丝睡裙一身淑女的风范,那呼之欲出的柔软浑圆,确实有欲遮还羞欲拒还迎的勾人效果。这也是他不远万里奔赴而来,又守在洗手间门口没有直接闯入的重要原因!
他想看这种妩媚动人的风情,这比直接什么都不穿更加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一股邪火在身体里窜起,在唐末晚的惊呼声中他将人打横抱起,耳边,是他低沉而磁性的调笑:“想吵醒你儿子的话就叫大声点吧。”
这招果然有效!唐末晚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傅缙言的房间又挨着他们……因为是小孩子,听到这样的动静是要吓坏的吧。
于是,她只能咬牙忍住。
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
或者是她穿着睡袍的性感模样满足了他的大男人心里,或许是连日来压抑的渴望已经冲击到他爆发的边沿。
傅绍骞握着她柔软的腰肢倒在床上,手背上青筋突起,力道似要把她的腰肢折断一般,语调是强硬的不容拒绝的霸道命令:“不许退!”
那件薄薄的脆弱的陪伴了她两年的睡衣终于在今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残酷命令,她大半个身体滑出了床外,望入他漆黑深沉的眼眸,手指在他又黑又密的发间穿梭,雪白的脖颈在深夜暖黄的灯光下越发莹白动人。
夜风习习,和着低靡的喘息和动情的呻吟交杂成一段让人脸红心跳的乐章。
事后她才想起自己感冒了,不由得担心:“不会传染给你吧。”
他的嗓音慵懒而迷人:“不会,我已经事先吃了药。”
……果然有先见之明。
唐末晚身体不好,刚刚又耗费了极大的体力,很快,就昏昏沉沉,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睡姿过去,当然,不停告诉自己明天要记得让他赔睡衣,赔睡衣,赔睡衣!重要事情想三遍!